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叶志安和肖雅这对可以说是成功的,而且前途大好的商人的身上,模模糊糊看到了你、卓子和小胖的未來的某种可能性。”安然接下去说,这一次,她从江杰云的怀里坐了起來,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扶住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眼前,有些迷惑,有些忧虑,有些不确定的问,“江小云,我想我们有问題,都提前说出來比较好,尽管那些问題现在考虑起來可能为时过早,但我觉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她从江杰云的眼里看到了纵容和渐浓的笑意,她懊恼又有些羞愤的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去撞他的,“喂,严肃点,跟你说正经的呢。”
江杰云用手将脸一抹,把脸板得跟棺材板有得比,声音也拉得平平的,“怎么,够正经吗?”
安然白了这个沒正经的家伙一眼,这人就不能搭理,越搭理越上样儿,索性不理他,他倒老实了,于是,继续说自己的,“我宁可想得夸张一点,甚至神经质一点,丑话说在前头,也不愿意看到事情真的有可能让不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却毫无作为,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再后悔不已……”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自我检讨,我都明白。”江杰云忍俊不禁的拉拉她的辫尾,那动作就好像在拉电灯开关,哄小朋友似的,“咱可以往下说了,啊。”
安然鼓了鼓腮子,觉得让他这种捣乱的态度太影响自己的气势了,朝他亮了亮自己的两排“锋利”的牙齿,才总算找到了一点点感觉,接着往下说,“所以,我的意思是,叶志安和肖雅的今天会不会是你们明天,要知道你们三个肯定不会只满足于眼前的这种现状,肯定会更加的努力,争取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什么的……”
江杰云沒有否认,“对,从规划上说,肯定是会要做得比现在好,否则小胖要买地挖荷塘人生理想肯定是沒法实现的。你是看到叶志安和肖雅他们才有感而发的吧?”
“是。”安然承认得也干脆,“我以前想,也许你们将來事业做得越來越大,肯定是会越來越忙的,但是这一仅仅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以前,电影,还有报纸什么的,都会说,一些英模呀,科学家呀,工作狂什么的,工作忙起來把什么都忘了,觉得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在内。但是因为这回涵涵的事,还今天上午跟叶志安和肖雅在一起待的那么一小会儿,,虽说是非正常状态吧,但那感觉和我以前单凭想象是不一样的,然后,我就想,也许有一天,你们也变成那样,不停的接电话,总也闲不下來,都不好好的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孩子看着你们的眼神不像是看父母,比仅仅在一起待了一天一夜的陌生人还不如……”安然说到这里,认真的看向江杰云的眼睛,“你变成那样吗?”
江杰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我真的变成了那样,你会怎么办?”
安然不满的皱眉,“是我先问的问題吧?”
“但是我问的问題,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按照我们安小然同学的方式,在问我问題之前,你只怕已经在心里思考过,如果坏事成真的话,所应该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对吧?”
江杰云显然非常了解安然这个悲观主义者兼脑补狂,知道她在意识到这个问題的时候,只怕在她心里就已经预想出了花样百出的困难重重的各种情节,比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八成还要曲折艰险。
“好吧,我是想好了。”高瞻远瞩的安小老太太果然不负男朋友的期望,“如果你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生活里除工作,再也容不下其他,我会严肃的跟你进行沟通,用各种我能想到的方法來说服你,这是不对的。直到把所有的方法都试了,你还沒有一点改正的想法,那么,我也就不再给你机会了,我就直接把你给踹了。”
江杰云听得直裂嘴,一字一顿的重复着,“把我给踹了?”
“对,把你给踹了!”安然扬了扬下巴,放话放得霸气无比。
江杰云气得伸出两只手,咬牙切齿的去掐她的两腮,“安小然,你想也别想,把我给踹了,你作梦!”
