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尘哪里想理她,头都没回就走了,手里的扇子都要扇冒火了,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好真是喂了狗!
……
萧煜回到家中,闻风还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跑上去问到:“少爷,没事吧?”
问着还狠狠啐了一口:“那丫头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萧煜看他一眼,把手里的桃花酥给他,往府里走去。
“她是将军府的千金,你说话注意点。”
闻风大惊:“这怎么会?长安城的官家女子属下可都见过,可从未见过她。”
“将军府家风甚严,女眷不常出来露面,你没见过正常。”
“哦,”闻风点头,实现落在手里的桃花酥上,“诶?少爷,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怎么还买了包桃花酥?”
“不是我买的。”萧煜说完就回了房间。
傍晚吃过饭,萧煜坐在房中准备睡觉就看见桌上放着的桃花酥,拆了外面包着的油纸用小碟装盘,他看着,莫名想起了那个沾着油的手指,小指微微翘起,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拈着那块桃花酥。
摇了摇头,想什么不好怎么想女人了?
“闻风。”
“少爷,怎么了?”闻风跑进来。
萧煜指着桌上的桃花酥:“拿出去扔了。”
“啊?”闻风皱眉,有些惋惜道:“少爷不吃吗?这家的酥饼可都是经典的,特别是这桃花酥,长安一绝。”
萧煜看向他,似乎是嫌他话多,“让你扔你就扔,怎么这么多话?”
“是。”闻风拿着桃花酥转身走到门外靠着柱子,看着这桃花酥也是可惜,于是自己拿着吃了,几乎两口一块,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贺望尘一身玄衣站在房顶,腰间束着黑金腰带,手里大的白玉折扇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着下面吃的带劲的闻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不屑。
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找的?
于是转身就走了,反正傅涟笙不经常出来,两人也碰不上面了,就跟她说找不到吧,反正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次日,贺望尘驾着马车去傅府门口,小厮没有拦着他,傅涟笙早早就起来了,正坐在书房练字,抬头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他,放下笔就跑出去。
“怎么样?找到了吗?”
贺望尘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有星星一般,亮晶晶的,他紧了紧手,握着折扇的手指尖泛起了白。
“找不到啊,我昨天晚上出去溜了一圈也没看见你说的那个人。”他故作轻松,笑到,自己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说不定你碰见的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
“不对!”傅涟笙走到他对面坐下,一拍桌子:“他身边的人叫他少爷,我听见了。”
贺望尘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道:“江湖上这样的骗子多的去了,专骗你这种小姑娘,你看,你这不就是上了他的骗?”
“嗯?有吗?”
“没有吗?”贺望尘用折扇打了一下她的头:“你要是没有上当,怎么会叫我去找他?说不定他的皮囊都是假的。”
“啊?”傅涟笙拖长了尾音,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的贼快,“你好像说的不错。”
“我几时有说错过什么?”贺望尘又喝了一口茶:“我跟你玩了这么多年可曾骗过你什么?”
傅涟笙摇头,确实没有。
门口的明月听见这话低下了头,心想着上个月小姐养的兔子就被您杀的吃了,还说是兔子想家了,所以跑了,上上个月,小姐养的鸟,好不容易养肥了,他给放了,说是自己飞了,除此之外还有好多好多。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贺望尘摩挲着茶杯,想起了两年前。
两年前户部侍郎一家因为贪污赈灾银下了狱,官场最忌讳的就是贪污受贿,私相授受,不被发现还好,这一旦被发现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当时户部下面压着一个叫沈原的人,户部侍郎被秋后问斩,府中男丁尽数处死,女眷则是流放。
他死了之后一直默默无闻的沈原被提拔成了户部侍郎,他在朝中从无错出,但是贪污赈灾银不是小事,况且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这件事情当时是交给丞相一手调查,最后查出来属实,皇上龙颜大怒,直接就将人处死了,简直是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上个月又不知从哪吹来的妖风说当年户部侍郎肖崇的案子有疑,命皇上彻查,谁知皇上一点都没有想要管这个陈年旧案的样子,下面的人也都当作耳旁风,皇上都不管他们怎么会管?
“想什么呢?”傅涟笙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啊?”
贺望尘回神,看着她用扇子把她的手打回去了:“别拿你的胖手在我面前晃。”
“什么胖手,明明很好看。”傅涟笙抱着被打的手哼唧。
若是两年前肖家当真有人没死绝那这风肯定是从那里吹起来的,贺望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他现在可是有官爵在身,若是要求重新彻查这个案子肯定会丢官罢爵,怎么算都是个划不来的买卖。
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萧煜,他回到长安究竟是想干什么?
找凶手肯定是找不到的,毕竟当时审案子的林大人清正廉洁,断然做不出徇私这种事情,那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你今天怎么总在发呆?”傅涟笙撑着头看着他。
贺望尘说:“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思考问题。”
傅涟笙不信,笑嘻嘻的:“什么事情啊?别不是在想哪家的小姑娘吧?”
他们虽然有婚约,但是两人说好了,日后若是碰到喜欢的人这个婚事可以作罢。
“你以为我像你?”贺望尘没好气:“整天想男人,你爹做的不错,就该把你关在屋里。”
“什么啊,我哪有天天想着男人?再说了,你又懂什么?我天天对着你这一张脸我也会腻的。”
傅涟笙说的一本正经,听的人却黑了脸,贺望尘拍案站起:“你什么意思?小爷对着你这张脸都没说腻,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傅涟笙一哆嗦,一副柔弱小莲花的模样:“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看你这样子有哪家的小姐愿意嫁给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有不少闺阁女子愿意嫁给他,而且是连聘礼都可以不要的那种。
“你管得着么?”贺望尘摇着扇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