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甚是萧瑟,待凌天站稳,一团团白雾笼罩而来。
“第二试练,开启。”
与方才情况一般无二,在脑海中的声音消散过后,凌天未曾轻举妄动,反而小心翼翼的抬手不断试探。
一团团白雾聚拢,无论如何都无法驱散,凌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情况仿佛有些棘手。
“看来这一试练的目的就是走出这团白雾了。”
心中拿定主意,凌天仍旧保持着万般警惕,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
白雾茫茫,整个世界浑然一体,根本无法辨识方向。
一只手骤然抓在了凌天的衣角。
“少爷,不要再走了,跟我回家吧。”
怡月含泪站在他身旁,凌天的心神不免一阵恍惚,尚未回过神,那“怡月”脸上骤然露出一抹狠辣神色,手上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向前狠狠捅去。
凌天慌忙闪躲开,但终究是慢了半拍,胸前的衣襟顷刻破裂,若是再慢一瞬,只怕心脏将会被洞穿。
“既然少爷不愿意和怡月回家,怡月就在这里好好侍奉少爷吧。”
见一击未中,来人的声音越发尖锐诡异,宛若恶鬼呢喃,令人汗毛乍起。
“如此幻境,当真了得。”
惊出一身冷汗,凌天急剧喘息着,拉开一定距离,警惕注视着四周动静。
云雾翻涌,竟是变成了他那草芦的模样。
“永远留下陪怡月吧,不要离开了,少爷。”
狞笑着先前扑来,“怡月”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
“一玄指!”
抬手微微一点,凌天的身子微微一颤,嘴角缓缓留下一缕鲜血。
凭借现在的实力来施展这门武学,终究是过于吃力。
灵力肆虐,顷刻间摧毁了周遭幻境。
云雾翻涌,摧枯拉朽。
半截手指当空凝聚,携万钧之势碾压而来。
“少爷为何要如此对待怡月?”
凄惨一笑,那假冒之人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两行清泪留下,当真我见犹怜。
身子微微颤抖,凌天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
“既然少爷心疼怡月,那就留下来,我们永远留在这里。”
笑声在四周回荡,“怡月”的身形骤然化作一团白雾。
失去目标的一玄指重重砸在地上,周遭白雾隐约消散几分。
“小心!”
背后一阵阴风侵袭而来,凌天来不及闪躲,却听身侧传来惊呼。
下一瞬。剑芒涌动,将袭向凌天的匕首顷刻碾碎。
“郝师兄?”
看到来人,凌天面露惊喜,连忙迎了上去,却发现来人脸上诡异一笑,手中的剑直挺挺向前刺出。
心神剧震,如此雷霆手段凌天根本来不及闪躲,刚想出手硬撼以命搏命,却发现剑芒竟是骤然停在身前。
“没有消散,看来你是真的。”
郝仁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知道这幻境之中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总归是要谨慎一些。”
听到这番解释,凌天的额头顿时浮现一片黑线。
很明显这家伙就是蓄意报复,只是他还偏偏拿对方没办法。
“你怎么找到我的?”
“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跟着过来了。”
郝仁随意开口说着,满不在乎一般在云雾之中穿梭前进。
“这一层试练应该是走出这片云雾就好。”左顾右盼一下,郝仁渐渐停下脚步,竟是俯身趴在地上查看一会。
“该死,又回来了。”
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郝仁的面色难看了几分。
“你在路上都做了记号吗?”
瞧见这家伙的诡异举动,凌天突然开口询问,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种地方不做记号怎么走的出去。”
“我们遇到的,可能是鬼打墙。”
深吸一口冷气,凌天面色凝重的开口。
始终被困于相同的地方,无论怎样离开都会回到原地,如此幻境便是鬼打墙。
作为幻境的一种,鬼打墙历来是最为凶险,没想到他们的第二层幻境便如此了得。
显然,郝仁同样听说过这个大名,原本轻松肆意的表情顿时凝固。
“不过这鬼打墙一旦清楚了想要破解倒也简单。”
前一世的经验放到现在终归派上了用处,昔日的凌天战帝可是经常去各种秘境探寻,险些在幻境中丢了性命,侥幸逃脱后便恶补了相应的知识,对于各种常见类型的幻境破解起来早已得心应手。
“兽身变。”
一阵热浪从凌天身上涌出,下的郝仁连忙远离几步,以免被烫伤。
火焰在他周身席卷,在精妙的控制之下,竟是逐渐形成一团漩涡,向着四面八方飞速扩散,焚烧诸天。
“我说你小子到底想干嘛啊。”
郝仁心惊胆战,索性那火焰并未将他波及,周遭的云雾渐渐稀薄,眼见着幻境将破。
“嗖!”
在两人正惊喜的时候,破空声传来。
正维持着功法的凌天根本无法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柄匕首将胸口洞穿。
“凌师弟!”
郝仁骤然暴怒,不曾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凌天竟会遭受如此重创。
一击得逞,诡异的笑在周遭回荡,飘忽不定,像是在寻找机会再次袭杀。
深受重创,凌天闷哼一声,却依旧牙关紧咬,努力维持着火焰漩涡的扩张。
事已至此,断不能前功尽弃。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郝仁当下环视四周,想要确定笑声的源头。
“找到你了。”
眼神骤冷,郝仁纵身一跃,剑芒如雷霆乍起,贯穿天地。
笑声仿佛被斩断,戛然而止。
像是戳破了气球一般,灵气顿时激荡,向四面八风蜂拥而至。
而这,正是那火焰漩涡最好的燃料。
转眼间,火焰膨胀,在天地之间肆虐,完全脱离了凌天的掌控。
“终究还是没成功啊。”
陷入昏迷前,凌天无比遗憾的看了眼周遭尚未达到理想规模的火焰,眼前的一起逐渐趋于黑暗,意识模糊,再没有了知觉。
浑身灵气消耗的干干净净,在无法维持兽身变的状况,凌天自半空笔直下坠,眼看将葬身火海。
一阵风席卷而来,吹散火焰,一切荡然无存。之前所发生的种种经过如同一场过于真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