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酒按着刀子,用力旋转,血肉模糊,血气弥漫。
沈穆理隐忍着,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眼中时酒的样子逐渐模糊,到最后只剩一个轮廓。
心好痛,好痛,可是又有点开心。
……………
“沈先生,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尊夫人。”
被沈穆理拽住的护士,已经重复这句话很多遍了。
她认识沈穆理,以前还是她们一众人的男神来着,自从知道了他对他前妻做的事情之后,就脱粉了。
隔了一年再见,没想到竟然疯掉了。
“真的没有吗?”沈穆理不肯相信,他的伤就是时酒打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这护士一定是在说谎,时酒怎么可能不在呢?
护士深呼吸,同情地看着沈穆理,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沈先生,我真的没见过沈夫人,要是说谎,天打雷劈。”
心里却是瞧不起沈穆理的。
他前妻死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人死了一年,还能活过来吗?当真是脑子不好使了。还夫人夫人地叫,害不害臊的?
沈穆理的神色渐渐落寞,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灰似的,“那是谁送我过来的?”
“是我们院长的助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护士匆匆离开,沈穆理想问的很多问题,再也没有机会问她。
颓废地靠在床头,看着废掉的右手出神。
由于疼痛,当时对方说了什么他没听到,但是他看到的,那就是时酒的脸。
除了时酒,还有谁会那么记恨他,一来就要毁掉他的右手?
思考了没多久,就有医生过来了。
“沈先生,您的身体状况可以出院了,建议您尽快办理出院手续,否则将会有人亲自来讲您送出去。”
一番话,说得是毫不客气,简而言之,就是在赶他出去。
“下命令的人是谁?”
沈穆理冷着脸,颇有几分吓人。
医生避而不答,“今天就得出去,您还剩两个小时的时间,要是等着别人见您赶出去,您面子上也过不去。”
说完就走了,只是单纯地来传个话而已,其他的消息没有透露半分。
沈穆理几乎是被赶出来的,在以前是他的医院,被别人赶了出来。
刚出院,家里就打来了电话,是沈母打的电话,哭哭啼啼地说他们完蛋了。
说什么沈佳佳本来都要出狱了,有忽然增加了十三年,据说是有大人物要求重新审判的。
这件事就让沈家抛弃了他们,因为不敢惹那个大人物,后面又哭着说了很多,但是都没说清楚,破产啊,被告发的。
沈穆理以为是有人故意恐吓而已,直到沈父打电话过来,声音苍老得像个老翁。
一开口,说的就是“要是没有生你这个儿子就好了。”
沈穆理自己看新闻,才知道沈父的生意毁了,公司也没了,他家破产了。
沈家人的生意都涉黑,以前积累下来都,摆脱不了,他知道,也一直在帮忙洗白和掩盖。
可没想到,沈家人真的把他们剔除在外了,任他们自生自灭。
他用身上带着的钱,去了网吧,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竟然连自己设置的系统都进不去了,在他昏迷住院的这一段时间,有人侵入了他的系统,并且利用他的东西,反设置了一套保护措施。
当然不仅是他的电脑这样,沈父的电脑也有被侵入过的痕迹,他想要就进去,都花了一番功夫。
他昏迷的时间太久,对方又是个高手,现在做什么,都是无力挽回。
这样高超的技术,绝对是一年前那个小号干的,可他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一直被碾压。
对方是故意针对他的,故意搞得他家破人亡的。
前二十几年一直处于高处,跌落尘埃是,竟是如此难以接受。
不过就是去了国外一趟,自己的医院被强制收购了,亲妹妹被增加了十三年的邢量,他也还被打晕了很久,右手也废了。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家被沈家人果断地抛弃,被搞得破产,现在他父亲都在说,要是没有他这个儿子就好了。
与其说这个神秘人物在针对沈家,不如说那个人是在针对他,和他有关的人,都是被牵连的。
在网吧待了一个晚上,想法设法地,最后只能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并不能挽回什么。
想来想去,他打电话给了林康易。
林康易正在和时酒说话,看到来电,静音之后,继续和时酒说话。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是你发小,也是你好哥们儿,叫林康易,你再仔细想想?”
他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和小酒长得一模一样,立马就把会议推迟,下来拦人。
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绝对就是时酒,他兴奋得无法自拔。
当初时酒死的时候,沈穆理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尸体,就连看也不能看,仅凭着一份dna报告,就说那是时酒。
他不信,时酒哪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要不是爱上沈穆理,时酒的一生都应该是风风光光的。
没想到时酒真的没有死,还让他给遇到了。
他兴奋地,花了十分钟表达自己的高兴和庆幸,结果人家一脸不解,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哦豁,失忆了?于是他又花了半个小时将他们以前感情有多么深厚,硬是一句都没有讲到重点上,也一句没有提到沈穆理,可能是害怕刺激到她。
时酒听着他将他们过去深厚的感情,始终面无表情,倒是林康易的面部表情格外丰富。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助理,林康易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就继续说话。
“你怎么就确定我是你的好哥们儿?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林康易很不服,“你长什么样,我还认不出来吗?从你尿床的时候就开始认识的……”
“别,你别再说了。”时酒的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林康易不太聪明?
“那你想起来了?”林康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时酒。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太聒噪了,还有,你的电话响了很久,确定不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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