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娇在村子里一打听,才知道陆霜霜去了县城了,算时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便想提前跑过去通知她,刚跑了两步就遇上坐在牛车上的杨佑。
杨佑昨日刚回了杨家村,今日又想见陆明娇,傻子就这点好,为人直白,因为想见陆明娇,所以他就驾着牛车又来了,谁知道刚好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她。
“娇娇,娇娇!”
陆明娇真是这辈子没觉得杨佑有此刻这么招人喜欢,赶紧挥手答应:“我在这里,傻子,不是,杨佑,快带我去县里。”
杨佑也不问干嘛,一把将陆明娇拉上了牛车。
“娇娇你坐好,我马上去。”
一扬牛鞭,杨佑吆喝着牛儿就跑了起来。
陆明娇遇上陆霜霜是在距离陆家村十几里的地方,杨佑驾车驾得急,两头牛儿险些撞在一起。
“阿娇,你怎么在这里?”
陆明娇急道:“不好了,白瑾出事儿了!”
陆霜霜一听白瑾出事儿了,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忙问:“怎么回事?”
陆明娇将昨天的事情和今天去她家里的事情全部原原本本的说了,也说了怀疑白瑾被陆芳他们拐走了的猜想。
陆霜霜越听脸越黑,眼神中偷着一股阴冷让陆明娇怀疑自己面前的人还是不是那个陆霜霜。
陆霜霜将自己给白瑾带的礼物递给陆明娇,然后十分冷静的说了一句:“谢谢。”
陆明娇还没回话,只觉得眼前一阵罡风吹得自己睁不开眼,风过后,眼前哪儿还有陆霜霜半个人影。
陆霜霜选了捷径的小道,一路施展轻功在林中穿梭,被她借力踩过的竹子,无一例外都留下了裂纹,陆霜霜此刻就像一只出击的猎豹,凌冽而危险。
陆霜霜没有回院子,而是直接去了陆芳的家,高高的院门被她一脚踹开,将屋内的几人吓了一跳。
率先闻声出来的是大表哥,他经常来陆家村,曾经远远也是见过几次陆霜霜的,但眼前一脸煞气的女人让他一时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白瑾在哪儿?”
陆霜霜看着他,声音中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低沉而隐忍。
大表哥一瞬间觉得此刻惹怒她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举动,结结巴巴说:“我…我不知…”
话音未落,大表哥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疼,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落到地上整个心肺都在疼。
后面出来的陆峰和二表哥见状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查看他的状况,一看自己的哥哥被人揍成这幅德行,二表哥当即炸了毛。
“我要杀了你!”
陆霜霜轻松握住他挥来的拳头,微微一用劲儿,一声脆响格外清晰,随后是二表哥的嚎啕惨叫。
陆峰和陆芳何曾见过这么彪悍的陆霜霜,此刻哪儿还敢乱动,早已经吓傻了,陆霜霜走到他们面前,两人直接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陆霜霜微微躬身,在他二人耳边说道:“你们知道陆阳是怎么死的吗?”
陆阳是陆霜霜曾经的养父,村里人都以为他是上前打猎时不小心掉进捕猎坑里被猎夹夹住腿失血过多而死的,不过陆峰看到陆霜霜此刻含笑的唇角,知道真相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陆霜霜看着他们恐惧的表情似乎十分开心,笑道:“你说说他,好好做我的养父不就好了,非要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趁着我睡着了想要非礼我,所以……我就将他两只手都折断了,然后将他拖到捕猎坑里,当时他拼命的求救,对,就是你们现在的这个表情。”
陆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而生,一直蔓延至心底,直到自己大小便失禁了才发现,那不是寒气,是恐惧。
“说吧,白瑾在哪儿?”
两人哆哆嗦嗦哪儿还有半分理智,陆霜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好歹应该先把白瑾的下落问出来再吓唬他们的。
这时门口传来“唧唧”两声,陆霜霜转头正看见九节狼朝着自己挥手,陆霜霜跟着它绕过后院,在角落的柴房里找到了白瑾的下落。
白瑾此刻正思考着陆霜霜会不会因为钱将他卖给陆芳,就听的一声巨响,房门碎成两块,然后一个窈窕的身影背着阳光如神祇一般向他走来。
是陆霜霜。
她满眼柔情,替他擦去唇边的血迹,温柔的问:“疼吗?”
白瑾摇摇头,笑道:“不疼了。”
“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
你来的刚刚好,在我最期待的时候出现了。
陆霜霜给白瑾松了绑,拦腰抱起他,白瑾有些抗拒,挣扎了两下。
“霜霜,我想自己走。”
陆霜霜看到他眼底的坚持,将他放了下来,见他缓慢挪步仍挺直的背影,陆霜霜突然才发现,她一直忽略了他也是一个有自我尊严的男人。
白瑾在前面走着,九节狼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而陆霜霜则跟在他们俩身后。
当白瑾看到满院子哭的哭,嚎的嚎,发抖的发抖时,回头疑惑的看了陆霜霜一眼,不明白她到底对这四个人做了什么,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陆霜霜耸了耸肩,一副不知道,别问我的模样。
白瑾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至少现在的他不是,他头也没回的出了陆家的院子,对于他们现在的境况,没有一丝同情。
陆霜霜走在后面,扫了他们一眼,四人立刻抖得像筛糠一般。
丢下一声冷哼,拂了拂衣袖走了。
回了自己家,陆霜霜立刻让白瑾在床上躺好,伸手就要解他的衣衫为他检查伤势,白瑾握住陆霜霜的手,吓得不知所措。
陆霜霜失笑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白瑾赶紧解释:“我没事,真没事,伤口没裂开,右手也没事,真的。”
陆霜霜眯了眯眼,完全看穿了他此刻的慌张,不过见他执意不肯,也就没强求,检查了他的右手无碍后,放弃了剥他衣服的决定。
白瑾暗中忍不住松了口气。
等陆霜霜出去了,白瑾这才自己拿出药膏擦了擦腰上和腿上的伤口,顺便抹了抹脸上。
他如今除了这张脸还能见人,其它可谓一无是处了,可不能将这张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