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园“没有买一个的道理。”她给了阿晨一块钱,伸出两个指头,说“阿晨,买两个。知道吗?”
阿晨懂事地点点头。
看着阿晨颠颠拐拐的背影,穆慧笑道“这人真是神奇。假如当初你跟我大哥走到一起,那阿晨会在哪里呢?”
潘思园“有缘无份,说它干嘛呢。”
穆慧扭过头来“说不定,你会给我们穆家生个男孩呢。”
潘思园高高地握起拳头“不知害羞的家伙,看我一拳砸死你!你一个大姑娘家,晓得什么生啊熟啊的。”
穆慧缩身躲让,冰淇淋蹭到身上。潘思园慌忙为她擦拭,边擦边说“瞧你这身子,这么丰满,谷建邦抱着你,还不心疼死啦!”
穆慧转身拧她的嘴,潘思园起身让开,穆慧气愤地说“今天不把你的嘴撕着挂到耳朵门上,我就不姓穆。”
潘思园跳出老远,说“你早就不姓穆了,你不是姓谷吗?”
这时,阿晨拿着气球回来了,穆慧一看,手上三个气球,便朝那女的望去,那女的也朝她点头。穆慧大声说“谢谢啊!”
那女的摇摇手便把自行车推到别处去了。
潘思园蹲下来喂阿晨吃冰淇淋,穆慧“思园,你这身衣服真漂亮!”
潘思园“是吗?好几个人都这么讲。这衣服不贵。要不你试试,要是好看,你也买一套。就在前面有个自由市场。”
穆慧捏了捏“料子也不错,手感好爽滑。”
潘思园“又轻巧,又柔和。你穿穿看。”
穆慧“算了,这里大庭广众。”
潘思园“我们到厕所里换,让阿晨在这里坐着,很快的!”
穆慧“阿晨,姑姑跟小姨去换衣服,马上就来。”
阿晨点点头。
潘思园“阿晨,乖!我们马上就回来,千万别动!”
穆慧看看阿晨的冰淇淋,说“还有这么多,有吃的,她不会动的。”
穆慧和潘思园往厕所而去,将要进门,从里面冲出三个小男孩,拿着水枪,刚刚从厕所里汲了水,相互喷水。打打闹闹从她们身边跑过去。
穆慧和潘思园在厕所里换了衣服,潘思园猛夸穆慧穿着比自己好看。两个人往外走,一抬头,穆慧一惊“阿晨呢?”
潘思园箭步往前跑,半盒冰淇淋放在椅子上,三个气球没有了,阿晨不见了。
潘思园朝四周张望,穆慧大声喊“阿晨!阿晨!”
潘思园“喊没有用,赶紧分头找吧。”
这时,在朱东进老人家,朱启瞻副司长已经协调好,大致为穆广解决了进口设备的事。正在高兴地往这边而来。到了滑滑梯那里,不见她们的踪影。他也不敢走远,只能在附近寻找。
一会儿,穆广去了一趟厕所。
潘思园和穆慧会合在这里,穆慧瘫软了下来,说“思园,这北京也有拐卖孩子的吗?”
潘思园哭了“哪知道呢?如果有人抢孩子,现在一定会尽快离开这里。这公园有四个门,我去南门和西门,你去北门和东门。快!”
两个撒腿就跑。游人如织,穆慧和潘思园很快便淹没在人海里。
穆广从厕所出来后,依稀看到穆慧的影子,但再盯着看,衣服不对,那衣服也好像是潘思园的。穆广摆摆头,迷惑起来。他只好围绕滑滑梯,在更大的范围内寻找和等待。
一个小时后,穆慧回到这里,远远看到穆广独自坐在椅子上,她迟疑着不敢往前走。正在这时,潘思园从屋角一闪过来。穆慧“思园!”
互相看着,抱头痛哭起来,穆广听到哭声,过来一看是她们,大致明白了,忙说“阿晨呢?”
潘思园“丢了!”
穆广“赶紧找哇!”
穆慧“我们已经找遍了。”
穆广吩咐她们,三个人分头在公园外围寻找。
夜幕降临,华灯绽放。三个人颓然坐在公园门口。穆广忽然跳起来“再进去看看!”
他们来到出事的地方,保洁人员已经将那半盒冰淇淋扫去。穆广详细了解了整个过程。最后说“报警!”
秦晴从无城赶到北京,夫妻俩外加杜江、穆慧和潘思园,五个人在北京恨不能挖地三尺寻找阿晨。人海茫茫,所有的回应都是冷漠的摇头。
晚上,在地铁口,潘思园跟他们分手,她必须回到朱东进老革命家,那是她的工作岗位。
看着潘思园与穆广迅即交换眼神,秦晴怒不可遏,但她还是忍住了,凄然的表情跟潘思园道别。
他们住在一个胡同里的小旅馆。到胡同口,杜江张罗着“大哥大嫂,不吃不喝也不行啊。我们恐怕还是要吃一点吧,吃饱了明天再去分头找。”
在胡同口的露天小吃摊上,杜江“老板,来四碗面条。”
一张小条桌,污迹斑斑,中间摆着酱油、米醋和辣椒油。几只苍蝇在头顶上嗡嗡地盘旋着。穆广和穆慧坐在一边,秦晴和杜江坐在一边。
秦晴看着对面街上一幅阳光灿烂的宣传画,画中一个小女孩,手拿着气球,天真烂漫,身后是她的父母,像山一样安全。假如不是为了面试,假如她带阿晨来北京,他们一家也会如此幸福。
四碗热腾腾的面条上来,摆在四个人面前。杜江把筷子擦了擦,招呼着“吃吧!大哥,大嫂!不够再添,啊——!穆慧,我们带头吃。”
秦晴直挺挺地呆坐着,穆广拿起筷子,小声说“吃吧!”
杜江挑起一撮面,鼓起腮帮吹了吹,说“我估计,你们家阿晨现在也在吃饭呢。”
穆广低下头,捞了一筷子面条送到口中,眼泪夺眶而出,但他忍住了,大口吞着面条。
秦晴看看穆慧,穆慧垂着眼帘,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在慢条斯理地吃面。她又看着穆广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她霍地站起来,还没等穆广反应过来,她便抢过穆广的碗,猛地掷到地上,愤怒地吼道“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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