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野起身整理着衣服冷冰冰地骂了我一句:“白素然你个蠢货。”
“我又怎么了?”
“亏你还是中文系的,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
我:“……”
好像……我刚才脸红心虚的样子好像……确实有点欲盖弥彰……
好尴尬啊,难怪陆追刚才的脸色不对劲……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愁眉苦脸地问他:“那怎么办啊?感觉好丢脸啊,我等下要不要再跟他解释解释?”
傅令野弹了弹身上的木屑,慢条斯理地说:“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久别重逢。”
我:“……”
房间很快就换了,我面对陆追时尴尬不已,可傅令野愣是跟个没事的,还对陆追面带微笑,一副“你好吗,我很好”的模样。
我羞得脸都红了,想着你这个冰块这会儿不板着脸了,笑笑笑,刚才那么尴尬你还有脸笑!
换的房间比刚才的要好一些,床也比之前我睡的那个看着要结实,我刚想坐上去试试,反锁了门的傅令野就扑了过来。
我没站稳,一下子就被他扑倒了。
又是两个人双双倒下,只是这次没有了吱呀声,傅令野更是肆无忌惮了。
在这个破旧的旅社房间里,两个分别了半个多月的心再一次紧紧相拥。
傅令野声音轻轻的,却又带着狠戾,“白素然,我他妈晚上做梦怀里都是你,醒来却他妈的怎么都找不到你!家里到处都是你的东西,你却不见了,白素然,你知道那种绝望吗?”
“……我知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他妈再也不想尝试那种体验。”
我忍不住低泣:“我以后会听话的,会听话的……”
……
暴雨天,又加上是在山里,所以气温比较低,睡觉的时候我手脚并用地缠着傅令野,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只是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人突然把我紧紧搂住,我悠然转醒,迷迷糊糊地问:“干什么呀?”
“我梦见你又不见了。”
我翻了个身往他怀里缩了缩,“没不见呀,不会不见的。”
他搂着我的胳膊又是紧了紧。
早上傅令野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地没反应过来,踢了一脚说:“罗山,快去给你妈开门。”
傅令野一巴掌抽在我屁股上:“谁他妈是罗山!”
我这才清醒过来,哆哆嗦嗦地解释:“就是买我的那家人的傻儿子……”
“这段时间你都跟他睡一块儿?”
“同一个房间而已,我晚上都是打地铺睡的。”
傅令野闷闷不乐,一把将我从床上扯起来,又动作粗鲁地给我套上衣服。
他似乎这才看清楚我身上的衣服,给我穿了一半衣服的手一甩,嫌弃道:“你穿的哪个大妈衣服?”
“哼!我的衣服早就脏了,要是我不穿这个就得光着!”
傅令野忽然就软了下来,将我往怀里一揽,说:“我们回家。”
我们下楼后,胖子老板包扎着胳膊说:“两位吃什么?我请!”
“雨什么时候停的?山路可以走了吧?”傅令野坐下,看了看窗外。
“后半夜就停了,山路可以走,电来了,信号也通了。”
我一听可以走了,十分高兴:“那来两碗汤面。”
“我不想吃汤面。”傅令野道。
“呀,我差点把你忘了,那你想吃什么?”我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自己吃东西,一时没有意识到傅令野这会儿在我边上。
“……”傅令野冷着脸不高兴,似乎又不想跟我计较,说,“随便。”
我点点头,跟老板说:“那就两碗汤面,给他一碗白粥。”
等胖子老板走了之后,傅令野问我:“两碗你吃得完吗?”
“那当然!”
傅令野怕是从来都没有体验过挨饿的滋味,所以才会问我这种问题。
等我将两碗面条都吃下肚子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后,傅令野动作优雅地放下勺子,看了我一眼说:“看来我得更加努力赚钱。”
“为什么?”
“不然家里要被你吃垮。”
哼!
我坐在那里擦嘴巴,傅令野已经起身,扭头见我还坐在那里,于是喊我:“白胖子,我们走了。”
白……白胖子?
尼玛的,昨天还说不嫌弃我,今天就喊我白胖子,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再说我也没多胖好吧!最多最多只长了六七斤!人家这还差三四斤到一百呢!
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肉脸,我不甘心地起身,两步跑过去追上他,他又开始放毒,说:“你轻点跑,地都在震。”
我:“……”
我什么行李都没有,傅令野自然也没有,他拉着我就往外走,我走了一步又停住了,说:“我还没和陆追道别呢!”
“他早走了。”
“啊?你怎么知道?”
“早上我从窗户那里看到的。”
说实话,当初在老家跟陆追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已经把陆追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如果不是因为陆追那次强吻我,说不定我们还能维持好友的关系,可他把窗户捅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再怎么不放在心上都回不去以前。
听到陆追已经离开的消息我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他救了我的命。
只是第一天我太害怕了所以慌乱之中也没想到要感谢他,到第二天镇定下来后傅令野又来了,我满心思都是傅令野,那声“谢谢”也一直没有说出口。
跟着他走过去,傅令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催促道:“白胖子,赶紧上车。”
我:“……”
正要开口大骂,忽然一眼晚上去感觉这车有些眼熟,怔了怔,绕道车尾,仔细盯着那车牌号码看,回忆飞速转动。
傅令野轻轻蹙眉,“白素然,你在做什么?”
一个闪光点迅速被我捕捉,我立刻指着车牌号问他:“傅令野你是不是前天去的罗家村?你是不是在去罗家村的路上碰到过一辆停在路边的白色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