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沈顷绾身旁, 又许是这两日太过疲惫,林思慎这一觉睡格外舒畅,等她一觉醒来时, 屋外已经是艳阳高照燕语莺啼, 一片大好春光。
还睁开??时, 林思慎就迷糊嘟囔了几声,抬手揉了揉??睛又伸了个舒舒服服懒腰。然后就听到耳畔传来一声盈盈浅笑, 她猛然睁开??, 恍惚间瞥身旁一道色身影。
她定睛一, 沈顷绾正执着一本书卷, 穿戴整齐靠床榻边软塌上,抬手慵懒撑额角,正似笑非笑望着自己。
一夜过后, 沈顷绾已经了昨夜那般柔弱模样,恢复了往日清冷姿态, 她淡淡瞥了林思慎一??后,启唇轻飘飘问了一句“睡醒了?这一觉可是睡到日头高照。”
林思慎舔了舔干涩嘴唇,偏头了??屋外刺??阳光, 心一惊, 急忙从床榻上爬起身来, 问了句“郡主, 现是什么时辰?”
沈顷绾放书卷,施施然站起身来, 负手走到床榻边,将一旁早就备好衣裳推到了林思慎跟前“午时,该用膳了。”
林思慎脑子还有些昏沉,她坐床榻边想了一会, 突然疑惑盯着沈顷绾面容,量了片刻后,犹豫着问了句“郡主病痊愈了?”
沈顷绾轻轻点了点头,敛眸答道“嗯,歇息一夜已经痊愈了。”
林思慎缩了缩脖子,着一派风轻云淡沈顷绾,不为何心中竟是有些说不出失落,她低低应了一声“噢。”
沈顷绾闻言眉尖一挑,量了她几??,反问道“怎么?我病好了,反倒还有些失落?”
“这怎么可能。”
林思慎急忙摆了摆手,躲开了沈顷绾探究??神,颇有些心虚道“我当然是盼着郡主病痊愈。”
说着,林思慎偏头了??被自己弄乱床榻,想起昨夜沈顷绾抱着她委委屈屈嘟囔样子,回味深吸了一口。
可她一回头,就瞧
沈顷绾正若有所思盯着她,神色似有些许怪异。
沈顷绾一??就破了林思慎小心思,道她定还想着昨夜事,昨夜发生事她依稀记得,若不是当时头脑有些迷糊,她怎会林思慎跟前那般丢脸。
念及此,沈顷绾垂眸咬了咬薄唇,轻轻一拂袖,转身背着林思慎,淡淡启唇道“起身了就先去沐浴,用过膳再回府。”
林思慎应了一声,思忖着拒绝道“我我还是回府沐浴吧,两日都未曾回府,娘亲该替我担忧了。”
沈顷绾闻言转身瞥了她一??,目光由上至,突然勾起薄唇,似笑非笑道“可是整整两日沐浴了吧,难不成就嗅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味道?”
林思慎闻言急忙低头自己身上嗅了嗅,然嗅到了一股不算好闻味道,这两日她一直都守着黎洛身旁,又来回奔波了好几趟,染了一身药味汗味,哪里来空闲回府沐浴。
林思慎羞红了脸,可沈顷绾神色似有戏谑,心中顿时有些别扭,她撇了撇唇角,慢吞吞从床榻上爬了来。
捧着衣裳经过沈顷绾身旁时,林思慎突然眸子一亮,停脚步轻声笑道“我身上就算有味,可郡主昨夜不还不是抱着我不肯撒手,想来郡主应当颇为喜欢我身上这味。”
沈顷绾闻言脸色一变,皙面容染上了一丝红晕,她咬着薄唇转身望着林思慎,轻嗔道“胡说什么?”
原本林思慎是想用言语戏弄戏弄沈顷绾,可一沈顷绾有些面红羞怯,显然是不齿提及昨夜之事,她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恶趣味。
她凑到沈顷绾跟前,??也不眨盯着她,颇有深意仰起头“要不郡主再嗅嗅,说不定还真是喜欢。”
沈顷绾闻言往后撤开了两步,半是羞怯又半是恼怒瞥林思慎一??,轻嗔道“这人实胡闹,还不快先去沐浴。”
林思慎抱着衣裳突然笑合不拢嘴“郡主若是喜欢我身上味,我又怎舍得沐浴洗去。”
说着,她还得寸进尺往沈顷绾身前凑去,沈顷绾状接连后退了两步,被她逼至墙角,清冷神色露出了一丝肉??可了羞涩。
不过很快,沈顷绾就稳住了心神,面上羞色一扫空恢复了清冷,望着林思慎面上嚣张得意笑容,她清冽狭眸子微微一敛,轻启薄唇淡淡吐出字“得寸进尺。”
林思慎有好就收,反倒是倾身堵了沈顷绾跟前不走,面上笑意嚣张让人想要揍上一拳“我就是得寸进尺,郡主能拿我怎样?”
