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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害羞,内心所想男女之事,既朦胧又令人期待。
偏下跪众人,把这事儿大声宣扬,毫无羞臊之情,当真是让他反感。
“啪”的一声,他一掌拍在龙案上,哑声道:“放肆”。
这句训斥未带主语,把下跪众人吓得皆是一愣。
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毓贵妃又抢了先。
她误以为新帝发怒,是对那些大肚婆公然违背礼法,而引发的怒气,便添油加醋,越发说得难听起来。
别说是小皇帝了,就连下跪的众位夫人,都被臊红了脸,羞得抬不起头来。
小皇帝越发气恼,抬手制止道:“太妃身份贵重,定当注意言行。你这番言语,藐视朕的脸面和威严,到底居心何在?”
新帝的谴责,依旧文绉绉的。
毓太妃一听,吓得忙抿了抿唇,直说她心直口快,实话实说,没有顾忌太多。
见新帝并未追究,她依旧心有不甘,两唇裹着牙齿,含糊不清道:“本宫句句属实,万岁爷若是不信,大可请太医过来把脉。”
新帝眼皮微抬,朝四人看去,心道:那三人一个比一个肚子大,除非眼瞎,才瞧不出她们已经怀了身孕。
只是,为何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老姑奶奶,也混在四人当中?
新帝不由多看了小翘儿几眼,越看越觉得怀疑。
她身姿如刚刚吐出新绿的柳条,消瘦且柔软,根本不像是怀了身孕的妇人。
可既是冤枉,为何不见她丝毫反抗呢?
新帝心头疑惑。
他关心小翘儿,却又不能表现太过明显,只得冲她们四人问道:“太妃说的,你们可认?”
新帝声音低沉,透着超脱年龄的威严。
那三位夫人忙伏在地上,爽快认下。小翘儿垂眸,却是一字未发。
“既然认下,知道该当何罪吗?”
“臣妾冤枉。”
不日便要临盆的赵夫人,鼓足勇气,抖着手脚,大声喊冤。
“有何冤屈?”
“臣妾上年夏末,七月坐胎,那时先帝身子尚且康健。自大行皇帝宾天,直至现在百日孝期将满,臣妾规规矩矩守孝,从未有过逾矩。
不料,今日被太妃娘娘以设宴哄骗了来,不由分说,便命太医把脉开出落胎的方子,准备强硬灌下。臣妾真是冤枉啊。”
赵夫人说着,竟是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小翘儿见她只顾抽泣,却不往下说,也是着急,接话道:“臣妾有一桩疑惑,就以赵夫人做比,她怀孕在大丧之前,生产在大丧之后,可算是触犯律法?”
这问题尖锐。
新帝自然不敢贸然应答,命人请了礼部的人来,当面诠释解惑。
礼部的夫子捻着胡须,只说百日丧满之后落草的孩子,自然不算有违律法。
下跪的三位大肚婆,不由长舒一口气,欣喜互望。
她们三人齐齐向小翘儿投来感激的目光,同时看到她消瘦的身子,平坦的小腹,不由也是担心。
若她也怀了身孕,瞧这样子,怕是尚不足三个月。万一要是落在国丧期间,只怕最后受到惩戒的,只她一个人而已。
那三人不由同情地看向小翘儿。
毓贵妃今日陷阱,本就是为了小翘儿而设,脸上不由露出讥讽嘲笑的神色,问道:“她们三人既然不算违律,你一品国公爷的内眷,明知故犯,自然要罪加一等。
刚才在景仁宫,也唯独你一人没有把脉。当真是贼喊捉贼,试图蒙混过关。现在万岁爷跟前,敢不敢让太医诊脉?”
毓太妃不断逼迫,试图让新帝和小翘儿当众为难。
新帝垂眸失笑,也顺着毓太妃的语气,追问起小翘儿来,“可有胆量,让太医给请个脉?”
小翘儿吓得脸色苍白,不断冲新帝使眼色。
偏小五不理会,自顾自吩咐下去,命刘尽忠去请太医,且特意叮嘱,要请那位女科圣手过来。
女科圣手?
这是怕她的罪名坐的不够实吗?
她如冬日寒雪中,帮人抱薪,生火取暖,温暖了旁人,却冻死了自己。
当真是委屈啊!
小翘儿瞬间没了力气,瘫软跪坐在地上,徒生出一种被敌人围追堵截,最后偶遇盟军,却被困于死胡同的错觉。
毓太妃脸上露出奸猾神色,暗暗揣了看好戏的心思。
若说刚才在景仁宫,尚且还能容得下她狡辩脱困,眼下到了养心殿,既有太医院的女科圣手,又有礼部的老夫子,只消把出喜脉,不管新帝是不是偏向她,都能借机把罪名给她坐实了。
当真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凭你插翅难逃。
毓贵妃满脸得意,朝小翘儿冷哼一声。
那三位瑟缩在一起的大肚婆, 全是担忧神色,却有心无力,徒生出帮小翘儿脱困的念头,却说不上一句话,帮不上一点忙。
不大会儿,刘尽忠领着一人匆匆走了进来。
小翘儿怯懦看向那人,恨不得冲上去给他道福行礼,甚至跪拜磕头。
太医啊太医,当真是掌握了旁人生死的行当啊。
小翘儿紧张得发抖,手脚不停打摆子。
养心殿的太监们手脚麻利,不大会便安顿好了桌椅,请小翘儿起身坐到桌旁。
“得罪了。”
消瘦如绝世高人一般的老太医,抬手扣在小翘儿的腕子上,闭上眼睛,捋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翘儿心口跳得极快,紧张地盯着老太医的脸。
老太医眉头紧锁,眼皮半掀,“国公夫人平素脉搏也跳得如此之快吗?还是说太过紧张所致?”
小翘儿一摆手,佯装镇定道:“我心里又没鬼,有什么好怕的?脉搏跳得快,只因前些日子伤风受寒,体虚而致。”
老太医点点头,像是听信了她的话。
小翘儿扭头,暗暗冲一旁吐了一下舌头。
老太医诊得奇慢,半柱香的功夫,方才抬手松开小翘儿的腕子。
“怎么样?可是身怀有孕?”
毓太妃一副紧张的神情,抢先问道。
老太医却是只笑不语,扭身冲新帝拱手作揖,道:“启禀万岁爷,靖国公夫人并未怀孕。”
“不可能!”
毓太妃打断太医的话,不服气道:“裴府上下,都知她怀了身孕的事儿。且刚才在景仁宫,她心里若是没鬼,为何千方百计,借故要偷偷溜掉?”
小翘儿自己也懵,半信半疑环视大殿内的众人。
新帝抬眼瞧了瞧女科圣手,见他神情笃定,不容置疑,便扬声道:“既存争议,便宣毓太妃指定的太医过来也瞧瞧吧。”
新帝语气随和,毓太妃说什么他做什么,当真让小翘儿气恼。
“万岁爷,这样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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