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公公心下大惊“皇上……您雄才伟略,您接手大齐的时候如此风雨飘摇您都能让它立足,而今又有相爷、摄政王和楚御史帮您,朝中年轻的大人们也在不断成长,您不要如此悲观啊,您要注意自个儿身子骨……”
“呵呵……”齐文帝嘲讽道,“对,他们都很好,可大齐欠缺的是根基。小凯子,朕的子嗣之中,竟无一人能担当大任啊……”
此次楚寒烟和姜望之间的对话齐文帝知道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山海先生教导了姜望这么多年,他依旧如此狭隘,这不是先生的问题,这是学生资质的问题。
凯公公也沉默了,皇上的身体一如不如一日,若再选不出一个继承人,大齐必将乱矣。
“要不然,请摄政王他……”
“凤无眠若愿意但这个皇帝,朕用得着这么苦恼吗?”
从前的凤无眠未必不愿意,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有着野心的。
那个时候齐文帝觉得他太强势、太雷厉风行了,故而想要磨一磨他的性子,可自从凤九失踪之后,凤无眠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对朝中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
本来按齐文帝原来的计划,姜望怀柔,凤无眠果决,两人合作,定能让大齐推向新的高峰。
而今……罢了……
齐文帝揉了揉眉心,道“战策。”
“属下在。”
“组织三千大军,送晋帝出大齐。”
“是。”
……
晋帝本想在离开前再见楚寒烟一面,战策却十分强势,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晋帝此次大齐之旅真是将一生的憋屈都受尽了!
他暗暗做下决定,那云落东家……他一定不会放过!一定一定!
……
各地洪水退去,人们陆陆续续回了自己的家园,善水村外出抗洪的村民们也一样。
若是以往,外出劳累的男人们回家,家人们必定围绕着他们不断嘘寒问暖,但此次男人们被忽略了个彻底,因为家里老人、婆娘和孩子开口闭口夸的都是他们东家。
什么东家多么厉害,一下就镇压住了流民。
东家多么威武,用了一些个法宝就开山裂地,成功弄了一个湖泊来泄洪。
还有东家多么无私,毕竟这湖泊原先可是东家的药谷,她眼也不眨地便把它贡献了出来。
那语气,恨不得把东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九天仙女下凡尘。
善水村的男人们是一愣一愣的,有人提出疑惑。
“此话是真是假啊?”
女人气愤道“当然是真的!你竟然敢怀疑东家?若没有东家,我们整个开平县都危险了啊!”
小孩激动道“真的真的!那湖泊现在还在呢!爹爹我带您去瞧瞧!”
老人感叹道“我们一定要好好谢一谢东家,如果没有她,恐怕此事整个开平县都要遭殃啊!”
男人们满心腹诽,索性成群结队地上了山,就想看看楚寒烟炸出的湖泊。
直到他们站在湖泊面前,听着轰鸣的水声,这才震撼得哑口无言,心魂剧颤抖!
“老天爷……我没有眼花吧?”
“不不不,你当然没有,东家她东家她真的弄出了一个湖泊来啊!”
“我说这么大的洪水,为什么突然就退了!河堤突然就保住了!原来是因为东家!”
“他娘的,吓得老子腿都软了,快扶一扶!”
“我以前还在背地里嚼东家的舌根来着的,我简直太不是人了!”
“东家为了我们牺牲了多少啊!哎……”
……
善水村村民们恨不得将楚寒烟的丰功伟业宣扬的天下皆知,但楚寒烟一再提醒他们不必多言,村民们也只能将这种感激压在心里。
有人甚至想着去寺庙给东家恭长明灯祈福,愿东家一生顺遂,如意平安。
风雨总算过去,但随之而来的是更长远的、更让人头疼的事情。
因为水患往往伴随着饥饿和瘟疫,虽然此次水患并未大规模的爆发,但也有不少的村庄被影响,接下来的冬天,可能会有不少人饿死。
就在此时,有村民发现有个长得十分像小东家的人竟然在县城里分派粮食?
为了确认真假,这村名也去排了个队,等粮食到手后她颤颤巍巍道“小东家,东家给大家发粮食,不知道自己可还有啊?”
不是这村民多事,而是她真真担心。
毕竟东家刚刚亏了大片大片的药草,他们想起来都心疼呢。
楚承曦认得这个婆婆,笑道“奶奶您放心吧,娘亲说要忙大家一起度过难怪,不怕的。”
小公子生得精致漂亮,这么甜丝丝的一喊人,简直要把人心都酥软了去。
“哎哎哎,那就好,那就好啊。”
“您回去问问村子里的人,若是粮食没有了也可以过来拿点。”
“好咧,好咧。”
这老婆婆笑着走了,眼中热泪盈眶。
她啊,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善良的人啊,无论是东家还是小东家,她都希望他们能一生顺遂,此生无忧。
老婆婆身后的人问她“婆婆,您认得这小公子啊?”
婆婆忙道“认得认得,当然认得,这是我们云落山庄东家的小公子,东家啊,可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大善人!”
那人倒吸一口冷气道“原来是云落善人的儿子啊!难怪呢!善人她免费给孩子们办的明理堂,我家娃娃也去过呢!”
后方的人也插嘴道“我家娃娃也去过!云落东家可是大大的善人啊!说是活菩萨也不为过!”
“可不就是么,难怪能她如此慷慨地给我们准备粮食呢。”
“对啊,除了云落善人,还有人有这般菩萨心肠?”
老婆婆听着众人欣喜若狂的声音,暗忖东家做的尤其是这么一点小事呢?
但东家不让说,她就忍一忍吧。
就在人们交口称赞之际,一道嘲讽、蛮横的声音传来。
“得了吧!这叫什么大善人!这就是就在抄袭我们小姐!!”
众人回头,但见一位秀丽的女子站在人前,她身着桃红色的长裙,虽然是丫鬟的制式,但那布料却极为奢华、明丽,连丫鬟头上戴的珠花也是极为名贵的。
这女子咬牙道“我们小姐办学堂那女人就学着办学堂,我们小姐发赈灾粮那女人也学着发赈灾粮,我们小姐干什么那女人就学着干什么,如此厚颜无耻,亏得你们喊她善人,她配吗?呸!东施效颦!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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