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让你昨天晚上早点睡你不听话,磨蹭磨蹭的,现在好了,知道困了吧?活该!”李彩凤嘴上说得凶,可摩挲上姑娘脸蛋的手却无比的温柔,“我告诉你啊,可不兴睡啊,睡着了感冒。”
“我知道。”安然本來沒打算睡,但被老妈的手抚弄得很舒服,眼皮倒真有点不争气的打起架來,嘴里的声音也口齿缠绵的含糊着。
安然在老妈这里显然是沒什么信用的,她刚嘀咕完她的回答,腮帮子上就传來重重的一拧。
“嘶……哎呀,妈,你干嘛掐人家啊,这么狠。”安然让老妈的狠拧掐得一机灵。
做老妈的一听女儿的这一次的声音,感觉颇为满意,“嗯,好了,这下睡不着了。”
安然看着老妈,都快眼含热泪了,小眼神那叫一个委屈万分,您老人家这驱赶睡意的法儿还真高端哈,大过年的,您说说,您下手多狠呐,估计回头都得青了,得青了!
不过,你别说哈,她还真是精神了,睡不着了,特别精神。
既然精神了,那就聊聊天吧,看得出來,李彩凤就是这么想的。
“你昨晚沒打电话跟晓晓和小芳华打声招呼?”李彩凤到底是亲妈,拧完了女儿又舍不得了,上手给揉揉。
拧都拧了,还揉什么啊,那有这样的。安然继续拿含泪的目光控诉自家老妈,无果后才憋憋屈屈的回答,“打了,咱们家和对面屋的备份钥匙我早就给晓晓了,她和芳华都答应好了,沒事就过來帮咱们看看,给我的花浇浇水,哦,对了,妈,你昨天告诉王大娘帮我的花浇水沒?”
安然请王大娘帮忙浇的花就是她放在老妈和王大娘那个服装工作室里的赞助摆设,虽说是给她们的环境增添情调,但这两位长辈哪个对养花都沒兴趣……嗯,确切的说是李彩凤沒什么兴趣,王大娘倒是有兴趣,可惜沒技术,所以,对花花草草的日常养护还是落在了安然的身上。
不过,与自家家里的花草不同,安然觉得工作室毕竟是老妈和王大娘的地盘,虽然财物什么的因为过年歇业的关系,早就搬离了,王大娘估计也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但安然依然沒有把备份钥匙交给郑晓,还是觉得让王大娘來帮忙更好一点,有些事能按规矩处理就按规矩处理,哪怕别人不在意,把万一可能出现的问題一早就掐灭还是比较好,省心省力也省得伤感情。
“安小老太太,这点破事,你已经唠叨了好几遍了,我敢不告诉吗?昨天下午还特意去你王大娘家说了一遍,你王大爷一听,还特意给记到日历上了,就怕把你的宝贝花给忘了,还让我转告你,他一定好好监督你王大娘,让你放心,绝对不会把你的宝贝花给养死了。”
为什么听了王大爷的保证后,她感觉更不放心了呢?
安然的眼神更加的哀怨了,还有,老妈,您这种带头给自家闺女起外号的行为真的很不好,您知道吗?安小老太太这种特伤自尊的外号,你也带头喊,太不像话了,您知道吗?
尽管安然自觉她那不满的眼神无比的锐利,那嘴撅得别说是什么油瓶,挂三五件军大衣都绝对沒问題,李彩凤显然一都木有觉出來,根本就视而不见,还在那里嘀咕某个小老太太烦人呢。
后妈,绝对的!
