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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爹受伤

    <b></b>  江春荣想去夺锄头,可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锄头硬生生的砸在了陆玉峰的肩膀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柳氏吓傻了,一屁股蹲在地上,整个人都慌了。

    “当家的!”江春荣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及时扶住了要倒下去的陆玉峰。

    “爹爹。”陆娇和陆灵也赶紧冲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杀人了!?”柳氏哆嗦着嘴唇,看都不敢看一眼。

    “玉峰没事吧?!”村长白老安也冲了过去,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恶狠狠地瞪了陆玉海和柳氏一眼。

    “怎么没事,出了这么多血,要是人死了,我要你们偿命。”江春荣咬牙切齿的说着,赶紧掀开衣服替陆玉峰检查,还好,虽然看着严重,但是并没有伤害到骨头。

    只是得赶紧止血才成,想到这里,她迅速找到离肩膀最近的动脉,用力按压下去。

    按压止血虽然不是最好的,当时在没有其他的条件下,这也是最实用的。

    “玉峰家的,玉峰的伤势不轻,出了这么多的血,我看得赶紧请大夫才成啊。”白老安很后悔没有早一些把地给要回去,要是真的出了人命,那他的脸也跟着丢了。

    “我还不知道要去看大夫,可是我家哪儿还有钱!?你出吗!?”江春荣对白老安有气,堂堂一个村长,一点事都主持不了,当年是他劝原主先把地给陆玉海家种的,还说只要是陆玉峰改好了,保准给要回来。

    原主以前觉得这白老安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之前饭都吃不上了,让白老安帮着去陆玉海家要粮食,可是白老安却说人家帮忙给种地也算是出力了。

    那时候的江春荣还傻傻的相信。

    此时她想起这些来,只觉得这白老安八成是偏心陆玉海家。

    “我……”白老安没想到江春荣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可是看着陆玉峰还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又把不满压了下去,毕竟谁遇到这种情况也冷静不下来。

    “陆玉海,柳氏,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你们掏钱,要是陆玉峰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是要偿命的。”白老安把不满都洒在了陆玉海和柳氏身上。

    “我不要偿命,我不想死。”柳氏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还不赶紧掏钱把人送去许大夫那儿。”白老安重重道。

    “好。”陆玉海说着,就要上前去帮忙搀扶陆玉峰,却被江春荣一把推开。

    “别碰我家男人。”

    “弟妹,咱们还是把玉峰送去看病吧,不然……”

    “你看他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吗?”江春荣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男人脸色都白了,气的浑身颤抖。

    “那……”

    “去找块板子,把人放上面抬着去。”江春荣很无奈的道。

    “好,好。”陆玉海跑出去了。

    江春荣一直给陆玉峰按压止血,还真得管用了,等到陆玉海喊人带着板子一起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

    可是因为之前流的太多,地上身上都是,看着还是怪吓人的。

    陆玉海喊来的人也是陆家人,只是关系有些远了,不过是一个辈分的,名叫陆玉君,是整个陆家玉字辈里最年轻的后生,也是唯一的读书人,已经考中了童生了。

    陆玉海去喊人的时候,人们一听说是柳氏把陆玉峰砍伤了都不敢来,最后陆玉海都要哭了,陆玉君才跟着来。

    就这样,陆玉君的爹娘还阻拦呢,好在陆玉君是读书人,觉得遇到这种事还是救人要紧。

    陆玉海和陆玉君把陆玉峰抬到板子上,又一人一头一起抬着人去了许大夫家。

    柳氏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却被江春荣和白老安押着去了。

    毕竟她不去,到时候要出钱,谁出?

    许大夫正好在家晒药,隔着矮墙看着呼啦啦一堆人朝着自家院子里走来便觉察不好,赶紧开门相迎,就看到陆玉峰浑身是血的躺在板子上被抬着走了进来。

    “这是咋弄的?”许大夫第一时间给陆玉峰检查,好在血已经止住了,可是伤口不浅,他直摇头。

    “被泼妇给砍的。”江春荣很没好气的道。

    许大夫第一反应就是柳氏,柳氏心里不舒服,可是想到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便没有出声,只是暗暗低下头。

    陆玉海还是很维护自己的媳妇的,看着许大夫,讨好的问道,“许大夫,不严重吧?”

