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并不知道,黑夜的婚礼,并没有在暗族举行。
不管怎么说,黑夜都是一个魔族,即便跟他成亲的人是新上任的暗族族长小天,为了让小天避免一些闲言碎语,两人也不可能在暗族成亲。
距离上次渡屈南箫转世重生,已经过去五年了。
黑小天继任暗族族长后,虽然没有在暗族做出什么杰出的事情,但是这五年来,黑小天让暗族的人和乾元宗合作,渐渐的融入了人类世界中。
人类虽然还是有些忌惮暗族,但已经不再是以前见到暗族便喊打喊杀的地步。
黑小天还特地在大陆各个大城,设立了一个免费测试魂体的区域,为那些不是大宗门,又没有银子去测试的百姓免费测试魂体。
这么一来,竟意外的又发现了上百名暗族人。
被发现的暗系魂体越来越多,暗族族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今日,黑小天和黑夜成亲的日子。
成亲典礼比较低调,因为黑小天担心暗族无法接受魔族的原因,只能低调的举办了这次婚礼。
安然倒是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黑小天感动不已。
“送入洞房——”
进行完所有的礼仪之后,黑小天被送入了新房中。
“师父?”
察觉到房间门被推开,黑小天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轻声叫了一句。
“嗯。”安然走到床边坐下。
黑小天掀起了红盖头,安然笑了笑:“这红盖头,得新郎官掀的。”
黑小天很不好意思,一张俏脸都是红红的:“没关系啦,大黑爹不会计较这些的。”
安然微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没想到有送你出嫁的一天,开心吗?”
黑小天羞涩的点头:“没有师父,小天恐怕现在都还在哪里流浪,每天只能挖野草吃,师父对小天的大恩,小天一辈子都不会忘。”
“什么大恩不大恩的,如果不是大黑,我也不会认识你,所以,说到底还是你跟大黑有缘。”
黑小天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因为一个机遇,或者因为某个人的出现,然后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管怎么说,希望你跟大黑,能永远相知相惜。”安然摸摸黑小天的头,有种自己变身成小天老妈子的感觉。
黑小天重重的点头:“师父以前说过,择一人,过一世。小天一直都记得。”
“好孩子。”安然捏捏她的脸,然后起身:“好啦,为师去前院了,就不打扰你洞房花烛夜的时间啦?”
走之前,还不忘从自己空间戒指里掏了一本春宫册给黑小天:“多学学哈。”
黑小天:“……”
看着安然笑眯眯离去的背影,黑小天又羞又恼。
手上的春宫册顿时变得更加烫手起来。
她以前也经常听噬水兽说这些话,她以前也一直好奇,洞房到底要怎么做。
这五年来,她为了暗族的事情非常非常的忙,几乎没什么时间和黑夜在一起。
大黑夜不可能一直呆在暗族,因此两人几乎都是聚少离多,每次见面,虽然会有一些亲热的举动,但是往往最亲热的举动,也只是亲亲抱抱而已。
想到刚刚师父说的话,黑小天只觉得心中不断的打鼓,她、她就看一下吧?
于是,黑小天翻开春宫册,满脸通红的看了起来。
……
虽说是大喜之日,但黑夜向来比较冷淡,又是魔族,几乎没人敢灌他酒。
再加上有安然盯着,众人几乎都不敢为难这位新郎官,天一黑,便早早的放黑夜去了洞房,让他春宵一刻值千金。
黑夜踏进房间,就看见黑小天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什么书,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他走进一看,当看到她手上拿的是春宫册之后,俊脸微微一怔,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沉了起来。
“小天。”他轻声开口唤了一句。
黑小天听见黑夜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想把春宫册收起来,一张俏脸羞得快滴出血来。
“……大、大黑爹……”
完了完了!
惨了惨了!
居然被大黑爹发现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太不知廉耻了啊!
黑夜低头看她:“嗯,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
黑小天羞着羞着,就着急起来,赶紧道:“我……我只是、只是随便看看……”
黑夜将她的头抬起来,看着急切的小模样,只觉得心神一阵荡漾。
他们成亲了。
拜过堂了。
这个人是他的了。
“看过之后呢?”黑夜非常有耐心的低问。
“啊?”黑小天茫然的看着他。
黑夜低问:“有学到?”
黑小天移开视线,脸红红的,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敢看他:“咳……看过就忘记了……”
“真的?”
“……”
黑夜把她塞进被子里的春宫册拿了出来:“一边看,一边试吧。”
“啊?什、什么意思?”
黑夜低下头,直接吻住她的唇:“就是如此。”
黑小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夜吻到了床上,她双手双脚抵在黑夜的前胸,感觉心跳快得不行。
黑夜吻了她一会儿,突然将春宫册上的第一页放在她面前,声音沉沉带着压抑:“就从这一页开始?”
黑小天抬眼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女上男下观音坐莲的姿势,顿时:“……”
怎么办?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大黑爹变了!
变得腹黑起来了。
是她的错觉吗?
可是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沉寂了一会儿的男人,狂风暴雨般的缠绵淹没了她。
……
宴席厅中。
众人还在热闹的喝着喜酒。
坐在角落的阎厉微笑的看着他们,酒,一杯接着一杯。
肖懿夕拦下他的杯子:“好啦,你喝得够多了。”
阎厉笑笑:“今天是小天大喜的日子,大家都这么开心,多喝几杯没事。”
肖懿夕叹了口气:“不想笑就别勉强了。”
阎厉失笑:“你这是什么话。”
肖懿夕丢了一面镜子给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阎厉看着镜中的自己,微怔,那是一张有些憔悴的脸,因为天罚的缘故,年纪轻轻,正直青年的他,已经多了一丝白发。
他看着额前落下那一丝白发,最后还是笑了。
“你知道吗?”他轻笑:“我自喻遭受天罚,命不久矣,并不想太过留念这人间,却不想,会遇见一人,笑颜恬真,只一眼,便难以忘怀。只是这份情,不能表露,不能言说,因为,我给不起。”
他起身,走出宴厅,走进了黑暗中。
……
月色高亮,清风微凉。
有人浓情蜜意,有人却在黑暗中,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