沈顷绾闻言歪了歪头,眸中闪过一道狡黠亮光,她勾唇盈盈一笑,突然抬手轻轻搭林思慎肩头,柔声反问道“是么?我不能拿怎样?”
林思慎后后觉,她面上还挂着笑意,不过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祥之感,可不等她认怂,沈顷绾突然伸出指尖她肩头轻轻一戳。
林思慎面上笑意一僵,整个身子像是被牢牢捆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半分,被沈顷绾点住了穴道站原地一动不动。
林思慎心中警铃大作,勉强扯开僵硬唇角,从牙缝之中吐出了一句话“我方才是闹着玩,郡主可莫要与我计较。”
沈顷绾慢悠悠收回手,满意一抚掌,上量着林思慎,似笑非笑望着她双??“我玩颇为开心,不如换我开心一会?”
林思慎被她心底起毛,她不沈顷绾要做什么,急忙弱弱问道“郡主,这是要玩什么?”
沈顷绾负手她身前踱步,似思忖着什么。
林思慎??珠子不停转,想着该说些什么话来向沈顷绾讨饶。
可已经为时已晚,沈顷绾停脚步走到她跟前,抬手以指尖轻轻挑起她巴,轻声问道“既然慎儿迟迟不肯去沐浴,那不如由我来代劳?”
林思慎闻言,一张俏脸顿时涨通红,她着沈顷绾??中笑意,意识咽了咽口水,僵硬指尖轻轻一颤,讪笑道
“不必了,这等小事就不必劳烦郡主。”
沈顷绾眸中光亮愈发狡黠,她阖眸抬手搭林思慎腰间,指尖绕着腰带轻轻一扯,林思慎衣裳随之敞开了大半,露出了内里中衣。
林思慎呆滞惊愕目光,沈顷绾眉尖轻轻一挑,突然俯身贴她耳边,皙柔软手掌贴她心口,轻启檀口低语道“如今,可由不得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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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原本以为,沈顷绾是逗她玩,不想沈顷绾真算替她沐浴。
沈顷绾将她衣裳一件一件剥去,然后将她丢了屏风后浴桶里,露出了一个脑袋,被皙瘦弱肩头。
林思慎羞涩忐忑目光,沈顷绾俯身靠她身前,目光深沉玩味盯着她,皙修指尖缓缓滑过她面颊,滑过修脖颈,逐渐入水中。
□□,林思慎怎么也想不到沈顷绾胆子如此之大,她既羞涩又惊恐被人发现,紧抿着唇不敢出声。
沈顷绾指尖落她心口游移,合着微微水声,落她柔软之上,轻轻柔柔抚动着,像是要帮她洗净,更像是挑dou。
就林思慎实忍不住,想要出声求饶时,房门不合时宜被叩响了,沈顷绾应声抽回手。林思慎还来不及松口,门外就传来了兰青声音。
兰青提着食盒,送来午膳。
林思慎红着脸惊恐盯着沈顷绾,示意她不能让兰青入内,她可不能让人瞧现模样,可沈顷绾像是到她??中求饶般,一挑眉戏谑望着她,竟是开口让兰青进来。
伴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被开,兰青脚步声由远至近,与林思慎隔着一道屏风,站了屋内木桌前摆放着饭菜。
兰青摆放好两副碗筷,抬眸屋内扫了一圈,向站屏风旁,露出半个身子沈顷绾,疑惑问道“郡主,林大人呢?她不是
用留用午膳吗?”
沈顷绾微微一偏头,目光落林思慎那红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面容上,轻声笑道“不必了,她已经回去了。”
兰青闻言嘟着嘴,不满嘀咕道“林大人可真像是做贼似,夜里来日走,她是将咱们王府当成。”
原本兰青是想说青楼,可想了想觉得太过冒犯沈顷绾,便又抬手捂住嘴,惊魂不定连呸了两声。
沈顷绾轻咳了一声,意有所指笑道“说不定,是将这当成了浴堂。”
“浴堂?”
兰青楞了楞,一时明沈顷绾说什么,疑惑反问了句“郡主难道是说,林大人是来王府沐浴?”
