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跟父亲谈话的傅铭瑀听到厨房传来争吵声,立刻冲进厨房,一把将伊美护在身后,对着有些气势汹汹的他妈,连忙问了起来“妈,什么事儿让你发脾气!”
“你问她,炒菜炒菜不会,我让洗碗洗碗也不会,不会就算了,临了还来讽刺你妈几句,我都这大把年纪了,老了还要受这些气!”
她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委屈得仿佛就要哭了般。
伊美都有些惊讶到了,心想傅铭瑀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此时此刻肯定会帮她妈说话。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点后悔了,应该见过对方父母后才决定到底要不要结婚的,冒然就主动跟对方提结婚,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妈妈如此不好相处。
正自后悔的时候,傅铭瑀突然对他妈说道“妈,今天是伊美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本就不应该让她进厨房做这些事,你还让她忙了一个晚上,各自家庭生活习惯不同你也得多体谅才是,还有即便伊美说话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是我的过错,你要怪就怪我,别跟伊美计较!”
傅母没想到养了几十年的儿子此刻不帮她居然护着这伊美,一下就急了。
“好,好,你们出去,都是我这当妈的错,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傅铭瑀便拉着伊美回到客厅,边走边劝道“你别介怀,我妈就这性格,刀子嘴豆腐心,过一会儿就没事!”
伊美没想到傅铭瑀居然会护着她,这让她既高兴又有些不安,高兴的是纵然对方妈不好对付可至少自己没选错人,不安的是怕这样以后要是真结婚了婆媳关系会很紧张,吃亏的还是自己。
“那个,你跟你妈顶嘴,你就不怕你妈生气?要不你还是去劝劝!”
伊美推了推他,让他不要这样,怕引起更大的家庭矛盾。
“没事,我妈就算生我的气,但我妈还是我妈,未来媳妇儿要是生气了,就未必是我媳妇了!并且你第一次来家里我妈就吩咐你做这做那确实是她不对,不对就要说,不能惯的,我是帮理不帮亲!”
傅铭瑀说得很认真,并不像只是为了哄女友开心故意这么说,而是他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反而让伊美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去厨房帮帮你妈妈吧,我还是怕伯母会生气!”伊美推搡道。
“好!”
傅铭瑀去了厨房,她妈见到他话都不说,气鼓鼓地刷碗,碗弄得乒乒乓乓地响,仿佛这样才能让人知道她此刻很生气。
傅铭瑀走到她妈身后,替他妈按着肩,边揉边说道“妈,辛苦了,都是我不好,你要生气就生我的气,好不好!”
“哼,我哪敢生气?以前也只有老头子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文化,现在倒好,多了一个,不,是两个,老的小的都合起伙来欺负我,活着真没意思,早知道养大的儿子心疼的是别人家的女儿,我还不如当初不生呢,为了生你当年我受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罪,现在倒好,临了老了还要受这些气!”
傅母一直念念有词,心气难平。
傅铭瑀连忙劝说起来“这世界上哪敢有人气我妈,但人家伊美确实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如果我去她们家做客她父母也支使我做这样做那样,你是不是也心疼?”
“她们家敢?我儿子又不是长工,凭什么给她家做这些家务事儿!”
“那不就对了,你也心疼心疼别人的女儿不是,谁都是当妈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
傅铭瑀顺着话就说下去。
“哼,我是看出来了,结婚的儿才真的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傅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经过她儿子这么一劝说,还是消了大半的气。
晚上临睡前,傅母帮儿子整理行李,在行李箱里翻找了大半天,就是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便将儿子从房间里叫了出来,问道“我让你带回来的购房合同呢?怎么没看到?”
傅铭瑀连忙说道“大过年的我拿合同回来做什么,一来一去弄丢了不是?”
傅母连忙拉着他儿子低声询问道“你那房产证上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吧?”
傅铭瑀自然不愿明说,只是绕过话头,说自己做事让她妈放心。
傅母哪敢放心,立刻又悄声叮嘱起来“以后这伊美要是主动要求你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你可要听妈的,不许哈,你别像你爸一样,被长得好看的姑娘骗,知道不?”
傅铭瑀知道他妈紧张她,就更不愿说实话,免得明明是自己主动要求加伊美名字的,到最后他妈又要怪到伊美头上,所以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让她妈收拾房间出来好让伊美早点休息,她妈即便不乐意,可是也还是去二楼收拾出客房,让两人住。
第二天的时候,傅母拉着伊美一同去超市买菜,边走边旁敲侧击地询问伊美的家庭情况,伊美只说自己是单亲家庭,她妈妈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
傅母一听,就觉得单亲家庭的孩子心思很敏感,组建家庭后未必懂得怎么经营家庭,顿时对伊美又打了很大的折扣。
一回到家,就到傅国翰书房中,还将门带上,一副商量国家大事般弄得十分慎重。、
傅国翰正在练书法,对妻子进屋都没怎么注意,便听到她开始絮叨起来。
“老傅,你得去给铭瑀说说,你的话他还是比较听的!”
“说什么?”
傅国翰边练字边问道。
“那伊美我问过了,她是单亲家庭的,单亲家庭的女娃子多不好,从小家庭就残缺,如何懂得疼人?并且你看她那面相,就不是很好,反正这倆孩子还没结婚,现在劝还来得及,等他们结婚了,怕就来不及了!”
傅母脸色灰败,一副儿子掉入火坑的急迫紧张感。
“单亲家庭怎么了?难道单亲就不允许别人结婚了?孩子的事儿你少掺和,他有他的主张,如果婚姻都自己做不了主,人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
傅国翰讲起一大堆道理来,本来说着无心可听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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