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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药酒

    耿百刃微微一笑,抿了抿杯中酒,便放下了酒杯。

    从屋外走进来五个端着酒壶的侍女,来到众人的身后,一一倒酒。

    开始时,花一村没有注意给自己倒酒的侍女长相如何。直到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狐臊之味,这才抬起头,打量身边的那个侍女,不看还好,一看,险些吓得灵魂出窍。那个侍女非是旁人,正是方才想给刘瞎子下马威的曲秋含。

    花一村又望了一眼给刘瞎子倒酒的那个侍女,长相平平,低眉顺眼,貌似不是个厉害角色。于是,他对曲秋含说道:“你离我远点行不行,你还是去给瞎子倒酒吧。”

    曲秋含似笑非笑,小声说道:“那个瞎子是个妖怪,你是个狐妖,与我是同类,我还是愿意伺候你。”

    “你莫要害我。”花一村一脸戒备地说道:“听说,你是曲游苫手下的幻术第一高手。”

    “以讹传讹罢了,我若是真的那么厉害,方才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丑?”曲秋含缓缓说道。

    “瞎子是个老江湖,你的那点道行,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花一村略带得意地说道,瞧他那个得瑟劲儿,好似方才打败曲秋含的不是刘瞎子,而是他花一村。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困扰。”曲秋含一脸迷惑地说道:“你哪来的胆子,敢动我们大头目的老婆,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色胆包天吗?”

    “他毁我前程,我睡他老婆,一报还一报,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花一村一脸傲慢地说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不懂得怕字怎么写!”

    “真汉子。”曲秋含跳起大拇指,称赞道:“若不是你得罪了我们大头目,我真想嫁给你做老婆,胭脂林中跟你睡过觉的狐女都说,花头目是个怜香惜玉的威蒙汉子。”

    “情分分很多种。有一世情缘,也有露水情缘。”花一村讪笑着说道:“做不成夫妻,做情人也可以。”

    “说说看,你玩的最刺激的一次,是在哪里?”曲秋含挤眉弄眼地问道。

    “在小河边,在山坡上,在大树底下,我都玩过。”花一村吹嘘道:“早就忘了哪一次是最刺激的。”

    曲秋含凑到花一村的身边,低声问道:“有没有试过后面那个洞洞?”

    花一村听闻此言,身子不由得一颤,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说道:“那里……那里……那么小的洞洞,如何进去?”

    曲秋含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在花一村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嘴里说道:“你这个死鬼,真是太可爱了,你要知道,有时候,我们吃了不消化的食物,拉出来的便便比你胯下的那个东西还要粗,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么幼稚的话,好不好?”

    “……”花一村一时无语,翻着白眼,脑补曲秋含说得那个场景,一脸的神往。

    “哎,枉你风流一世,连后面那个洞洞都没有玩过,太悲哀了。”曲秋含不住地摇头。

    “这个……这个……应该很痛吧。”花一村说道。

    “若是霸王硬上弓,当然会痛。”曲秋含柔声细语地说道:“首先,你要用言语撩拨,之后,用手指轻轻地撩拨,等你怀中的那个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你就可以温柔地,一点点的进去了,尝试两三次之后,快活似神仙,她会求着你玩的。”

    “这个……这个……太刺激了。”花一村只觉小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曲秋含端着酒壶,趁着花一村心慌意乱的时候,轻轻扭了一下酒壶的底座,之后,将一股血红色的液体倒进了花一村的酒杯之中。

    花一村问道:“这是什么?”

    “鹿血。”曲秋含问道。

    “为何让我喝这个?”花一村问道。

    “喝了这杯酒,我请你吃一道菜。”曲秋含说道。

    “什么菜?”花一村问道。

    “小鸡炖屁股。”曲秋含在花一村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道。

    “……”花一村咽了一口唾沫,二话没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只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栽倒在酒桌前,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堂主。”曲秋含对着曲阳飘飘万福道:“花头目不胜酒力,醉倒了。”

    曲阳听了曲秋含的话,侧着头看了看,开口说道:“来人。”

    “堂主,有何吩咐?”两名小道士来到曲阳的身前。

    曲阳说道:“花头目醉了,你们两个搀扶着他,去客房休息。”