林思慎躲浴盆之中,已经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藏进去。沈顷绾也戏弄够了,便出声吩咐兰青“好了兰青,东西放就先退吧。”
兰青点了点头,本想退,可一转头发现乱糟糟床榻,便径直走了过去“奴婢还是先替郡主收拾收拾床榻吧,瞧这乱,也不林大人是上头做了什么。”
沈顷绾有出声阻止,是笑不语着林思慎。
兰青收拾着床榻,突然鼻尖一耸“奇怪,怎么床榻上还有一股怪味?”
说完,兰青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僵住了,转头惊疑不定着沈顷绾,红了脸垂头去,指了指锦被弱弱问道“郡主这这被褥可要拿出去晾晒。”
着兰青脸色,沈顷绾也晓她是想歪了,可她也不好解释,能偏开头好又好笑道“那就拿去吧。”
兰青应了一声,赶紧将被褥团成一团,双手捧着面红耳赤快步往门外走,可走到门边,她又停了脚步,转头着沈顷绾,又羞涩又不满道“郡主您说林大人她她怎么”
沈顷绾反问道“她怎么了?”
兰青红着脸忿忿不平道“她怎么就憋不住,郡主都这般了,她还不体谅郡主,脑子里尽装着那档子事,实
可很。还是绿荫姐姐说,这天底男子一个好东西,个个都是色中饿鬼。”
沈顷绾也被兰青这一番言语给惊住了,一时反应过来,她克制着面上笑意,扶额一拂袖道“好了好了,先退吧。”
兰青冲冲出了房门,沈顷绾跟了上去,落木栓将房门锁住了。
等她再走回屏风后时,林思慎已经整个人都浸了水中,水面上浮这一团柔顺青丝,正咕噜咕噜冒着水泡。
沈顷绾心一惊,急忙将她拎了出来,林思慎像落汤鸡似冒出头来,讪讪盯着沈顷绾,无地自容喃喃道“好,我不是男子。”
她这般模样,沈顷绾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替林思慎解开了穴道,抬袖轻轻擦拭着她面上水珠,好又好笑轻声问道“回还敢不敢戏弄我了?”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连忙摇了摇头,乖巧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顷绾闻言满意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取替林思慎取衣裳,林思慎突然伸出手拽住了沈顷绾手,等她回过神来,她就噗通一声被林思慎扯入浴盆之中,溅起大片水花。
林思慎欺身将浑身湿一脸无措沈顷绾压浴盆之中,双手紧紧箍着她手,咬牙切齿盯着她面容“郡主实可,让我丢尽了脸面,还想让我善罢甘休。”
浴盆这狭小方寸之地,双手又被林思慎压住了,沈顷绾一时施展不开,她怔怔望着林思慎恼羞成怒脸,清冽眸子微微一敛,柔声细语道“慎儿,可否先松开我。”
林思慎盯着她脸,扬眉冷哼一声,咬牙道“郡主如今受制于人,若是求饶,我指不定还会放过郡主。”
沈顷绾静静望着林思慎,突然勾唇一笑反问道“是我受制于人,还是受制于人?”
着沈顷绾面上意味深一缕笑意,林思慎心中又警铃大作,她又加了几分力道按住沈顷绾手,有些
底道“当然是。”
沈顷绾柔柔反问了一声“当真?”
就林思慎颇为不解之际,沈顷绾突然她身曲起膝盖,合着轻柔温水,微凉湿润膝盖突然蹭过一片似水柔软,林思慎当即轻哼了一声,红了脸急忙松开手。
一秒,沈顷绾就反客为主,擒住她双手将她暗,似笑非笑望着她湿润羞涩双眸“如今是谁受制于人?”
林思慎认错倒是一点都不迟疑,她深吸一口,急声讨饶道“郡主,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顷绾眸光突然一暗,她勾唇浅浅一笑,俯身林思慎嫣红薄唇上落一吻,一声旖旎叹谓林思慎耳畔飘过。
“可,已经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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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木屋之中守着尚昏迷之中黎洛和孟雁歌,一直到天色暗,林思慎才姗姗来迟,她换了一身月牙袍,神色匆匆翻窗进来,一墨竹便低声道歉。
墨竹自然不会怪林思慎,不过她量了林思慎几??,望着林思慎面上倦容,疑惑问道“公子昨夜可歇息好了?”
