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美之前就跟她说了不要告诉铭瑀双亲自己得宫颈癌的事儿,伊母也不想伊美为难,就只是谎称道“就是年纪大了,骨头不行了,多走一会儿就腰酸背痛!”
“哎,那肯定是年轻的时候就没怎么干体力活,所以老了身体才这么经不起折腾,你看我小时候什么农活都干,现在身体还精旺得很呢!”
傅母扶着伊母想继续再逛几家建材公司,可伊母实在走不动了,尤其是腹部因为劳累疼得越发厉害,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最后直接在建材市场外的公共长椅上坐了下来,“亲家母,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先去逛吧,反正都是你做主!”
“好,也行,那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等我选完了就来这儿找你!”
傅母自己撇下伊母后继续兴致勃勃地逛着。
可伊母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腹痛越来越剧烈,再加上夏日天气燥热,她只觉得胸口也闷得很,慢慢地身体软绵绵的,头也眩晕起来,最后竟瘫软在长凳上昏了过去。
其他经过的人只当伊母是在长凳上睡觉,所以都只是看几眼不曾上前询问关心。
傅母逛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从市场出来,到原定的地点找伊母,却见伊母躺在椅凳上,不免唠叨起来“哎呀,这都能睡着,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
她喊了几声伊母,可伊兰并没有回应,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傅母又赶紧摇了她几下,依然没任何回应,这才急了,吓得手都在哆嗦,连忙给伊美打电话,通了后颤声道“那个伊美啊,你妈晕倒了!”
正在上班的伊美一听到她妈晕倒了,就吓得一身都软了,连忙说道“快打120!”
傅母一听才反应过来,连忙挂断电话打了120,等到120后将伊母送去了医院。
伊美和傅铭瑀也都到了。
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挂上了液体,然后叫来家属,说道“我看你们的病历上写着病人是子宫癌晚期患者,既然是晚期就该在家好生修养,不能太劳累,不然会让病情恶化得更厉害!我这里输点液病人就会醒了,但是如果你们要治疗宫颈癌的话,就需要转去妇科门诊,你看需要帮你们转吗?”
伊美知道她妈妈不会想治疗的,就没让转,输液一个小时后伊母也就醒了,只是气色看起来还是很衰败,像枯萎的花在风中摇曳。
随时都会飘落风中,只等风停落入黄土成为一缕尘!
伊美想到妈妈的病,就伤心得一直偷偷抹眼泪,但在傅母面前却还要装着无事儿一般,并嘱咐铭瑀不要跟她妈说自己妈妈的病情。
傅母却心生好奇,觉得哪有逛个市场就莫名奇妙晕倒的,问伊美和儿子也是闪烁其词,只是敷衍着说中暑劳累而已!
伊美更是对傅母说道“我妈妈身体一直比较虚弱,受累不得,以后装修的事儿如果我有空就让我陪妈妈去逛市场吧,请以后不要再叫上我妈妈了,反正装修上我妈妈也给不了什么意见!”伊美知道傅母强势,就算自己妈妈想给意见,傅母也是一口驳回,毕竟是对方出的装修费,所以伊美也不想过多干涉。
傅母一听伊美责备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驳回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我造成你妈晕倒的了?是我不该带你妈去逛市场了?既然不能去那直接说明就好,干嘛硬撑着?”
傅铭瑀连忙圆场起来“妈,美美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会错了意!”
傅母摆了摆手。
“算了,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这为儿子儿媳装修新房,一天累得要死要活的,结果半点落不到好,罢了,我自己弄,我身子骨硬,累不死,用不着谁来陪!”
伊美一听到死字,就既忌讳又心烦,可又不能发脾气,只能不再听她妈在那里啰嗦,自己照顾自己妈妈去了。
傅母见伊美这不耐烦的态度,就更是火气大,已经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傅铭瑀说道,“你可真是给我娶了个好媳妇儿啊,算了,在她家我也待不下去了,你把你单位职工房的钥匙给我,我在沙发上凑合个把月,不在你媳妇家住了,免得你那丈母娘又出啥事儿怪到我头上,我担待不起!走了!”
傅母不想在医院待,就准备走,傅铭瑀想拦着,可傅母却根本不理会,直接夺过他公文包,取了钥匙,就直接出医院打了辆出租车,回傅銘瑀住处去了!
傅铭瑀也是左右为难,毕竟两边都是自己所爱的人,可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也让他有些疲惫乏力。
但这种时候他也没办法抚慰母亲,只能先陪着伊母,等到输完液送伊母回家后,傅铭瑀打电话给他妈,她妈也没有接。
想必是还在生他这个做儿子的气。
伊母没见到亲家母人,就知道可能伊美跟亲家闹矛盾了,趁伊美将粥端到她床头的时候,她边吃边劝起来。
“美美啊,今天我晕倒这事儿真不怪铭瑀他妈,她妈也不容易,为了你们小两口的婚房忙前忙后,是又出钱又出力,我这个做妈的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总是拖后腿,原本就是我们理亏,你可不应该跟铭瑀他妈动火,知道不?铭瑀对你虽好,你可以在我面前在铭瑀面前使小性子,但是在对方父母面前是绝对不可以的,婆媳婆媳,这关系本就很微妙,也很容易因为一件小事儿滋生不必要的矛盾,但是将心比心,你只要对铭瑀他父母好,她父母看为了儿子一家和美也只会对你好的,知道不?”
伊美点了点头,心想今天确实因为心急对傅母说话语气重了些,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不对。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以后装修的事儿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顾忌自己身体要紧,并且你的药一日三次断断不能少的,这几天傅妈妈在这里,我看你都只有早上偷偷喝了点,中午晚上都不敢喝,这可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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