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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散发着淡淡的暖光,扑棱着漂亮的翅膀,飘在眼前。

    “我成功了?”

    宓银枝抬眸,透过暖光,看见温月容的面容也染上了柔和,她似乎看到他在笑。

    浅浅淡淡,心跳都漏了半拍。

    温月容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垂下的眼睫轻颤着,眼中全是宓银枝的一瞥一笑。

    蝴蝶突然飞离,两人视线相接,倏而移开。

    或许是暖房温度太高,宓银枝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

    宓银枝有些兴奋,没想到她也会使用灵力了。

    “我居然会使用灵力,哈哈哈~”

    “这些灵力本就在你的灵台,只是不会运用,以后勤加练习,会更加熟练。”

    宓银枝疯狂点头。

    一张宣纸又落在她面前。

    “继续。”

    一个下午,两人都在暖房中折蝴蝶,哥舒贺齐回来看到绿莹在暖房外坐着。

    “阿枝在里面。”

    绿莹微愣,看了眼房门,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哥舒贺齐想着她大概又在研究她那些青霉菌了,没做他想,便推门而入,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没想到,看到的是满屋子发着光的蝴蝶,重重蝶影之后,便是两个重叠的人影。

    温月容站在桌案前,宓银枝在里面坐着,温月容将她的小巧的身子都藏在了身前。

    宓银枝听到开门声,便歪了歪头,向外看来。

    哥舒贺齐勉强的笑了一下,问道“又在研究你的青霉菌?”

    宓银枝心虚的看了眼温月容,绕过桌案来到哥舒贺齐身前。

    “我在学做蝴蝶,要不要我做给你看?”

    哥舒贺齐抓了一只蝴蝶,捏着翅膀细细打量了一会儿。

    “你做的?”明显怀疑的语气。

    哥舒贺齐是知道的,宓银枝这双巧手,拿刀啊剪子什么的贼溜,但舞文弄墨,剪纸折花什么的,那当真是……一言难尽。

    宓银枝撇撇嘴,又逮了一只蝴蝶,呐呐道“这只是我做的。”

    哥舒贺齐看了一眼,揉了揉宓银枝绵软的发丝,眼里满是宠腻。

    宓银枝却因为这一模,心跳骤乱。

    哥舒贺齐未曾注意到宓银枝的异样,淡淡看了温月容一眼,拉着宓银枝就走。

    哥舒贺齐显得有些急躁,宓银枝都快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急啥呀!”

    宓银枝心里突突的跳,总觉得今天的哥舒贺齐有些奇怪。

    一脸激动,也不知道在激动个啥。

    “你在这等我。”

    进了主院,哥舒贺齐将宓银枝推到槐树下的石凳上坐。

    石凳冰凉,哥舒贺齐转身之际,宓银枝便站了起来。

    等出来的时候,手背在后面,一脸高深莫测。

    宓银枝歪了歪脑袋,笑问“是什么好东西?”

    哥舒贺齐站定,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拿出一纸帛书。

    “宓银枝接旨。”

    宓银枝愣住,见哥舒贺齐对她眨眼,准备跪接。

    哥舒贺齐摆摆手,“别管那些虚礼,给别人的看的。”

    宓银枝挑眉,严肃的看着他。

    哥舒贺齐讪笑,又咳了两声,中气十足的开始念旨。

    他声音清朗醇厚,字正腔圆,念出来的圣旨都别有一番风味,但是最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一道赐婚圣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兹有民女——宓银枝,聪慧伶俐,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深得代王之心,念吾儿哥舒贺齐已到适婚年纪,特赐婚二人,择良日成亲。礼部尚书达……,皇言准!”

    宓银枝听着哥舒贺齐念着念着,他清朗昳丽渐渐模糊,鼻子酸涩,眼睛滚烫,落下泪来。

    哥舒贺齐见她泪眼朦胧,念旨的声音有些迟疑,待轻声念完最后一句话,将圣旨递给宓银枝。

    宓银流着泪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全身都在颤抖,手指微动却始终没有抬起来,眼泪倒是越发的汹涌。

    哥舒贺齐微愣,捏紧了手中的圣旨,缓缓收手。

    “阿枝,别哭。”

    手足无措的给宓银枝摸去眼泪,可眼泪这种东西,当真是越抹越多。

    仍由一个人哭会儿倒好,听到他的安慰,眼睛便越发的酸涩,心里的委屈愧疚放大无数倍,更是忍不住泪水。

    最后像是开了闸的山峡大坝,汹涌而出,挡都挡不住。

    哥舒贺齐慌了,猛的将宓银枝纳入怀中,抱得紧紧的,可就是无法抑制住宓银枝的颤抖,甚至,连他都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阿枝,阿枝别哭。”

    宓银枝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哥舒,对不起,对不起……”

    哥舒贺齐浑身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落在她头顶,圣旨都没拿稳,滑落在地。

    长长的帛书散开,一端滚落脚边,上面端方的字迹映入眼帘。

    那是他亲手些写的婚书,角落,还有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玉玺大印。

    “阿枝……我不要对不起,不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哥舒,对不起!”

    宓银枝摇着头,鼻涕眼泪都蹭哥舒贺齐的锦衣上,两人都狼狈不堪。

    “阿枝,不哭……”

    宓银枝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一直哭,一直哭。

    哥舒贺齐就一直安慰,一直说着不哭不哭,想个机器一样重复这这句话。

    宓银枝哭累了,便在他怀里睡着了,睡梦中,她的声音仍旧哽咽,还在哼哧哼哧的哭着。

    一阵寒风吹过,宓银枝瑟缩一下,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哥舒贺齐抱着宓银枝回了房。

    借着月光,哥舒贺齐临摹着宓银枝的面容,手指轻轻的抚着她,抚到月上中天,抚到日出东方,抚到宓银枝再次清醒。

    一道刺眼的光射入屋中,宓银枝微眯着眼看了眼窗外,转头又见哥舒贺齐趴在床头睡着了。

    想起昨晚的事,宓银枝心微沉。

    她……终是被故事影响了。

    遥记那时,哥舒贺齐求着她不要听温月容的故事,可她却执意去听,还拉着他一起。

    她信誓旦旦的以为,她只是当时故事听,不会带入。

    可经历那么多午夜梦回,那长达半个月的沉睡,还有和温月容的点点滴滴。

    她发现,她已将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情网。

    念圣旨的时候脑海里满是温月容的画面,一张一弛,一举一动,早已入了心。

    她,无法片骗哥舒,也骗不了自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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