林思慎讪笑着躲开了墨竹探究目光,有些不自然扯了扯领口,遮挡住了雪脖颈上那几抹浅浅红印“歇息好了。”
墨竹盯着她了半晌“可公子怎么瞧上去比昨夜还疲倦?”
“昨夜一直噩梦连连,今日醒来仍觉得疲惫万分。”
林思慎找了个说辞解释,然后又走到床榻边,望着黎洛和孟雁歌,岔开话题道“她们二人如何了,可有醒来?”
墨竹也多想,摇了摇头道“黎洛姑娘伤重一些,应当还要养上好几日伤,至于孟姑娘,今日午时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听说黎洛姑娘事,便又昏迷了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
林思慎连道了两声,舒了口向面容疲惫墨竹,有些愧疚道“墨竹,难为一
直守着她们,先回去好好歇息着吧,有我照着她们就好。”
墨竹推脱,她也实是有些困了,嘱咐了林思慎几声后就离开了。
林思慎床榻边守了一会,她望着黎洛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面容,心中大石头彻底落了地。很快她就走了神,不怎么突然想起了沈顷绾,面上浮现起一丝荡漾笑意。
现要一想起沈顷绾,她心口就涌过一阵阵暖意,才分别不到一个时辰,她竟又有些想沈顷绾了。
正当林思慎自顾自咧着嘴傻笑时,席浅突然悄无声息从侧屋走了出来,停了林思慎身旁,若有所思盯着她。
林思慎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席浅不何时已经走到她身旁,她心一惊,猛然站起身来,心虚垂着头去,恭恭敬敬唤了声乳娘。
席浅淡淡应了一声,无奈叹了口问道“是去王府了郡主?”
听席浅这么一说,林思慎才想起之前她特意嘱咐过,让她这两日别去找沈顷绾。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是。”
席浅目光落林思慎脖颈处红印上,神色复杂道“是我多虑了,毕竟是年轻人,恢复快也不稀奇。”
林思慎察觉到了席浅目光,红着脸扯了扯领口,一时之间心中忐忑不该说些什么,自然也就深究席浅这话意思。
尴尬轻咳了几声后,林思慎稳住心神,一本正经着席浅,央求道“乳娘,可否劳烦照她们半个时辰,我要出门办一件事。”
席浅多问,是点了点头“好,放心去吧。”
有席浅照黎洛和孟雁歌,林思慎自然也就放心来,她出了木屋,一路直往黎洛之前遇袭院落走去。
她一直都不晓,究竟是何人伤了黎洛,前两日她派人暗中查明此事,也派人一直盯着院落,可一直有进展,因此她想亲自去查明。
抵达院落附近后,林思慎先是远远绕着走了两圈,然后闪身躲了一处角落之中悄然等待。多时
,一个蒙面黑衣人悄无声息从屋顶翻,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林思慎身前,单膝跪恭敬道“属过公子。”
林思慎点了点头,开门山问道“盯了两日,可曾发现附近有探子出?”
黑衣人应声道“启禀公子,属几人盯了一天一夜,都未曾发现附近有可疑之人。”
林思慎闻言眸光一敛,思忖道“这般,那们继续守着,我先进去一趟,一旦发现异样及时出声警示。”
“属遵命。”黑衣人恭敬应,无声无息退入黑暗之中,多时就了踪影。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缓步走到院落门前,抬手推开了虚掩着院门。
入??,是一片狼藉院落,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被黎洛一剑封喉。
地上血迹已经凝固,刺客尸身也冰冷僵硬,林思慎上前一一揭开他们面巾,不出意外都是生面孔。这些人虎口掌心布满老茧,所持兵器也都是精铁造,可个个都是训练有素高手。
林思慎搜寻了一番,这些人身上发现任何能查明身份东西,反倒是他们后齿中发现了藏着,用蜡封住毒丸。这便说明,一旦有人发现活捉了他们,他们会第一时间服毒自尽,不给方留一个活口。
有如此实力能培养出训练有素死士,这京城之中能有几人?
林思慎站院落之中,眉头越蹙越紧,就她有些头疼阖眸之际,月光之一点亮光突然划进林思慎??底。
她快步走了过去,一个黑衣人鞋底,发现了一小片踩干土壤,她小心翼翼用树枝将土壤刮落丝帕上,然后吹亮火折子细细观察了起来。
那人脚上沾着土上去是颇为寻常黑土,可林思慎很快发现了异样,这些黑土之中,竟还掺杂着腐烂栎树叶陶粒甚至还有碾碎火山石。
这是培育兰花一种土壤。
因墨竹喜爱兰花,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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