    “遵命。”两名小道士答应一声,来到花一村的身前,就要伸手搀扶。

    “且慢。”陈景元一伸手,制止了两名小道士。

    “景元,你做什么?”曲阳面带微笑地问道。

    陈景元站起身,对着曲阳躬身施礼道:“师叔,侄子有一言,说在前面。”

    “讲。”曲阳笑道。

    “今日,景元来寿安堂赴宴,给耿师伯祝寿。花一村本不想来,被侄儿强行拽来。为何呢?前者游拓师弟说得明白,曲师叔要做个和事佬,化解胭脂林曲氏大头目与花一村的恩怨。侄子这才替他做主,将他带来。侄儿虽年轻,也知道和事佬的做事原则,若是安排曲氏大头目与花一村在望舒县城谈判,这是偏向于花,若是安排在胭脂林见面,这是偏向于曲,正确的做法是安排在寿安堂,以耿师伯与曲师叔的名誉担保,这件事情才算公平合理。师叔,侄儿说得可在理?”

    “在理。”曲阳仍旧保持着涵养。

    “侄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景元说道:“寿安堂的背后大股东乃是胭脂林的曲头目,花一村不胜酒力,喝得不省人事,被安排在客房之中,会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会不会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景元,你把我们当什么人?”曲阳还未说话,正座上的耿百刃沉着脸,不悦地说道。

    陈景元不语,冷不防从曲秋含的手中,夺过那只酒壶,用手捏住壶底,左转一下,右转一下,迈步走到耿百刃的面前,开口说道:“今日是耿师伯的大寿之日,做侄儿的理应给大师伯倒一杯酒。”

    “这等倒酒的粗笨活计,怎么能让公子出手,还是我来吧。”曲秋含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想要抢回陈景元手中的酒壶,哪知脚下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回头一瞧,只见刘瞎子翻着白眼,缓缓抽回了伸出来的竹竿。

    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尴尬,一旁的曲阳见此情景,忙站出来打圆场,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景元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信不过师叔,便搬张软床来,让花头目在堂上休息。”

    片刻之后,两个小道士搬来一张软榻,摆在墙角处,一个架头,另一个抬腿,合力将花一村抬到软榻之上。

    花一村的鼾声如雷,睡得如死猪一般,时不时冒出两句梦话:“屁股,屁股。”

    陈景元将酒壶还给曲秋含,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景元,你家药铺的生意如何?”片刻之后,曲阳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蒙师叔挂念,小本生意,能解决温饱。”陈景元说道。

    “景元,你可知道,如何让小本生意变成大买卖吗?”耿百刃开口问道。

    “请师伯赐教。”陈景元说道。

    “把望舒县境内所有的药铺统统干掉,只剩下你家一间药铺,那生意便是日进斗金。”耿百刃笑道。

    “……”陈景元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接耿百刃的话。

    耿百刃接着说道:“从前,望舒县的百姓信服城隍庙。后来,我与你曲师叔出手,灭了城隍庙的叶文青,城隍庙便一蹶不振了,后来的庙主宫长安无论怎么努力,也恢复不了往日的辉煌了,为啥呢?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乃是人之本性。你强,世人依附,膜拜。你衰落了,世人唾弃你,奚落你。”

    “你耿师伯的话,句句在理。”曲阳接着说道:“这个世界,本是弱肉强食。开道观,也是一门生意,望舒县的香客也是形形色色,若是事事依着他们,这生意没办法做了。你家是开药铺的,自然懂得这样的道理。你只能服务一个群体内的客人,譬如,有钱人购买药材,第一要素是什么?品质与药效。穷人购买药材,第一要素是什么?便宜,便宜,还是便宜。所以,你家的药铺,若是面向富人开的,药材品质好,价格自然贵。穷人不会进你家药铺的大门,相反的,你家的药铺,药材买的便宜,品质自然会差一些。穷人便光顾得多。可是,这样一来,城中的富人永远不会登你家药铺的大门。所谓的物美价廉,就是一个谎言,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

    曲阳顿了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可是,寿安堂就没有这种烦恼,为啥呢?因为,偌大的望舒县,只有寿安堂,能接受香客的香火。这就是一家独大的好处。”

    “开药铺,买药材,不是为了解决患者的病痛吗?”陈景元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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