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眠手中的剑,剑柄不似一般宝剑般镶着宝石、玉饰,那是非常纯粹且干净的白色。
白色的剑非常稀少,能白得如此耀眼的更是没有。
楚寒烟不合时宜地惊呼道≈ldquo;哇,凤无眠,你这柄剑叫什么?也太漂亮了吧?≈rdquo;
楚寒烟就是个颜控,喜欢一切好看的事物,但这么好看的剑,她以前为何没留意呢?
但她没发现,当她称赞这柄剑的时候,凤无眠露出了极为震撼、错愕的表情。
他太震惊了,以至于连扑面而至的危险都没留意,还是楚寒烟一掌拍掉了那砍到他面前的长刀。
≈ldquo;铮铮≈hellip;≈hellip;≈rdquo;
刀身被楚寒烟劈断,对面那人大喊≈ldquo;不好!来人啊!药力失效了!这是两个练家子!直接杀了!≈rdquo;
≈ldquo;如果被他们跑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rdquo;
≈ldquo;杀了他们!≈rdquo;
眨眼间,吼叫声、脚步声、咒骂声、惨叫声≈hellip;≈hellip;声声入耳,化成海浪≈ldquo;哄≈rdquo;得一下将凤无眠吞没。
凤无眠一瞬不瞬盯着楚寒烟看,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
楚寒烟喊了他好几下他都毫无反应,无奈之下楚寒烟只能夺过一人的长刀,在人群中大开杀戒!
≈ldquo;靠!凤无眠!你他娘撞邪了吗?醒醒!!≈rdquo;
楚寒烟大喊,凤无眠除了一双眼锁定她外,一动不动。
这可把楚寒烟气了个够呛!
但又不把人丢下不管,地方太小连投毒都会波及自己,简直窝囊。
好在凤无眠的≈ldquo;死机≈rdquo;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突然掠起,一把将楚寒烟抱入了怀中,力气非常大,好似想把她揉碎了,嵌入他的血肉中般。
≈ldquo;嘶≈hellip;≈hellip;≈rdquo;楚寒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胸膛,≈ldquo;你干嘛?想勒死我吗?≈rdquo;
≈ldquo;对不起≈hellip;≈hellip;≈rdquo;男人哑声道,微微放松了力道,可就是不允许楚寒烟从他怀里出去,他就这样,一手抱着楚寒烟,一手持剑,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鲜血不能镇压他心中的焦躁,因为他脑海来来回回徘徊的,都是楚寒烟方才那句话。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在面对他的剑的时候,说了一番和楚寒烟一模一样的话,甚至连神情和语气都一样。
≈ldquo;哇,主子,你这柄剑叫什么?也太漂亮了吧?≈rdquo;
过去的他以为,她总是直白的用≈ldquo;漂亮≈rdquo;、≈ldquo;好看≈rdquo;、≈ldquo;喜欢≈rdquo;这种简单的词汇是因为她是一个暗卫,所读、所看的书有限,这才限制了她的言语。
而心想想,这些并不是简单的词汇,这些应该是世上最美妙的语言。
因为它将主人的情绪,最为直接而又坦荡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巧合吗?
巧合吗?
不≈hellip;≈hellip;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巧合?
哪怕是同门之间,也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默契。
还有她的身体≈hellip;≈hellip;
她的身体带给他的感觉,那生涩可爱的反应,和凤九一模一样。
她和凤九同样的聪睿果断,她和凤九同样的爱恨分明,她和凤九同样的嫉恶如仇。
如果一定要说她和凤九的区别,除了容貌之外就是,她不爱他,而凤九深爱着他。
凤无眠的眸光很深,似乎有千言万语翻滚在其中,连带着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灼烧得骨骼都在隐隐疼痛,但所有的一切转瞬又被他压下。
不要着急≈hellip;≈hellip;
不要着急≈hellip;≈hellip;
谜团太多,在一步步解开之前,千万不能吓到了她。
≈ldquo;这两个人是高手≈hellip;≈hellip;快逃啊!≈rdquo;
≈ldquo;妈的,快跑!≈rdquo;
≈ldquo;快!≈rdquo;
凤无眠没去追这些人,而是抱着楚寒烟在原地等待,楚寒烟哪怕再粗神经也察觉出了他的异常,道≈ldquo;喂,你怎么了?≈rdquo;
不要着急≈hellip;≈hellip;
不要着急≈hellip;≈hellip;
凤无眠在心中说了几遍,轻轻将她放在了地上,紧绷着嗓音,低声道≈ldquo;没事,还有,它的名字叫饮血。≈rdquo;
≈ldquo;吟雪?很适合它。≈rdquo;
≈ldquo;是枕戈饮血的饮血。≈rdquo;
≈ldquo;啊?≈rdquo;楚寒烟懵了,≈ldquo;这么好看的剑,为什么要叫这样的名字?≈rdquo;
凤无眠心中苦得几乎窒息,果然,连听到饮血剑之名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他将长剑提起展现在楚寒烟面前。
≈ldquo;你看。≈rdquo;
楚寒烟这才发现剑身已经从纯净的白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原来当它饱饮鲜血之时,剑身就会如同瑰丽的宝石般明亮,耀眼又罪恶,美丽又嗜血!
凤无眠转手一震,将剑身上的鲜血拭去,它在眨眼间又恢复了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纯净污垢,静好纤尘。
楚寒烟眨眨眼,但见凤无眠将剑往她跟前递了递,道≈ldquo;想试试吗?≈rdquo;
楚寒烟摇头≈ldquo;不必了。≈rdquo;
剑客的剑,刀客的刀,文人的笔,大夫的针,这可都是最为重要的宝物,怎么能让外人随便碰呢?
楚寒烟虽然皮,却还是有底线的。
果然,她会说不必了,凤九当时也是说不必了。
凤无眠很想紧紧拥抱她,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力,可他不敢,他甚至连一点喜悦都不敢露出来。
他好似置身于一个漩涡里,她就是那一双搅动漩涡的手。
她随时都能控制他的沉浮!
不敢妄动,只能一步步摸索真相。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这么一点点的盼头和希冀便好。
凤无眠眼眶又涩又痛,他还想说些什么,凤六匆匆赶到。
≈ldquo;王爷,楚小姐,凤五已经拿着王爷的令牌去请县令了,这屠≈hellip;≈hellip;院子里的人如何处理?≈rdquo;
这些人杀了一部分逃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是关在铁笼里的、待宰的≈ldquo;羔羊≈rdquo;。
≈ldquo;先把人都放出来,等县令和衙役们来了再说。≈rdquo;
≈ldquo;但是这些人的状况有点不正常。≈rdquo;
≈ldquo;不正常?≈rdquo;
≈ldquo;是的,楚小姐可要去看看?≈rdquo;
楚寒烟颔首道≈ldquo;好,带路。≈rdquo;
等众人踏入房间后,入目的是一座座整齐排列的牢笼,牢笼用精炼的锁链锁着,里面躺着一个个衣不蔽体的人。
要晓得在这深山的夜晚里可是寒气逼人的,而他们如此状况非但没有冷的瑟瑟发抖,还浑身是汗,脸颊通红。
楚寒烟靠近牢笼,很快就嗅到了那不同寻常、令人作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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