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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从此拥有云霄的全部身家,坐拥家财万贯,从此实现财富自由,陆霜霜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管事去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折返了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百宝箱放在陆霜霜面前。

    “姑娘,您的金钥乃是二十三号户主,经查询,户头上共有七百八十三两银子,小的已经替您取了出来,都放在箱子里了。”

    “多…多少?”

    管事重复道:“七百八十三两。”

    陆霜霜震惊不已,立刻打开百宝箱,箱子里不过一张五百两、一张两百两的银票,余下便是一堆碎银,其中放了一张云霄户头支取明细。

    陆霜霜拿在手中越看越怒不可遏,仅最近一年时间,云霄户头上五万三千八百多两银子就陆陆续续被取出,如今户头上当真只剩下七百多两银子。

    深深感受到自己被骗的陆霜霜,当下恨不能将云霄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而正带着云瑶坐在马车中回京的云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云瑶的手已经找大夫接上了,只是最近一个多月只怕是不能再出任务了。

    云瑶从下了虞山情绪就一直十分暴躁,目光仿佛淬了剧毒,看谁都是一副面目狰狞的模样。

    云霄无奈的守在她的身边,在到达盛京之前,都不放心离开她半步,害怕她会折返回去找陆霜霜报仇。

    那个女人武功之高,若是云瑶再次落入她手,只怕当真会没了性命。

    云瑶瞟了两眼马车内风姿绰约的男子,收敛起眼神中的杀意,换上一副带雨梨花的模样朝云霄柔声道:“阿霄,我疼。”

    云霄心疼不已,立刻询问:“要不要吃点缓解的药?”

    云瑶摇了摇头,“那药又苦又难喝,而且作用甚微,若是云钦在就好了,他做的药都是不苦的。”

    云霄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明白云瑶的意思,她想让自己去寻云钦。

    云霄微微沉眸,藏起眼底的失望和落寞。

    云钦恨云岚入骨,如今他们追随了云岚,云钦只怕恨不能将他们一并毒死为召邪报仇,她明知如此,却还想要让他去以卵击石。

    云霄并未接话,只是柔声道:“还是吃点止痛的药吧,总归有些用处。”

    云霄这话便是等同于拒绝,云瑶顿时脸色大变,对云霄冷嘲热讽:“你不是说你会为我做任何事吗?既然不愿意替我抓住云钦,那便替我去杀了虞山上那个女人!”

    云霄抬头看着一脸阴蛰的云瑶,平静的问到:“那女人武功了得,你我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你是想要我……去送死吗?”

    云瑶冷笑道:“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吗?那为我去死便做不到了吗?”

    云霄手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自己在云瑶眼中竟然如此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被她随意舍弃。

    自己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呵护备至的女人,那个曾经巧笑嫣然熬夜照顾自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幅冷血无情的蛇蝎模样?

    他为了帮她坐上副统领之位,拿出自己全部身家为她铺路,为了她放弃了本该联合云霆刺杀云岚的计划,更为了她加入了黑衣卫成了朝廷的鹰犬,如今她却对他没有丝毫情意。

    “你先休息吧。”

    云霄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出了马车,任凭夏日的灼热炙烤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只觉得,心冷如冰。

    返回客栈的陆霜霜一身怒气冲天,吓得云霆都不敢靠近,只得乖乖的待在墙角待命。

    陆霜霜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云霄若是再落入她的手中,一定将他扒干净绑了丢进青楼楚馆,让他好好体会体会胆敢欺骗她的代价。

    不过此行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之前云霄账上还有七百多两银子,足够他们挥霍一段时间了。

    陆霜霜瞥见角落里的云霆,没好气道:“还蹲在那儿干嘛,收拾东西,准备回村了。”

    见陆霜霜消了气,云霆立刻跳了出来,乖巧道:“好!”

    陆霜霜为云霆买了一匹马,两人快马加鞭便往陆家村赶。

    陆霜霜归心似箭,若不是担心马儿吃不消,她甚至想披星戴月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白瑾的身边。

    看着天边西沉的红日和归家的飞燕,陆霜霜不由在心中呢喃:

    阿瑾,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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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州的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天色阴沉灰暗压抑得人仿佛喘不过气来,虽然雨势已经逐渐变小,但雨后的各种问题这才逐渐显露出来。

    白瑾和唐蕴搭乘陆二牛的牛车去了永安县,一路上不少人冒着雨向乡下搬迁。

    从东门进了永安县,迎面而来不少拖家带口从南街逃出来的百姓。

    人们浑身泥污却浑然不在意,自己赖以生存的家被淹没,被冲塌,家中用具被水冲走,这种心灵上的冲击让他们一个个衰颓丧气,生无可恋。

    白瑾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最害怕的莫过于天灾人祸。他们一生都在为温饱而努力,可一场大雨,却将一切都付诸东流。

    唐蕴见白瑾沉默,忍不住问到:“干爹,我们现在去哪儿?”

    白瑾收回思绪,说到:“先去书舍吧,我想先见见师傅。”

    “好,干爹从这边走,有近路。”

    唐蕴不愧是在永安县长大的孩子,带着白瑾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小巷子里,如今大道上都聚集了很多百姓,走小路反而迅速。

    来到草堂书舍时,大门上挂了一把铁锁,白瑾敲了敲门,等了片刻也没有人出来开门。

    唐蕴离开了一小会儿,随后回来在白瑾耳边小声说到:“干爹,书舍没人!”

    白瑾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里面没人的?”

    唐蕴颇为自豪道:“我翻进去看的呀!”

    白瑾感觉额头上有一行黑线落下,这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天天在陆霜霜的耳濡目染熏陶下,白瑾深感唐蕴的行事作风正在向一条不太正确的道路上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