    “不严重?你看看流的这些血,能不严重?”许大夫有些没好气,他挺不满意陆玉海家的,之前陆玉海伤到了脚儿来这儿拿过药说是没带钱,后来一去不回,他去要账,陆玉海和柳氏却故意不开门,等过了一段时间再去,他们竟然一口咬定已经把钱给过了,气的许大夫发誓绝不会给他们看病。

    陆玉海和柳氏也知道许大夫因何不满,只是还有外人在,他们也不好强词夺理。

    “许大夫,你还是先给我相公治伤吧,我看这伤口不浅,得先消毒,然后缝合,有绷带吗?”江春荣按照前世的经验做着判断。

    “啥?缝合?消毒?”许大夫有些怔愣,看傻子一般看着江春荣。

    “这伤口我仔细的检查过了,不浅,缝合的话能保险一些,你这儿是不是有绣花针,再给我找点细线过来,然后又消炎的药草吗?金疮药也成?”都这个时候了,江春荣可不会再跟自己的男人怄气。

    许大夫仍旧有些听不懂,可是他却听懂了金疮药几个字,赶忙道,“有,有的,你等着。”

    说着,就去架子上找到一瓶自己研制的上好金疮药递给江春荣。

    江春荣打开闻了一下,嗅出了猪油麝香黄蜡和松香的成分,虽然有些落后,但的确有这样的效果。

    正要往陆玉峰肩膀上倒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许大夫,“你还愣着做什么,去给我端一盆清水过来,还有,找一些白酒,剪刀,绷带,还有绣花针。”

    许大夫有些懵,自己是大夫,还是她是大夫,可是看她说的很自然,像是会处理一样。

    主要是他对她所说的还得缝针觉得稀奇,便想继续看下去。

    便还是依照她所说的给找来了。

    江春荣接过剪刀,先把陆玉峰的衣服给剪开。

    剪开的时候还有一些心疼,这衣服可是家里唯一的一件好衣服了。

    不过衣服再金贵也没有人金贵,再说这些都是可以找人赔的,想到这里,她抽空瞪了柳氏一眼。

    柳氏被瞪的有些心慌,可还是及时回神过来。

    “你要做啥,你该不会是想趁机会对大哥不利好改嫁吧?”柳氏一把抓住江春荣的手。

    “你松开我,&nbp;我告诉你,要是我相公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可你又不是大夫,你会治疗吗?”柳氏坚持道,然后对着陆玉海和白老安道,“还不赶紧阻止她。”

    白老安也回神过来,“玉峰家的,柳氏说的也对,你不是大夫,还是让许大夫给他治疗吧,你要是治出个好歹来,到时候算谁的。”

    江春荣只想着给自己的男人治伤,却忘了原主可是个大字不识啥都不会的农妇,也难怪这些人不信任自己。

    虽然还是不太相信许大夫的医术比自己高,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你来,赶紧给我相公治疗。”无奈之下,江春荣只好把自己的主场交给了许大夫。

    许大夫怔愣着,看了江春荣和其他人一眼,然后开始接替江春荣给陆玉峰治疗。

    办法大同小异,都是清洗之后给陆玉峰敷上药再包扎起来。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这江春荣好似是懂得一样,包扎完还特地看了江春荣一眼,看到江春荣摇头,他就觉得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所以下意识问道,“玉峰家的,哪里有问题吗?”

    江春荣还没回答,柳氏就先开了口,“她懂什么?!”说着又问,“许大夫,是不是这样就无碍了?”

    “怎么可能无碍,这伤口只是包扎了,能不能长好还不一定,要是感染了,说不定还会发烧,还会留下后遗症,若是感染了危险的病毒,可能人都活不下来。

    总之,这人是你砍伤的,这医药费保养费损失费都得你包着,正好村长在,咱们一起算个数,省的以后麻烦。”

    柳氏一听要管她要钱就想着开溜,被江春荣一把拉住。

    “许大夫,你这诊金多少,对了,那金疮药、白酒和绷带得给我一些,一起算上。”

    “二两银子。”许大夫道,总觉得这江春荣似乎不相信自己,这让他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该如此,按理说他可是这里唯一的大夫,哪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找自己,这江春荣以前也很尊敬自己,可是今日江春荣说的那些治疗的步骤一点错都没有,他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也听师傅说过这伤口有深有浅,如果深了,是需要缝合的。

    只是他还没有尝试过。

    可这江春荣是咋知道的,而且她刚才还想着自己动手,这可不像是个农妇能做出来的?

    难道说她一直深藏不漏,其实是个医术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