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夕沅听到这事儿,吓了一跳。
这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事情压根没按自己的设想发展。
这是哪里出了偏颇?
“辰轩,怎么回事?”萧辰轩一进门,夕沅便追着问道。
萧辰轩微异,很快便知夕沅所问何事。
“沅儿,今日出门赏花灯,什么事都不值得你我扫兴。”萧辰轩看着她,含情怡浓。
好几日不见,沅儿更清美了。
“今日便有花灯?今日才十三。”夕沅记得往年都是十五前后各一日,共三日。
“今年二月是四年一度的大考,不少文人举子早早便进了京,这花灯许是自发组织的。”萧辰轩对于夕沅很有耐心,心知沅儿近日鲜少出门,定是烦闷。
“那你先说说,街上的传闻怎么回事?”夕沅还是有些好奇,花灯年年都看,不过眼下二皇子表哥的婚事黄了,她怎么也得关心一下。
“沅儿想问哪一件?”萧辰轩眼神灼灼,带了一抹淡笑。
“嗯?”
还有几件?夕沅面露惊异。
“其一,左盈盈被禁了足,这正月怕是不能出门了。”萧辰轩淡淡说着,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不满意。
“其二,左丞相夫人去了家庙,为家人祈福一年。”
“其三,煜王爷的婚事取消了,”萧辰轩接着道。
“不过,太后她老人家十五那日邀请众世家进宫赴宴,便是为煜王爷择妃的借口。”萧辰轩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满意。
夕沅难怪宫里送了帖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好,咱们走吧。”夕沅听得明白,心里有了思量,便准备出府看灯。
萧辰轩微愣,夕沅到底是听没听啊。
瞅她脸色,没有不悦呀。
“沅儿,你不高兴?”萧辰轩有些担心。
“啊,高兴啊,有什么不高兴的啊,走看花灯去。”稍微整理一下裙裳,夕沅拉着采焕便出了梅苑。
萧辰轩两手空唠唠的,竟有些羡慕起那丫鬟来。
采焕不敢看二小姐未来的姑爷,她也想让小姐去拉姑爷的手,只是二小姐紧拉着她不放,她也不敢造次。
“采焕,你去告知夫人一声,沅儿和我去街上看花灯了,一会儿,我会送沅儿回府。”萧辰轩跟在后面,悻悻地开口。
这么支开那小丫头,这理由,嗯,不错。
“是,二姑爷。”采焕抬眼瞅了一眼自家小姐,赶紧拽开了手,朝南院跑去。
“你这丫头,你家小姐我还没同意呢。”夕沅见采焕跑开,在后面嘟囔道。
萧辰轩心里偷偷暗乐,面上却一片淡然。
“哎,丫鬟不靠谱啊。”夕沅轻轻低语,加快了往前门外的脚步。
“沅儿,马车在外面,咱们去运河畔,今日便不走路了。”萧辰轩见夕沅脚步轻快,连忙道。
夕沅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缘何走这么慢,体力不支?
若是让萧辰轩知道夕沅此刻的心思,定会郁火扰心。
体力不支?这是讥讽谁呢!
“走快些啊,天色不早了,暗下来了呢。”夕沅莫名地堵心,不知为何。
萧辰轩沅儿真的不高兴。
“沅儿,可是在生气?”他快步上前,拉着夕沅的手,也不管有没有府丁在。
“没有。”
夕沅跨出府门,便看到萧全侯在马车跟前。
夕沅淡淡都瞄了他一眼,径直上了马车。
萧全摸了一下鼻子,世子妃心情不爽?
他瞅了一眼自家主子,依旧那一张冰块脸。
这一瞅不打紧,自家主人竟无视他的存在,直接上了马车。
“……”
萧全很是无奈,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利啊。
“还不快走。”马车内传来萧辰轩冷冷地声音。
萧全真是悲催,做了撵夫,还这般受气,没天理啊。
马车缓缓出行,夕沅一脸沉静,不言语。
萧辰轩心里惶恐,沅儿真生气了。
“沅儿,为夫惹你不开心?”萧辰轩死皮赖脸道。
萧全在外面,听得一阵唏嘘,主子这脸皮真是堪比泥墙,厚颜无耻啊。
“萧世子越发不知羞,你是谁夫?”夕沅冷哼一声,清淡出声。
“辰轩是沅儿的夫,沅儿是辰轩的娘子。”萧辰轩淡淡一笑,靠近了夕沅。
夕沅脸色微红,别过头去。
“要不,沅儿你打为夫一顿,消消气。”萧辰轩一手揽她入怀,一手举起她的胳膊,敷上他的脸庞。
夕沅挣脱了一下,放下手来。
“谁要打你,那我岂不成了泼妇。”夕沅瞪了他一眼,嘟起了嘴。
萧辰轩呆了片刻,颔首低唇,敷在夕沅的额头,慢慢下移,亲上了她的樱唇。
这厮,一言不合,便来这般,夕沅羞涩懊恼。
好一会儿才将他推开。
“沅儿,可还生气?”萧辰轩抱着她,在她耳旁低语。
夕沅默不作声。
“其实,那些事,我和煜王爷都有商量,一起参与。”萧辰轩想了一路,才觉得沅儿是不是生气这个,隐瞒了她?
夕沅心里早已有数,这么大的事情,萧辰轩不敢胡来,她暗自猜测过,不想事儿竟成了真。
“滋事体大,若是被皇上知晓,怕是掉脑袋的死罪。”夕沅满眼担忧。
“沅儿,不怕,有我在。”萧辰轩眼睛盯着她,很是镇静。
夕沅很少见他这般模样,这便是自己后半生依靠的臂膀?
不知为何,就是信他,无二。
“你这般岂不是站了队?”夕沅有些担忧。
“站队?”
萧辰轩迟疑了一下。
“嗯,算是吧,早在我和煜王爷去突厥之时,便算是开始了吧。”
萧辰轩不知这算不算站队,不过,众多皇子中,他相对觉得李弘煜文韬武略更胜一筹。
“走吧,下车。”
马车停了下来,萧辰轩拉着夕沅的手,欲扶她下车。
夕沅倒也没有忸怩,轻轻跳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竺坊肆’。
“可是这儿?”夕沅瞅了一眼,问道。
“嗯,就是这儿,竺坊肆二楼南边的雅座,能看到整个河畔的游舫。”萧辰轩拉起她的手,丝毫没有避讳。
再过半月余,他们便可成亲,再说京城谁人不知,沅神医,当然也知,被太后赐婚萧世子。
夕沅怔了一下,本想分开行,转过一想,都要成亲了,谁人不识啊,若真不识,就更不用避讳了。
想了,便有些心安理得了。
二人刚上楼,便看到了一位熟识之人。
呵,真巧。
正好,有些话也可问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