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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初到院落

    紫荆说完最后一句话低下了头,像个受尽委屈的小朋友。

    我走上前一步,抱了抱她,说道“都过去了,姑姑不是要舍弃我们,只是奉母后之命在这里等着我们而已。那种情况下,姑姑的出现给我们带来的不是生机是危机。”

    没有人知道老妇人叫什么名字,只一个姓氏沐,和母后同姓。

    据说在母后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外祖母派到了母后身边,看着母后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嫁人生子,虽然不像母后的贴身嬷嬷和婢女常伴左右、摆在台面上,但她是母后最信任的人。

    不管人前人后母后都会尊她一声姑姑,母后身边的人也都这样随着叫了。

    沐姑姑擅谋略武功、知后宫险恶,紫荆紫苑就是母后托她给我教导的。

    紫荆不解的问道“公主,为何是危机?”

    我反问道“姑姑姓什么?”

    紫荆恍然大悟般小声的吐了一个字“沐。”

    是啊,她姓沐,在沐家满门抄斩后还能安稳的活着已经实属不易,当时若她出现在宫中,轻则她自己有去无回,重则琉璃也会被判以乱国之名。

    母后散了暗卫,让他们生活在市井,让沐姑姑守在这,将暗道势力留给琉璃,已经是在尽全力保全所有人不被牵连。

    听完紫荆的回答,我接着向前走去,将山好好看了一番,不由笑着对紫荆说“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呢。”

    紫荆望了眼前院的方向,小声担忧的说“公主,要不要把后山封了?”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人都有猎奇心理,这样做他们反而好奇心更重,不是不打自招?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母后藏东西的地方隐蔽着呢,况且沐姑姑在这里布置的阵法可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

    紫荆点点头,回道“属下相信先主和师父。”

    大致打量了一遍,我带着紫荆回到了院子里,他们基本上已经整理完了,郑公公见我回来,连忙迎上来说道“公主,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的,杂家回宫给公主拿。”

    我在屋里走了一圈,回道“没什么缺的了,有劳公公了。”

    我向紫荆使了个眼神,紫荆会意,掏出一张银票给郑公公,郑公公摆摆手说“都是奴才该做的,公主折煞奴才了。”

    紫荆将银票放到他手里,说“公公收下吧,咱们公主向来赏罚分明,公公跟我们这一路也辛苦了,拿去喝壶茶。”

    “多谢公主赏。”郑公公将银票收下放进了腰包。

    我点点头,示意紫荆遣散众人,待众人散去后我对郑公公说“无忧有一事不解,想问问公公。”

    “公主请说。”他回道。

    我说道“公公是从什么时候跟着父皇的?”

    他自豪又欣慰地说“奴才从五岁开始就跟着皇上了,看着皇上这么多年过来着实不易。”

    原来他跟了父皇这么多年,难怪在大太监的位置上做的这么稳,深的父皇信任。

    我又问道“那公公对本公主母后了解多少?”

    他思考了几秒钟回道“谈不上很了解,先皇后自己带来的有贴身服侍的人,但要老奴说,先皇后真是个奇女子。”

    “哦,如何个奇法?”我好奇地问道。

    郑公公满面崇拜的说“文能辅助皇上安邦治国,武能代替将领上阵杀敌。

    而且在宫中先皇后从来不为难我们这些人,体贴大度善解人意,是真正的母仪天下。

    百姓们都认为先皇后是仙女下凡,也能看出先皇后心地有多好,当真的菩萨心肠。”

    我点点头说“母后确实是个奇女子,琉璃能有母后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然而这时我心里想的是“文能辅助皇上安邦治国,武能代替将领上阵杀敌”这个评价放到这样一个女子身上,或许已经是被灭族的根源。

    毕竟在这个时代虽然琉璃国民风开放,但女子还没有到达跟男子同等位置的地步,不然我迎接使臣、出现在御书房也不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

    郑公公听后连忙道“公主聪慧,皇上总是跟奴才说公主像极了皇后,待公主成长起来,定能有皇后的风采。”

    我笑着摇摇头说“像吗?我不觉得呢?”然后站起身,拦住了郑公公张开的口,接着说道“天色不早了,父皇身边也需要公公侍奉,公公趁着天还亮启程回宫吧,不然一会就要摸黑了。”

    他将原本想说的话吐了回去,改口说道“老奴这就告辞了,公主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派人往宫里传信,老奴给公主送回来。”

    然后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我说“老奴出宫前,皇上给了老奴这叠银票,让老奴转交给公主,并叮嘱公主,喜欢的就买,不用省钱,不够了再跟皇上说。”

    我示意紫荆接过,然后对郑公公说“本公主知道了,有劳公公回宫后替本公主谢过父皇。”

    之后紫荆带着他去篱笆前的屋中找了沐姑姑,将他和皇上安排的一些人送了出去。

    我让紫玉找来了文房四宝,给师父写信,本来在出火山后就打算给师父写信,结果因为各种事拖延到现在。

    我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说了自己最近的生活和身体状态,父皇的圣旨以及对我的态度,控诉他和师兄瞒着我好多东西。

    然后问了师父,火山老人屋前的阵法他是否有所了解,幻双花他知道多少,又问了关于乔姿功法的事情以及当年苗族的事情。

    最后我加大了笔劲写道,不知师父可知在我出生前母后是否堕胎过或是生产过其他孩子?

    写完这句话,我的笔在末尾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墨迹完全干了,风将纸张吹起,我召来信使,将信送出去。

    看着信使飞出的那一刻,我在脑海中幻想着师父收到信时的模样,看到前面他一定笑了,看到我控诉他和师兄是无奈的表情,看到我问问题,估计是凝重的吧。

    想师父了,想去看看他老人家,然而现在我走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