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不赞同地看着于殊,“你从来不是这么莽撞的人,我只当你是因为霍峥出意外,才失去了平常心。”
“你究竟说什么了?”
于殊简单地将他对季盈盈说的话说给了高翰听。
“等检查结果吧,如果检查结果不好的话,你就赶紧给季盈盈和霍峥道歉吧。”
季若若走了以后,他用最快的时间给季盈盈安排检查。
让于殊松一口气的是,季盈盈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虽然距离正常值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已经转好不少了。
这边,季若若从医院回家。
霍娇正在客厅坐着,等到她回来以后,有些着急地上前,“你看了吗?哥哥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这是季若若第一次看到霍娇如此着急。
她一向都很冷静,看来和霍峥的兄妹感情很好,霍峥出事后,她再也难以冷静。
“在观察,要度过危险期才行。”
季若若实话实说。
一开始,季若若说她先去医院看看情况,霍娇去医院没有那么方便,她没过去。
听到还在危险期,她彻底坐不住了。
“我要去看看他,哥哥竟然出了车祸,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阻拦他离开!”
一向好脾气的霍娇忽然发火,将火气全都发泄在了季若若的身上。
季若若根本没想到霍娇发火的时候竟然这么吓人,她心里没有任何准备,身子被吓得抖了一下。
一旁的小虎也哭了起来,他愣是被吓哭了。
“于助理说了,有什么消息会跟我们说的,你别着急,高医生和我说,现在等霍峥醒了就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季若若的安慰没有对霍娇起到任何效果。
霍娇眼底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神色,“你这么冷静,不就是觉得我哥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财产都会归你和小虎吗?”
被霍娇说中了,季若若有些尴尬,她没有承认,“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自然想让霍峥好好的,健健康康地醒来,小虎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一旁的保姆将小虎带上楼去。
霍娇冷冷一笑,“恐怕,你的算盘不好使了,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哥哥修改过一次遗嘱,当时你和小虎都不在遗嘱的范围里。我哥哥将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季盈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
季若若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她以为霍峥对季盈盈只是一时贪欢,男人都喜欢外面的野花,她不在乎霍峥究竟喜欢谁,即使霍峥在外面生下私生子也没什么,可一旦涉及到财产,她就不能忍了!
那是属于她和小虎的!
季若若第一次将季盈盈视作劲敌。
她回到房间里,从衣橱里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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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季盈盈靠在床上,放下了手里的书本。
她虽然用生病的理由在学校和公司那边分别请假,她却不能放松学习,越到后面月份越大,学习的难度也越大,她想趁着这段时间将后面的知识提前学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于殊和骆承望助理的声音。
两人应该在商量一起去食堂吃点饭,一会儿再过来守着。
真是患难见真情,在这之前,季盈盈都没想到怀远集团两位总裁的感情这么好,这段时间,于殊在这里,骆承望便将自己的助理也安排过来。
两人一起在病房外面守着。
季盈盈合上了书,她看向门口的方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直到那两人的脚步声都走远。
她才缓缓下床,推开病房的门,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门外的走廊,确认于殊和助理都离开以后,她走进了霍峥的病房。
很快,她就到了最后一层玻璃外。
她站在玻璃外,专注地看着玻璃里病床上躺着的男人。
他的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好像他的生命如此脆弱,一不留神就会消散。
只有缓慢跳动的心脏信号,才能令她安心许多。
季盈盈轻轻捂住了嘴,好像怕自己的呼吸惊扰到他一样,长久地凝视着他,没有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季盈盈吓了一跳,她彷徨了一瞬,可是出去的路已经被来人堵住了,她没办法直接出去。
就是不知道进来的是谁。
是高医生......还是于助理?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季盈盈有些意外地打了一声招呼。
“骆总。”
来人竟是骆承望。
这也太关心了吧。
不光助理要在这边等着,骆承望本人都来到了这边查看霍峥的状态。
事有反常,季盈盈忍不住想到了权势之间的阴谋,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霍峥,用身子挡住了最后一道通向霍峥病房的门。
骆承望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缓缓摇了下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看着玻璃里躺在病床上的霍峥,隐约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想来亲眼看看,看看他还好。”
玻璃前的空间并不是很大,骆承望的声音在玻璃房中回荡着,季盈盈听出了他话里面的脆弱,眼底流露出了一些好奇。
骆承望也没问她,自顾自地说道:“你应该不知道,怀远集团的前身,是三个人一起创立的。”
季盈盈果然不知道。
三个人?除了霍峥和骆承望还有谁?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怀远集团还有第三个掌权者?
“我不知道。”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玻璃里的霍峥。
灯光将他的脸色映得苍白发青,她不忍再看,收回了目光。
“虽说有那么一句话,不要和朋友一起做生意,可是我们三个人在大学里的感情就很好,一开始只是一家小公司,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眼看着生活就要好起来。”
“程映安却得了绝症。”
程映安。
季盈盈怔了下,她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骆承望的手撑在玻璃上,他像是对着季盈盈说,也像是对着自己说。
“我不想再送走第二个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