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丽虽然听到了穆广和易洲的对话,知道易洲还恋着另一个叫秦晴的女孩,但是,她仍然不敢公开跟易洲闹。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美国留学生。易里峰是一枝实实在在的高枝。这个时候,她只能忍耐,忍耐到易洲到了美国,她再慢慢控制他。
易洲对秦晴公然的怀念,为他跟林嘉丽的婚姻蒙上了一层阴影,以至于,他们的婚姻没有走到终点,而且是无果之花。这是后话。
且说,穆广奔跑在上海市人民公园的曲径之上,他的心情无比舒畅。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一个男人动用自己的拳头取得尊严之后的快感!
易洲最后的保证表明,穆广大获全胜!不要鄙薄穆广,因为这是人世间美好的情愫。
穆广回到外滩的大中华宾馆,秦晴在一楼大厅等他。穆广欣喜地说“哎秦晴!你回来啦?”
秦晴故意撒娇道“什么爱(哎)不爱的,肉麻死了。”
“哪里的话啊。”
“什么话都比假话好听!”
“又怎么啦?”
“你跟我撒谎了。你没去周工程师家。”
“噢,我那什么,我临时跑了一个客户。”
“跑没跑客户,暂时不追究你。我倒是给你找来一个客户。你的老朋友。”
“谁?”
“郝非。”
“郝非在上海?”
“对啊,我上周工家找你,碰到了他。”
“你认识他?”
“嘁,你认识他,不就等于我认识他吗?”秦晴得意地说,“他现在就在对面的饭店。”
穆广指着鼻子“中午,我请客?他几个人?”
“就一个人,我把周工也请来作陪。你没想到他们是朋友吧。”
“我知道。潘厂长要请工程师,就是郝非推荐的周通。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别让他们久等了。你先过去。”秦晴指了指楼上,“我上去一下,很快就来。”
“你上去干什么?”
“哎哟你这人真是的——女人嘛,当然有事啦!”
秦晴到房间,上了一趟卫生间,坐在镜子前补了补妆,临走时,还猫着腰,拿小毛刷掸了掸着眉毛。勉强扯动面部肌肉,做出微笑的愉悦的表情。
来到对面的饭店,穆广已经张罗好了,正在启菜。四个人坐四方,周通坐上首,穆广坐下首,郝非在左,秦晴在右。郝非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空中扫来扫去,不时扫过秦晴,基本上把她身上可爱的部位都扫描了,投影到心底。
酒过三巡,菜换五味,进入实质性的话题。郝非“穆广,你这个兄弟关键的时候不地道。”
穆广只是笑笑,不接他的茬。秦晴的眼神倒是警觉起来,知道郝非有话要说。
周通打圆场“还可以吧!”
郝非“周工你是不知道哇。去年腊月二十三,穆广给下白马山塑料厂的几位爷送去长江鲜鱼,把他们感动得够戗,一家伙送给穆广一个大单。”
周通忙问道“多大呀?”
郝非问穆广“多大呀?”
秦晴张口正要说出实数,穆广抢着说“这是商业机密。”
郝非“对我也保密?”
秦晴笑道“哪能对你郝厂长保密呢?”
穆广忙说“不是我保密,而是我无权泄露下白马山的商业机密。你想想,你郝厂长是多少智慧的一个人啊,我把下白马山订购我的电热器数量透露给你,你立马就能推算出来,他下白马山今年的生产计划。你就会制定一个对策来。那我不是把下白马山的程少尘科长卖掉了啦?”
郝非放下筷子,指点着穆广。
穆广“我今天在你面前透露下白马山的商业机密,明天在下白马山透露你跃进塑料厂的商业机密。那我成什么人了?”
郝非举杯“你这个兄弟啊,我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
秦晴捂着嘴笑了“这又不是谈恋爱,光喜欢有什么用呢?就是谈恋爱,也不能光卿卿我我,也要来点实惠的,让人尝到甜头,是不是?”
周通“秦晴说得没错,郝厂长应该给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订单给他们。”
秦晴“就是啊,哪怕从指头缝里漏一点点给我们也是好的呀。”
郝非给周通搛了一块豆腐,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我的好周哥,面包会有的,订单也会有的。就看你用什么办法拿了。同样的东西,看你跟什么人搭伴。你就好比这块豆腐,好吃吗?”
周通“好吃!”
郝非“好吃,那是因为它跟肉搭伴红烧的。”
秦晴“郝厂长的意思是,只要有肉,就给订单?”
穆广白了她一眼,郝非坏笑道“妹妹这话算是说对了!我要的就是肉。来,我敬你一杯!”
秦晴一直喝的是饮料,她捧杯起身“我敬你!”
郝非红红的眼睛一瞪,把头伸向她“就这诚意?”
秦晴“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晾了晾杯底。
郝非不紧不慢地拍手“好,很好,非常好,好极了!”他对穆广说,“这是你媳妇说的,‘只要感情有’,她对我有感情吗?”
穆广点头肯定地说“有,那是兄妹之情!”
郝非的表情一惊“哟,那不行啊!”
秦晴“怎么啦?我不配做你妹妹,还是你不想做我哥哥?”
郝非“不是不是,我们要是成了兄妹,今后,我就不能再跟穆广签合同啦。签了,那不就成了以权谋私吗?周大哥你说是不是?这是有纪律规矩的,对不对?纪委管着呢。”说完,朝秦晴挤了挤眼睛。
周通笑道“我听出来了,你正在打算跟穆广签合同,就是碍于兄妹关系不好签,是吗?”
秦晴“那我就不做你妹妹呗。”
郝非“那做什么呢?”
秦晴“做你弟媳妇。”她转向穆广,“今天为你的业务,我也豁出去了。”
穆广“郝厂长要我们陪他喝白酒,你知道吗?”接着,满满地斟上一杯酒,走过去。
郝非抱着胳膊,眼皮下垂“‘们’呢?”
秦晴莫名其妙,看看包间的门,问“什么门?”
郝非“穆广刚才说,‘要我们陪他’,‘我们’的‘们’呢?”
秦晴笑了“瞧我这头脑笨的。郝厂长喝了酒倒比我没喝酒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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