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雯任由季盈盈擒着自己的手腕,她狐狸似的美艳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趣味。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她忽然反手抓住了季盈盈的手,季盈盈想要挣脱,她却用了力气,鲜红的手指甲泛着艳色的光。
“喂,季盈盈,你不嫉妒夏芷汐吗?”
季盈盈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到高雯会直接问她这样的问题。
“什么?”
她怔住了。
高雯瞧出了她眸子里的一抹戒备。
本来不想这么早就揭穿她和霍峥之间的约定的,可不揭穿的话,聊天都有阻碍了呢。
高雯骤然放开她的手,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季盈盈。
“和你说了吧,我是霍峥请过来演戏的。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高雯,本职是律师,我和霍峥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对了,你应该知道我哥哥是谁,我哥是个无趣的医生,听他说帮你处理过伤口。”
“啊?”
季盈盈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又看了看面前的潇洒女人,这么多的信息在一瞬间冲击到她。
她的大脑运转过度,转不过来。
季盈盈瞠目结舌的模样取悦了高雯,高雯笑弯了眼睛,红唇轻轻勾起。
她伸出手揉了揉面前季盈盈的脑袋,轻松地揉乱了她头顶的碎发。
季盈盈顶着一头乱毛,好不容易从她的手下挣扎了出来。
“你真的是律师?”
高雯挑了下眉。
“喂,是在小瞧我吗?别看我只是个女人,但在专业上,我可以像碾碎蚂蚁一般碾碎对手律师呦。”
她竟然有这么厉害吗?
季盈盈又觉得有点不对,“既然你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要陪霍峥演戏呢?”
“当然是因为有趣啦,就像现在,我忽然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看戏呀,本来想看你和夏芷汐为了争夺霍峥打得头破血流的,却没想到你竟然护着夏芷汐。”
高雯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是没想到,霍峥的魅力竟然这么大,你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好,让我都忍不住感动呢。”
她在说什么啊。
季盈盈连忙摆手否认。
“我不是因为霍峥才保护夏芷汐的,我只是......”
她顿了顿,浅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哀伤。
“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单纯干净的女生被伤到。”
她自己早就已经跌进了尘埃里。
季家和债务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压在她的身上,令她喘不过来气。
可夏芷汐却不用。
霍峥宠她,霍娇也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嫂子。
她可以单纯一辈子的。
高雯隐约知道季盈盈为什么会成为霍峥的佣人,这也是让她最想不通的一点。
“你完全没有必要活的这么累,你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不用帮助公司还债,只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就不会触犯法律。”
她提醒着季盈盈。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你的责任。”
季盈盈澄澈的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摇。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啊,我也许可以骗过别人,却无法骗过自己。我知道我可以弃之不管,远走高飞,但是这里却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她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也许有人会认为她傻,可季盈盈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想要让自己活的舒服就将家人丢到一旁,她还算人吗?
高雯收敛了笑意,她狐狸似媚气的眼睛看着季盈盈,目光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法律是道德的最低下限,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句话,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用这句话要求自己的。”
她抬手将垂在季盈盈脸颊旁的一缕碎发拾起,别到了季盈盈的耳后。
“季盈盈,我喜欢你。”
季盈盈:“啊?”
高雯看着季盈盈骤变的表情,得逞地笑出了声。
她指了指季盈盈手中捏着的名片,提醒她,“因为职业道德,即使以后你和霍峥之间出现矛盾,我也必须要代表霍峥。不过到时候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介绍一个我承认的对手的。”
季盈盈没有反驳。
她和霍峥之间的问题很容易就会闹到法庭上去。
虽然季盈盈不知道会因为什么,但她心里知道,也许未来会有这么一天。
她缓缓捏紧了手中的名片,“如果你轻易败诉的话,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吗?”
高雯再次抬手,揉乱了好不容易规矩起来的她头顶的碎发。
“能让我轻易落败的人还没出现,我能给你介绍的都是和我相当的对手,到时候谁赢谁输,真的不一定哦。”
“谢谢你。”
季盈盈知道高雯已经竭尽全力地帮助她了。
高雯搓了搓手臂,笑意渐深,她轻声嘟囔了一句。
“真是肉麻呢。”
-
同一时间,在相隔不远处的夏芷汐的卧房里。
高翰难办地看向霍峥。
霍峥皱眉,压抑着他的焦急。
“高医生都来了,你让他检查一下,如果有事我们就及时治疗,如果没事,我也能放心。”
夏芷汐连连摇头。
“我不想让别人碰我的眼睛,峥哥哥,我的眼睛已经没事了,真的!”
她的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生怕被医术精湛的高翰发现异样。
万一高翰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痊愈了怎么办?
霍峥就知道自己在撒谎了。
他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吧。
夏芷汐寸步不让,高翰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
“我之后还有事情。”
霍峥看了看夏芷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高翰。
眉峰压低,罕见地动了薄怒。
“芷汐,你听我的话,简单检查一下就好,是你说的眼睛难受,为什么现在又不检查了呢!”
夏芷汐从小弱视,其他的感官比正常人还要敏感。
她瞬间便察觉到了霍峥变重的语气。
夏芷汐委屈起来,捂着脸哭出声来。
“如果爸爸在,他不会这么凶我的!峥哥哥,你是嫌我麻烦吗?”
高翰听到哭声,头都大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医治过的季盈盈。
同样是娇弱的姑娘,她的心口被剪刀豁开时,可是一滴泪都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