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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想起瘸子叔沉沉的语气,付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现在想再多也无用,很快将这事儿暂时驱逐出脑海。

    因为放心不下,隔天放学,她便打了车回老宅。到时已经八点多了,因为打过电话,哑巴姨和瘸子叔都到巷口来接她。见着她哑巴姨就比起了手势来,说不是告诉过她不急吗,怎么还是赶回来了。

    付炽这下便说挺久没回家了,想回来多住一晚上。

    晚餐是早做好了的,她回家放下东西便去了隔壁的小院。看得出哑巴姨和瘸子叔都很紧张,吃过晚餐便陪着她到老太太的房间里,看着她检查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老太太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付炽亲手归置的,她仔细想检查了一遍之后摇头,说:“没有丢什么。”

    这儿甚至连翻动的痕迹都没有。不知道瘸子叔和哑巴姨怎么会认为有可能是老太太留下的东西不见。

    没丢东西明明是该松口气儿的,但哑巴姨却是失魂落魄的,就那么站着没有动。直到付炽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慌乱,比着手势说:“没有丢就好,改天让你瘸子叔将窗户门窗的锁全换成新的,这旧锁人轻易就能撬开。”

    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说着便匆匆的往外边儿去了。

    瘸子叔同付炽在后边儿,他看着哑巴姨的背影,无奈的说:“你姨的性格就是太急,这几天为了这点儿事吃不下睡不着的。”

    他说着摇起头来。

    他这解释并不能消除付炽心中的疑惑。她的心里疑虑重重,好像从舒子濬来这边吃饭开始,哑巴姨就变得十分不对劲。

    瘸子叔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付炽走神没听见,直到他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回来得原本就晚了,又检查了一番东西。瘸子叔去检查了门窗,让付炽早点儿休息,他回去看看哑巴姨。

    他说着便也跟着匆匆的走了,留下付炽独自呆在屋子里。她原本就失眠,静静的在客厅里坐了许久,这才上楼去躺在床上。

    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哑巴姨的异样,但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最后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脑子空下来后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程知遇来,细细密密的疼痛传入了神经之中,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难得回来一次,付炽第二天早早的便起来,去巷口买了早餐,拎着去了隔壁的小院。

    她起得早,哑巴姨他忙也才起来,见她拎着早餐赶紧的接过,让她难得睡个懒觉就多睡会儿,早餐她想吃什么她做就行。

    一晚上过去,哑巴姨又恢复得同以往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付炽这下就笑着说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每天到这点儿就行了,再睡也睡不着。

    三人难得一起吃早餐,边吃着瘸子叔边问起了她学校里的事儿来。起床时还好好的,在早餐吃过后竟下起了雨来。

    屋子里冷清得很,瘸子叔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早间新闻来。他一直都有早上看新闻的习惯。

    付炽则是在一旁跟着哑巴姨学起做针线来。

    新闻没看多大会儿,瘸子叔突然就急急的叫付炽:“阿炽,你快过来。”

    付炽被他急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差点儿被针刺到,她放下了针线,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瘸子叔指着电视屏幕上一张打了码有些模糊的照片,急急的问道:“你看那是不是程先生?”

    付炽抬头看去,就见屏幕下方一行字印入眼中,程氏小公子被曝与黑帮有染,从政的程氏家族是否干净?

    里边儿主持人围绕着这则新闻侃侃而谈,背后是程知遇同人正谈着什么的照片,照片的另一主角付炽也不陌生,正是那次她走错包间撞见的同程知遇坐在一起的壮汉。

    这新闻已经不是今天的了,该报道的的都已报道过,主持人现在只围绕着程家是否干净推断着。

    付炽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等新闻报道完便对瘸子叔说:“我出去买份报纸。”

    外边儿下着雨,她却连雨伞都没带就冲进了雨中。瘸子叔拿着雨伞追出去时她早已经出了小院,只余大门咣当作响。

    付炽一口气跑到了巷口的报亭,她身上的外套已经湿得差不多。连脸上的水也未擦她就急急的对卖报纸的老头说:“黄爷爷,我要一份今天的报纸。昨前天的你这儿有吗?如果有请一起给我。”

    卖报纸的老头是巷子里的老邻居了,见她急急的样子赶紧的起身拿了一份报纸给她,问道:“昨前天的你拿来干什么?”

    他这儿有剩下的报纸,边说着边去给付炽找去了。

    他很快便将报纸拿来,付炽翻了几页就看到了一则程氏家族与程知遇断绝关系的声明。

    那份声明是急发出的,占了很大的版面,想必程家掌权人未经过任何考虑就先将程知遇给推了出去。

    这件事已闹得满城风雨,报纸上记者做着大胆的推断,程知遇既然和黑帮有染,那他的公司是否有做见不得人的交易。上面是否又会对此彻查。

    这一招算是祸水东引了,大概是想将所有的外界注意力都吸引到程知遇及名下公司上。

    程家虽是发了声明,但却未能见到任何程知遇本人或是他公司的声明。一切像是已被默认一般。

    付炽还未看完报纸,心就已凉了半截。程家毫不犹豫的将程知遇给推出去,并将所有的火力都引到他的身上,完全可以想象他此刻处境的艰难。

    付炽在这一刻想起了他突然的冷待以及提出的分手来,一时心如刀绞,他转变得那么突然,是不是已预料到了此刻?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拿出手机拨打程知遇的电话,但却并没有能打通,提示已关机。

    她现在才发觉,尽管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她竟没有别的能联系到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