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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小黑能够读到战野鸣的心声乱七八糟的,跟一团乱麻似的。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他现在对宿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说厌恶也没有那么厌恶,说喜欢,好像又不是很准确。

    于是他总结出了一句话,[宿主,感情大概就是虐出来的。]

    原剧情里面,战野鸣对时酒做的事情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最后他虐出感情来了。

    现在时酒对他很冷淡,把他的计划一锅端掉了,连一个友善一点的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他就被虐出感情来了。

    时酒一听时小黑的话,再配上战野鸣刚才的表情和眼神,几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心情十分复杂吗,感情也能虐出来?战野鸣是抖吗?

    战野鸣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目光卓卓,

    “那天在赏月阁,是你救了我吗?”

    那个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拯救他于难捱的水火之中的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厌恶身份低微的女人,但那个女人出现在那样的地方,他却生不起一丝厌恶,甚至还在第二日去那里找她。

    但是那里的人,每一个人都说没见过这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没那个人,要么就是他们忌惮那个人,所以不敢透露。

    他心中有猜测,但是一直不敢来验证,直到人忍不住了才来的。

    时酒是一个做了好事会酌情留名的人,战野鸣既然问了,她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她一承认,战野鸣的目光就变了,里面的震惊不可抑制,多得快要溢出来,情感欲喷薄而出。

    那个人真的是时酒!

    为什么会是时酒呢?

    他真的太难以接受了,这件事落在任何一个人头上,怕都是不敢相信吧。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时酒会救他,他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要是真的是时酒的话,不但不会救他,还会捅他几刀,直到他死透了才会离开。

    时酒如果你不是保卫大名国的战王,我还真的会那么做。

    在战野鸣走过来的时候,时酒王旁边走了几步,“别感谢我,你那样,也是我导致的!”

    她请的人去,才导致战野香气过敏的,还是要说出来,不然战野鸣灼热的眼神,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战野鸣没有理解时酒的意思,还以为时酒只是不想跟他沾上一点关系,再说话之时,只觉得喉咙苦涩,那苦涩,顺着嗓子眼,蔓延到心里面去。

    “时酒,如果我说,我就此收手,作一个安分守己的臣子,许你十里红妆,你可愿意?”

    说出这话时,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认认真真地,想要和时酒在一起。

    他可以打消了逼宫的想法,也可以忽略时酒的出身,给她一个人人艳羡的豪华的婚礼。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爱上时酒,但是他不想和时酒就此过错。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地位,更低估了时酒自信和理智。

    在他的心里,时酒是一个卑贱的人,就算坐在王位上,也是一个卑贱的人。

    但在时酒的心里,她从未觉得自己卑贱,相反,她觉得自己是尊贵的,她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听到战野鸣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世纪不免嗤笑了一声,

    “战野鸣,你本来就是一个臣子,这不是你的筹码,而是你的本分。身为臣子,本就应该安安分分地辅佐君王。

    瞧你那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所有人都爱你爱的无法自拔,追求你所谓的十里红妆吗?如果没有睡醒,建议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然总是做白日梦。”

    要不是他说话太恶心人,时酒也不会这么讽刺他。

    战野鸣的眼神,随着时酒一字一句地说话,变得逐渐阴沉。

    时酒拒绝了他,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他,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时酒继续说道

    “就你这样,孤还真就看不上,孤坐拥江山,腰缠万贯,什么样的美男得不到,要找一个打心底里看不起孤的人?“

    就算他现在能对着她服软,说出他以前不会说出的卑微的话,但骨子里面的劣根性还在,只要这劣根性还在,他就指不定哪天会做出什么事儿。

    战野鸣张了张唇,一颗心被时酒的话扎得鲜血淋漓,她的眼神,比战场上的刀剑还要锋利。

    喉咙里面卡了一根鱼骨似的,灼烧一般的疼痛,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时酒站在阳光里,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和那日她救他之时的身影重合,神色倨傲,眼神冰凉,高不可攀似的。

    他有一种错觉,他和时酒隔得很远很远,不仅仅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还有灵魂上的差距。

    但是又觉得时酒真的不可理喻,他是在求和,放下身段,做出了最大的退让,可是时酒竟然嘲讽他。

    好一会儿,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嘶哑,

    “那你想要什么?”

    时酒懒懒地瞥他一眼,不屑与冷漠,都藏在了如画的眉宇之间,语气又轻又慢,

    “孤想要你,一辈子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想要他活着,还想要他痛苦不堪。

    战野鸣没想到时酒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觉得寒气侵袭全身,汗毛竖起,暖洋洋的太阳都不能让他的身体回暖。

    远处有侍卫犹豫了几番,着急地走来走去,有着急的事情汇报,但是又不敢在大王谈论事情的时候打扰大王。

    战野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仿佛时酒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时酒对着远处着急的侍卫招了招手,那侍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禀大王,上官清在辛者库自残,说要见大王!”

    时酒轻笑,“不见,请个大夫过去,守着,他想自残多少次都可以。”

    “是!”

    侍卫得了命令,立马就下去做了。

    战野鸣握了握双拳,心中的寒冷,逐渐被失望所替代,面对上官清,时酒都能那样,那么对他………

    “战野鸣,梦醒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说完,就和他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