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余温卿的手基本全部康复,在这个月的时间里,他学会了口琴,唱歌,以及……架子鼓。
虽然口琴和架子鼓,学得都是理论知识,但是理论足够了,只需要一点点实际,他就能完成得非常好。
慕念监督着他做排练,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让学校那边更改了日期。
余温卿一回学校上课就有不少人,开始传他的消息,说就是他发动家里的关系,让学校的活动延期。
其他参加学校比赛的人,自然非常不服气,一个两个都要找余温卿好好说道说道。
但。
慕念请了五个保镖。
跟在余温卿身后像人肉山一样。
就算去洗手间,也会保着他无忧。
余温卿虽然有些变扭,但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他的手再出意外,他跟慕念还有顾聿珩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毕竟除了学校的活动,他还要去参加京城的钢琴比赛,对战西凉子。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这日。
余温卿和往常一样,在图书馆里复习,突然有一个女孩,哭着指着他骂:“你只顾着你自己,根本没有顾着别人,说延期就延期,你知不知道有些人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就因为延期,他们其中一个人出国了,永远都没机会唱出那首写给……”
“他可以选择不出国的。”余温卿温柔地笑着说,“如果那首歌真的有那么重要,他就该像我一样,想尽办法,让自己完成演出。”
“你说得轻巧,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好身世,他是为了更好的学习和生活,不得已才选择离开!”
“请问,有个好身世,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他不能投个好胎?”
余温卿一句话,直接把女孩问懵了,她憋红了脸,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底层人民吗?”
“底层人民……”余温卿笑了笑,举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请问最有正义感的底层人民,在我手臂摔断的时候,你们有一个人帮我说一句话吗?现在来指责我,你们有资格吗?”
女孩噎住。
余温卿拿起面前的书,语气十分淡漠:“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我就会告诉她,不需要延期,我会吃止痛药上台。”
疼就疼。
难受就难受。
如果真有人在乎他,真有人为他鸣不平,他就会跟慕念说,他可以。
但是没有。
甚至很多人都在准备看他的笑话,看他这个内定的冠军,被那些实力不如他的人践踏,人性就是这么恶毒。
所以,现在来怪他?
他们有资格吗?
女孩咬着下唇,喃喃道:“可是你手现在都好了,为什么不能提早呢?”
“因为我不想啊,既然你说得那个人,那么在乎这首歌,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为什么不自己去找老师和主办方?这说明,他也没那么在乎这首歌,对不对?”
“不,不可能的,他很在乎这首歌!”
余温卿只是笑笑。
有些答案,看似简单,但却致命到令人难过,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