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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屁都不敢放

    温月容自是知道宓银枝的担忧,但他也不敢保证,现在的亡命是个什么情况。

    温月容轻叹一声,无奈道,“我去找他。”

    “我也要去!”宓银枝连忙扒拉上他的手臂,温月容垂眸看了一眼,嘴角似有笑意。

    到了墨石山,温月容大概知道亡命怎么结成怨灵的了。

    这里的瘴气比上次来时,强盛了不少。林中昏暗一片,幽幽黑烟缭绕,气息潮湿沉闷,还带着丝丝之气。

    这变化太大,宓银枝恍惚觉得,这里怕不是人呆的地方,鬼也没法呆呀!

    宓银枝抿唇,突然感觉心血浮动,脑子一阵一阵的疼,体内的怨灵又开始躁动了!

    宓银枝咬牙,这么久没来,她都快忘了这要命的感觉了。

    “凝神。”温月容做了结界,将瘴气隔开。

    宓银枝趴在地上调理了良久方才压下怨气,心道,你可安分着点吧,你哥都快和你同化了!

    “和这些瘴气有关?”

    温月容点头,“这里的瘴气中含着怨气,将亡命体内怨气放大,占据他的神志。”

    “那些村民呢?”

    “怕也不太好。”温月容没见到他们,但凭着这里的情况来看,只要在这里呆个十天半个月,都会被瘴气侵蚀,他们怕也是结怨已深。

    宓银枝抿唇,心中忐忑,没想到这瘴气有这作用。

    两人在瘴气林中寻来半晌,都没有找着亡命的动静,也没有那些村民的动静,宛如死林。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担心。

    必竟死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儿,大不了一个鬼被分成七魂八魄什么的!

    但现在,她懂了个中可怕,原来鬼之后,还有怨灵。

    人有好人坏人之分,但变成了鬼了,好人便被谢必安锁走,坏人便被范无救锁走,定然不会出现这许多问题的。

    可现在罗延不知道怎么当官儿的,地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没人来锁魂,任由他们在人界飘荡。

    现在他们都变成了怨灵,心中积怨,肯定是要发泄的,而被发泄的对象,不管是罪有应得还是什么原因,都会对人界造成不小的影响。

    宓银枝越想越害怕,穿梭在林中,呼吸都跟着凌乱了。

    温月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将手心温暖传递给他。

    宓银枝愣了一瞬,惊慌的心跟着那一手的温暖平静下来了。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儿的。”

    宓银枝知道这是安慰之词,可心中确实安分了不少。

    温月容沉吟片刻,松开宓银枝的手,念咒凝聚灵力,一片灵力以他为中心,渐渐散开,炽盛的光照亮了森林,瘴气纷纷化为虚无。

    宓银枝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失神。

    虽然此时应该是着急亡命才是,可还是忍不住对着温月容掉口水。

    此时的温月容,简直绝美!

    月白华裳印着漫天的光,他在其中若隐若现,粼粼光辉撒在面上,为他渡上一层神圣的光。

    宓银枝看得有些痴。

    良久,温月容收了灵力,天地陷入昏暗,但比之之前清亮了不少。

    “他们不在这山中了。”

    宓银枝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别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找!”

    两人下山后,没有马上回京城,而是留在皮休城寻找村民和亡命的踪迹,温月容一路使用追踪术,都毫无所获。

    追踪术对神最有效,对人次之,对鬼的效用极低,怨灵更是难寻。

    无奈之下,温月容只能带着她先回去。

    只刚到别院,宓银枝突然跳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般,恍然大悟。

    “亡命他们是不是……要找摄政王报仇?”

    温月容无奈于宓银枝的慢反应,点了点头。

    宓银枝瘪瘪嘴,也不是她反应慢,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如此说来,他们还会来找重华的嘛!”

    确如宓银枝所说,除了明铮那只小鬼整天骚扰摄政王府外,三天后,又有几只小鬼去摄政王府晃荡。

    透过温月容的茶壶,她一眼认出那些鬼是巫溪的村民。

    宓银枝看水中景象如看戏,连连感叹他们做鬼吓人的行径。

    一旁的温月容甚是无奈道,“小枝……”

    “嗯?”温月容叫了她半晌都没说有啥事儿,宓银枝终于从茶壶中抬起了头,“啥事儿?”

    温月容沉吟半晌,轻叹一声,“不管是人是鬼,都有他该遵从的法则,九重天有天条,人界有律例,地府……也有地府该遵守的地法。”

    宓银枝眼微眯,大概懂了他要说什么,可还是没有搭腔,等着他解释。

    温月容抬手,将三个茶杯重叠在一起,“三界相辅相成。”

    说着,将茶杯分开一个个摆好,“也相互分离,各不干涉。”

    温月容轻抚广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陶瓷茶壶上,将三个茶杯斟满了茶。

    “这样,他们有各自的波澜,各自的平静。若是有一方触碰了另一方,这两者皆会泛起涟漪。若是一方超越界限,那……两方都会波涛汹涌。”

    宓银枝眯眼,看着温月容将一杯茶水倒入另一个杯中,茶水漫出,浸湿了石桌。

    “是以,亡命不能伤重华,否者违背了天条律例地法,会受到惩罚。”

    “不是有你罩着吗?”宓银枝呐呐道。

    温月容失笑,抬袖间桌上狼藉不见,“我现如今也是凡人,可管不得三界的事儿。”

    虽然天帝可能会给他几分薄面,罗延也奈何不了他。

    宓银枝郁闷了,“那该怎么办,叫他们住手?”

    “不然还能怎么办,先找着他们,然后捆起来,不要出去鬼混才好。他们现在大多变成了怨灵,若是不好好看着点,将来恐无法控制。”

    宓银枝深有体会,狠狠的点了点头,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

    两人说干就干,有事儿没事就却摄政王府晃荡一圈,将明铮又抓回来打了一顿,叫他招出亡命跑哪去了。

    “姑娘饶命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叫我把摄政王府闹翻了天,才肯绕我鬼命啊!”鬼明铮和人明铮当真是大相径庭南辕北辙面目全非呀。

    做人的时候,傲娇得不得了,洋气得要死,生生把自己给作死了。现在做了鬼,完全就跟一个怂蛋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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