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日,程咬金让程处默押送着好几辆牛车,装着满满的铜钱往陈宇家去了。
“劳烦处默兄了,让你亲自过来送一趟。”陈宇站在家门口笑呵呵的对着程处墨拱手道。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子寰劳苦功高,你是没见着,我阿耶前些日子乐的胡子都翘到耳边了。”程处默喜气洋洋的说道。程家跟着皇帝没少分肉吃,程咬金最近对儿子都温柔了许多,程处默程处亮两兄弟花钱的频率都比之前高了不少。
“子寰啊,这两千五百贯都在这里了,其中一千贯阿耶吩咐给你换成了金饼子,你点点?”程处默说道。
陈宇摆摆手,若是信不过程咬金的话,当初也不会选择去他家卖酒了。当下吩咐下人准备吃食招待程处默。
“子寰果真清贫呐,如今封了爵位,这宅子还是这般的小啊。”程处默一边喝着今朝醉一边环视着说道。
陈宇翻了翻白眼,向程处默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唐朝这时候仍就是属于地广人稀,全国人口不过300万户,大约只有1200万-1400万人口,每一户普通百姓除了永业田和口分田外,还有一亩三分地的宅基地用以修建住处,长安城或是洛阳城里的人家则相对小一下,但也有半亩地大小,而做官人家的宅子更是大的难以想象,例如程咬金家,陈宇心算了一下,足足有10多万平米!
“难怪白居易曾抱怨房价太贵,原来是买不起几万平的豪宅!”陈宇心里忿忿不平的想道。以他现在县男的身份,造个两三万平米的宅子压根就不会僭越!
“呵,呵呵,处默兄见笑,小弟是农户出身,自幼清贫惯了,太大的屋子住着总有些觉得空旷。”陈宇干笑了两声,陪着程处默用饭。
“阿耶说子寰把香水配方都献给了圣人,你这可当真大方的很呐!”程处默感慨的说道。
“有些钱呐,赚的太多,别人会眼红的。”陈宇摊开手。无奈的说道。
程处默也不是二傻子,明白陈宇话里的意思。俩人正吃着呢,突然门外陈大走了进来,
“阿郎,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博陵崔氏之人,想请阿郎一叙。”
陈宇皱皱眉,自己和博陵崔氏平素无来往,上次魏王李泰的诗会中怼了崔杰儒,难不成是来寻仇的?
“处默兄稍坐,我去去就来。”陈宇朝程处默拱拱手。
“子寰只管去,我这儿不用你照应。”程处默没把自己当外人,一边啃着羊肉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
陈宇整整衣服,来到前厅,只见厅中一位年轻官员端坐,身着绯袍,白面微须,正慢条斯理的喝着小梅端来的炒茶。
年轻官员见陈宇出来,站起身拱拱手道,
“某乃是魏王府副典军崔杰仁,见过陈县男了。”
陈宇这会儿也搞不清这货是个多大的官儿,但听得魏王府三个字,名字又叫崔杰仁,想来和那崔杰儒应该是兄弟了。
陈宇也忙拱手道,
“某见过崔典军。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那崔杰仁看着比崔杰儒要温和了些,笑笑道,
“陈县男天纵奇才,精于格物,制得曲辕犁、今朝醉和香水等物,这等物件无一不是稀世之品,听闻县男把今朝醉与香水的配方都献给了圣人,某心下拜服,一直无缘结识县男,甚是遗憾,故今日造访,以求能结交县男。”
“呵,呵呵,崔典军过誉了,某有愧,某有愧。”陈宇最烦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嘴里没实话不说,讲话还慢吞吞的。
俩人虚与委蛇的客套了几句,小梅上来添了一回水,陈宇也没搞明白这崔杰仁到底是来干嘛的。
“不知崔典军与那崔少卿,可是兄弟?”陈宇想起崔杰儒来。
“呵呵,正是家兄,此前家兄从魏王诗会归来后,对县男之才是赞不绝口啊。”崔杰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上次崔杰儒被陈宇气的不轻,大概回家嘴里说什么好话。
崔杰仁也是知道陈宇上次怼了崔杰儒,绕了几句话,避开了这个话题,饮了口茶,赞叹的说道,
“县男所制之炒茶,当真是珍品呐,某前日在吴王府上有幸喝得一回,蒙吴王赏赐了一点,家父也是对此茶赞不绝口,但听吴王殿下所说,此茶制造殊为不易,不知县男可有意,与我崔家合制这炒茶,至于利润,五五分成,不知县男意下如何啊?”
哦,绕了半天原来是冲着茶叶来的。陈宇想着心里就不痛快了,五五分成?我出技术出构思,建作坊老子现在也不是没钱了,合着你们崔家是想空手套白狼来了?
“呵呵,崔典军啊,若早来几日,这桩生意某自然应允,可前日我觐见圣人之时,已答应陛下将这炒茶之道教授于鸿胪寺,往后这茶叶也就与那香水一般,为皇家特制,实在是有负厚爱啊,惭愧惭愧。”陈宇心想幸亏老子精明,前几天就把配方答应送给李二了,来啊,有本事从李二嘴里抢食啊。
崔杰仁显然没想到陈宇这么干脆就把配方又送给李二了,博陵崔氏虽为五姓七望,但让他们去找李二不痛快的绝对不可能的,当下也只好讪讪的笑道,
“县男高义,万事以圣人为先,我辈所不能及也,既然是献给了陛下,那我崔氏自然也不好染指,呵呵,不知县男婚配与否啊?”
陈宇想你们这是没完了?搞不来配方就搞人啊?八成是想联姻,把他绑在世家这棵树上了。他不好发作,也只好客气的说道,
“某尚未及冠,未曾婚配。”
“某有一妹,如今年方豆蔻,一直仰慕县男的才华,未曾有缘相见,不若县男改日来我家中与舍妹一见,也好解那小女儿相思之苦如何啊?”崔杰仁笑呵呵的抛出橄榄枝。
十三岁?那有什么意思```再说,万一是个猪扒怎么办。陈宇想了想,不好当面拒绝啊,人家说的这么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片刻之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来,拱拱手道,
“呵呵,非是某不愿,实是高阳公主还要约某同游,公主性子想必典军也知道,若被她知道,某怕是担待不起啊,告罪告罪。”陈宇只能把高阳公主抬出来了。
崔杰仁可没想到陈宇会这么说,听他的口气,难不成李世民想把陈宇招为驸马?那如此一来崔家的女儿再金贵也做不得正妻的,但是让崔家的女儿为妾岂不是笑掉大牙?
崔杰仁稳住心神,也是笑着说道,
“县男真是简在帝心啊,公主青眼有加当真是荣幸之至,呵呵,他日县男必封侯拜相,前途无量啊,某这就告辞了,来日再与县男请教。”
陈宇把崔杰仁送出门,松了口气,刚回到屋里,程处默钻了出来,贼兮兮的笑道,
“子寰果真有本事啊,哈哈哈哈,公主青睐于你,怕不是没多久就要做驸马了?”原来程处默一早听见了他和崔杰仁的谈话。
“处默兄就别取笑我了,这不也是为了应付崔家,此前我去魏王府上诗会,与那崔杰仁的兄长崔杰儒发生不快,这往后崔家怕是要记恨上我。”陈宇思索道。
“怕个鸟,子寰你是我兄弟,更是我老程家的财神爷,他崔家敢对你不利我便禀明阿耶,让圣人抄了他崔家的祖坟!”程处默说的很豪爽。
陈宇知道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大话说出去了,崔家搞不好得去皇帝面前打小报告,得赶紧增进一下自己和李二的关系,哦,对了,还有高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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