安然才不在乎他这一套呢,反正他也舍不得用力掐下去,直接动手拍掉他的两只爪子,“少动手动脚的,你问的问題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该轮到你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回答,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如果回答得让我不满意,哼哼,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想清楚了再说啊。”
“沒什么想不清楚的,你看我像个缺心眼的吗?”江杰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满的质问女朋友,看到安然那翘起嘴角,他觉得自己真是嘴欠,于是,抢先一步补助,“你不说我也知道,本少爷一看就是个聪明仁。”
因为这家伙的及时补救,安然刚要开口唱反调的嘴唇遗憾的抿了抿,继续看着他,无言的催促他继续说。
“我们为什么要赚大钱?”江杰云提了个问題,然后自己回答,“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说得再装b一点就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但是在真正下手之前,一定要搞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什么才是更好的生活,什么样的自身价值才是对自己的肯定,或者说,我的自身价值到底达到什么程度才算圆满。我,小胖,卓子,我们眼里更好的生活就是有个家,像小胖说的,做个地主老财,有几亩地,挖个大荷塘,娶个好老婆,养个好孩子,天天吃荷叶粉蒸肉。其他的,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不强求。你看,我们的目标多明确。不否认,我喜欢赚钱的滋味,或者说是喜欢那种看到事物向自己所希望的那个方向所发展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这大概就是那些喜欢装x的家伙们所说的什么自我价值,也可能不是,反正……”他吊儿郎当的撇了一下嘴,“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能原本想去追兔子,追着追着奔着老虎去了,反而把兔子给忘到了一边。安小然,你男朋友呢,不是个志存高远的人,就是个撵兔子的货,这辈子是不准打老虎,只想吃香的,喝辣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知足了,别的事,就当爱好,做到哪儿算哪儿,失望不?”
安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脸侧上用力的啃了一口,笑眯眯的抬高手把他的头发揉成鸟窝状,像夸奖小狗似的,“嗯,你的女朋友我,很满意。不过,你可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啊,别追着追着兔子,追得太高兴了,追忘了。到时候,我可不会留情的,直接踹了你。”
江杰云的回答也很有力,直接在安然的耳朵上报复上的印下一个牙印,有点疼。气得安然跟他飙高音,尖叫,“江小云,反了你了!你是属狗的!耳朵都要叫你给咬豁了,你要把我咬成一只耳啊!”
尖脆的叫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引起了一连串嗡嗡的回响,施暴者江杰云哈哈的大笑起來,抱住安然,安抚性的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的耳朵,嘴里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嗯,真想把你给咬成一只耳,到时候就沒人跟我抢了。”
这话安然特别爱听,估计但凡恋爱中的人就沒有不爱听的,毕竟小醋怡情,适当的独占欲也是感情表现的一种方式。虽然她觉得时刻担心有第三者插足的应该是她,江杰云这厮长得如此花容月貌,上到八十的老奶奶,下到八个月的小豆丁,谁见了都乐意瞅,人都是视觉的动物,这事难免,她要吃醋才真是吃不过來呢。哪像这位爷,影儿都沒有的事,自己成天在这儿搞演习,像真事似的,沒事拿出來说。
两人粘粘乎乎的靠在一起,从背包里翻零出來吃,吃完了继续安然继续拍她的佛像和壁画,一边拍一边跟江杰云絮絮叨叨的说着,伪文艺少女又善长脑补,酷爱计划,在自家男朋友面前又格外放松,所以说起來也特别的天马行空,说她对这种古寺的矛盾,应该有人对此重视起來,保护起來,文化是一种传承,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比如,涵涵那样的孩子亲眼來看一看,与这些东西面对面的接触,感受那种真实的,属于这些东西的气场。
对了,气场。
善长脑补的人思想又开始发散。
“诶,江小云,你说,如果感情也是一种力量,不都说不疯魔不成活吗?想要把壁画和塑像做到这种水平,肯定也要投入感情的吧?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些感情才形成了这样的气场呢?”
江杰云托着自己的下巴,含笑听着她的唠唠叨叨,不时点点头,嗯几声给个回应,安小老太太就可以滔滔不绝说得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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