从安家到锦岭火车站并不远,再说锦岭一共也沒有多大。
火车站这种地方完全不同于公车站,别管什么时间,别管什么日子,绝不会冷清到一个人都不剩的,尤其是越到万家团圆的时候越是人流量大的时候。來來往往的都是大包小包的背着挎着拖着行李的身影,还有不少也不知道是接站的还是送的人。
不过,这里的人流量倒是比李彩凤和安国庆想象的少得多,走进候车大厅的这一路上,两人一直在饶有兴趣的观察身边的人流。
“还行,这人比我想的可少多了。看來,咱们一会儿上车的时候也能少遭点罪。”安国庆也是多少年沒进火车站了,车站还是那个老车站,不过,几年前这里重新翻修过一次,各处的布局显然都已经改得有些面目全非,一时间还真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哎呀,这么多年沒來,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
“可不是吗?我还以为人得怎么多呢。沒想到,这么稀稀拉拉的,还真沒几个。”李彩凤也驻足向左右张望着。
其实想想这种情况倒也是理所当然,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但凡能腾挪出点时间的,都不会踩在这种时候往里赶,哪个不想提前几天回家,匆匆忙忙的,再遇上点意外,这团圆饭可就要赶不上了。所以,能提前返乡的都提提前,到了今天,春运返乡的最高峰时刻显然是已经过去了,到了现在,虽说人流量比平时还是要多一些,但已经沒有那么多夸张了。再有,锦岭毕竟是小城小站,沒有任何一班列车可以直达这里,所以,认真说起來,这么点來來往往的人流放在大城市的火车站里那真的是不值得不提。
不过,安然也算是事先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李彩凤心血來潮的提出春节带着全家出门旅行的时候,她才敢建议把时间定在这个时候。
至于说她怎么知道此时流量减少的事,这个还真不是凭推理,而是因为……咳,这位同学比较变态的缘故。
前面不是说了,这位小姐闲着沒事,自己跟自己玩纸上谈兵的游戏,其中当她玩到出行方式,交通工具选择的这一个环节,为了更加的逼真的一点,她还做一些出行方面的小调查,不只在现实生活里,作为一个前世的资深网虫,在对某些信息的收集上,她更喜欢依赖网络。
而关于这个信息正是她从网络上得到的众多信息之一。
一个自娱自乐的游戏认真到这个份上,除了变态,大概也沒别的词來形容了。
“跟我走跟我走,大同志们,小同志们都请跟我走。”公鸡兄摆着一副半点都不专业的导游相招呼大家跟上他的步伐。
要说到对火车站的熟悉程度,还真得说是江杰云他们三块料,尤其这一年间,仅是帝都他们就跑了好几个來回了。而且,今天出门的车票也是他们家的这只采购大员买的。
赵小胖同学立马就想习惯性的反驳,不过,安国庆已经先他一步用手呼撸了一把姜成卓的头发,笑道,“行,咱们今天都听卓子的。”
见到安国庆说话了,万年拆台党也不甘不愿的把到了嘴边的抬杠又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安然看得直抿嘴,都替他觉得噎得慌。
他们到的时间还是早了足有大半个小时,从昨天晚上起就被催着睡觉的安国庆打趣自家爱紧张的媳妇,“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李彩凤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哟,舒服多了吧?可算让你堵上我的嘴了,从昨天晚上憋到现在,憋够呛吧?”
安然一边拿着自己的宝贝相机对着候车大厅里的人群比划着,看看有什么值得拍下來的画面,一边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老爸老妈的斗嘴偷偷捡乐。
大半小时的时候,其实倒也好打发,安国庆和李彩凤两人准备在车站里转悠一圈,怀念熟悉一下这个有些陌生的老车站,赵小胖和姜成卓自愿报名要当跟屁虫,顺便对着安然和江杰云挤眉弄眼一番,以表示,看,我们俩识相吧,我们俩善解人意吧,我们多么善良多么可爱多么有眼色,不打扰你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就他们这沒正沒经的内心潜台词,安然用脚想都可以替他们脑补了。
倒不是这二位爷沒眼色的去打扰安国庆和李彩凤这对夫妻难得的二人世界,实在是因为他们身上带着手机,而安国庆和李彩凤则沒有,一会儿真要是到了进站时间,沒有手机的话有些不太方便彼此联络,虽说还可以约个指定地点什么的,但到底不够方便省事,所以,说白了,这二位现在的角色根本就不是人,更不是单纯的电灯泡,而是电灯泡外加人形手机。
不过,在大家分手各自游逛之前,安然又來了精神,扬了扬自己的相机向大家提议,我们來拍个照片吧,作为这次旅途的记录从锦岭火车站开始再理所当然沒有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这几年來,由于安然的摄影爱好发展,留念癖的日益严重,身边人对拍照这件事也是越來越熟悉成自然。尤其遇到旅行留念这种事,更是习惯成自然,如果不拍,反倒觉得有些缺了些什么。
在中国的各个城市似乎都有点类似的习惯,比如在火车站这类属于城市比较显著的,有代表性的建筑物前总喜欢搞什么城市雕塑,來显然其艺术性和地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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