薛老太太吩咐云国强专门回家了一趟,从家里带来了一些云雪放到水缸里的水,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希望她的雪儿可以快一点醒过来。
张德良和云雪的主治大夫交流了很久,最后决定搭配上针灸,可以辅助云雪快速吸收点滴,也可以加快排解迷药。
医院旁边的一家招待所快被这一大家子人住满了,老太太感叹现在出来生活的方便,出来过夜不用介绍信了,想买什么直接掏钱买就行,可真方便。
本想让大家都回去,可都执着地想等着云雪醒过来,不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去也做不好事情。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洒进了云雪在的病房,照在旁边絮絮叨叨男孩子的身上,投下的阴影也好看的不像话。
“雪儿,我一夜没睡,你会心疼我的吧,你这丫头太坏了,还不赶紧醒过来啊?今天的单词还没背,我还给你记着呢。对了,我今年也不想回去了,你说好不好啊?我得陪着你,还要保护你呢”
“我”床上的人传来一丝微弱的语气,正在给云雪修剪指甲的白言一看到云雪正在费力地睁开眼睛,也看到了她眼角的泪。
白言一有些慌,手忙脚乱地起来给她擦了泪:“别哭啊傻子,你现在不能激动,我去喊医生,你别动啊,医生,医生”
此时大家都聚集在了病房门口,检查完的医生走出来:“病人的体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你们可以放心些,孩子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这几天可能还会睡的时间会多一点,等会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你们可以轮流照看,别一下人太多,注意空气的流通就行。”
薛英菊舒了一口气,抓着轮椅的手微微松开了些:“国强,扶我起来走走。”
“不行,你身上淤青那么多,还那么疼,再休养两天。”云国强按下她想要站起来的身子。
大家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她不要急。
薛英菊态度很坚决:“不,我得尽量表现正常一些,不然雪儿多担心啊。”
一句话,在场的没人再说什么了,偷偷抹了抹眼泪。
为母则刚啊。
醒过来的云雪知道自己出事家里人肯定很担心,不知道过程是什么,但一定是很惊心的。
没人提那天的事情,进来说话也是给她讲一些好玩的,都尽心地看着病房少什么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云雪也故作轻松地跟大家聊天,只是没法忽略站在她旁边白言一的炙热眼神,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终是没能抵过困意,慢悠悠地睡了过去,众人安静地退了出去。
这次薛源生、薛源文和韩占伟一家听老太太的话回去了,孩子们昨天单独在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知道妹妹的事情都急的不得了。
张德良夫妇暂时没走,住在招待所里,每天打算再给云雪针灸一次,张文和张武也大了,倒也不需要担心。
云国强夫妇和薛老太太送人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白言一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牵着云雪的手也睡着了。
薛英菊想让云国强把孩子抱到沙发上睡,薛老太太用手“嘘”了一声,把毯子盖到了白言一身上,拉着两人出去了。
“这孩子也一夜没睡了,昨天伤口缝针的时候愣是一声没吭,怕国强去抱他惊醒了又睡不着,就让他在那睡吧。”
薛英菊点了点头。
云国强想说什么,想到这小子挡了刀,这两天担心雪儿的心不瞎都看得到,叹了口气拿着水壶接水去了。
老太太和薛英菊相视一笑,老父亲这是吃醋了啊。
云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薛英菊看女儿醒过来了,连忙上前:“雪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雪摇了摇头:“妈,我饿了。”
白言一忙起身端过来薛英菊买回来的粥。
薛英菊试了下温度刚刚好,白言一已经把云雪扶起来了,身子后面垫了个枕头,让她不那么累。
喝着薛英菊喂的一口口粥,云雪觉着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其他人呢?”喝完躺下的云雪看就他俩,疑惑地问道。
“别操心了,你爸和外婆在招待所,等会就过来了,你师父和师母下午又给你针灸了一次,刚回去没多久,其他人早上就让他们回去了。”
薛英菊耐心地解释着。
“让你们担心了。”云雪满是歉意地垂下了眼帘。
“傻孩子,父母亲人不就是牵挂的吗?你不也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我宁愿你就是个孩子,遇见这个情况哭出来我也好受些,看你比我们还坚强,妈妈就心疼。”
薛英菊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把云雪飘到脸上不规则的碎发给绕到了耳后。
“我看看,是我外孙女儿醒了吗?”老太太人没看见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语气里也是轻松。
看到外婆的身影出现,云雪脸上满是笑意:“外婆,爸,你们来啦。”
薛老太太搓了搓手,暖和了些,才抓住云雪的手说道:“是啊,你这丫头,这两天委屈你先喝粥了,后天就能吃些东西了,还有啊,安心在这养几天,回去再养几天,可不许不听话!”
“嗯,我乖乖的。”云雪乖巧地回答。
祖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很是融洽。
“咳咳、”云国强想要凸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哎呀,你这人,雪儿哪能把你给忘了。”薛英菊嗔怪道。
“是啊,爸,快过来抱抱我,我没劲呀。”云雪也撒娇道。
云国强眼酸了一下,忍着心里的酸楚,上前抱了女儿许久,在老太太和老婆的催促下才放开来。
今晚云雪醒了很长时间,也跟她偷偷喝了点灵泉水有关系,睡着之前说动了白言一和薛英菊、外婆两个人回招待所好好睡一觉。
看着白言一走出去的背影,好似单薄了许多,刚才扶她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肩膀她明显看到白言一皱眉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知道白言一身上有伤。
还有那么深的黑眼圈,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除了之前白敬山那次,什么时候他不是精致地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可现在,穿着明显大了的衣服,疲态那么重的脸庞和黑眼圈,都让她很自责。
好像,不管前世还是现在,她总能带给白言一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