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发的大了,已经入秋了还是这么热。
“其实你不用勉强,我……”
“我才不会委屈我自己。”沈亦承笑着偏过头,他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听说书的说有男子偏喜男风,那时候他不信,以为是说书的为了骗钱故意说的,后来他陆陆续续听见有人提才信了些,如今看到沥川他才是真的信了。
沥川身边没有女孩子,起初他还以为是他暂时没有婚娶的想法。
光影闪烁,打在沥川脸上,沈亦承看他,突然发现他还是很好看的,不像其他世家子弟,瘦弱,沥川很高大,皮肤偏小麦色,肌肉紧实,跟他这种富养着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公子哥差别太大了。
沥川看着他,说:“你要想清楚,今天出了这个门你就没有反悔的权利了。”
“我想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将来跟你一起去游山玩水多好,你去过的地方那么多,好多我都没有去过,”沈亦承你看着他,说道:“你还不会是舍不得吧?你这样我可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沥川抱在了怀中,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狠狠的锢住,自己的脸贴着沥川的胸膛,他被迫仰着头都要喘不过气了,轻咳了两声,说道:“轻,轻点……”
沥川这才放开他,抓住他的肩膀说道:“我这个人不爱说话,也不会讲笑话逗你开心,你会不会感觉很无聊?”
沈亦承呼吸了几口,摇了摇头,“我看着你就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沥川无奈,嘴角似有痕迹的勾起,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我还有事,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嗯?”沈亦承问:“还有什么事?”
沥川:“别问,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四处游玩。”
他按捺住内心的欣喜,安顿好沈亦承就拿着剑出去了,沈亦承站在他房间里看着他离开,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干脆不想了,直接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画。
真帅呀。
……
萧瑾如今被萧肃押着前往边境的路上,这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大概需要五六日。
已经走了两日多了,天色渐晚,萧肃在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上百间房间都被占了,有的房间都是五六个将士一起挤着,萧瑾倒是好,一个人一间房,房门口还有守卫轮班守着他。
“大哥,你说这晋王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了边境的环境吗?”守卫a问。
守卫b回答:“我看着悬,死在半路都有可能。”
守卫a:“可不是,只希望到时候他要是出了事可别让我们担责任就好。”
守卫b:“你就放心吧,担责任什么的也轮不到我们,你想啊,是西陵王说要把他带去边境的,西陵王是谁?是他皇叔,自然出了事也是找西陵王。”
他们讨论着,萧瑾正贴着门听,听完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身坐回床上,没坐一会困意就上来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窗外渐渐响起了蝉鸣,此起彼伏,欢乐得很。
一道黑影从窗户外进来,悄然地走至床前,‘噌’的一声,一把小臂长短的匕首就亮了出来,刀刃映照着黑衣人狠戾的眸子,他挥刀而下……
翌日。
昨日在萧瑾门口轮班的侍卫都面面相觑,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床上的萧瑾已经死透了,血从床上顺着流到了地上,在坑洼不平的地方汇聚成了一滩。
萧肃面色严肃的看向那几个轮班守卫的人,许久才说:“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昨天确实没有看见有人进出过,而且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才,才没注意到……”
几人都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萧肃看着他们,沉声:“回去领罚。”
“是!”几人异口同声的应下,好在是领罚,不是赔命,他们是将士,他们的命只能在战场上结束。
房间里人满为患,掌柜的更是吓得不轻,扶着门框颤抖,小声说:“这……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地方虽然偏,但是没有土匪和流寇,这这这……”
掌柜的话都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寻私仇的,如今人也死透了,也没有目击证人,连杀人的凶器都被带走了,想查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好好的一个王爷就这么死了简直可惜了。
萧肃让人书信一封送去长安,然后又派人把尸体继续带着前去边境,他说要把萧瑾带过去就算是死了也得埋在边境。
这件事情还是得查,至于怎么查让谁查就是元夏帝自己去安排人了。
一行队伍整装出发,长龙似的军队往边境的地方去。
长安。
萧肃送信的人快马加鞭地把信送到了元夏帝手上,元夏帝看了之后虽然很悲痛,但是也无奈,他自问对这个儿子很好,甚至给予厚望,但是谁知道他会做出逼宫这种事情来?如今死了,也是可惜。
他有错,长安街上五百多人皆死于他的麾下,这五百多条人命就让他背了吧。
萧煜已经回来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大多都是在东宫待着,跟元夏帝也只有回来那天见过面。
萧煜回来了,宁锦姒才乖乖吃药,听说她被白豆蔻掳走的时候沉舟逮着明月好一阵责怪。
明月好几天都没有吃好饭睡好觉,宁锦姒回来的时候她连忙做了一大桌饭菜,各种花样都有。
这些天宁锦姒都在萧煜的照看下餐餐都喝药,沉舟满意的不行,熬药的劲都大了。
萧煜看着她一天三大碗药也是心疼,但是摸着她瘦弱的身子又不得不让她喝。
今天宁锦姒喝完药就跟她说:“见你想家,我明日陪你回去。”
宁锦姒摇摇头,“我如今这样哪能见爹爹,回去他该说我了。”
“那你先前怎么不怕?”萧煜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宁锦姒笑着:“之前还以为必死无疑,但是现在不能,殿下在呢,如今我这具身体可是难养得很。”
“难养我也养,”萧煜抱着她:“记得刚见面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才过两年,就这般模样了,我着实是心疼。”
“想跟殿下赏月。”宁锦姒说。
萧煜附在她耳边回答:“那得等到中秋,不然不好看。”
“好。”
夏天过得快,初秋的雨水就是多,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了,虽然不大,但是淅淅沥沥的也讨人烦。
眼看着宁锦姒的气色好了,萧煜便想起了之前他说要娶宁锦姒的心思,于是几次去觐见元夏帝,元夏帝也拍手叫好,忙吩咐整个皇宫上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