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医生,我们的事改天再谈,我让人送你回酒店。”
楚睿吩咐了管家送走了塞琳医生。
院子里剩下温娴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楚睿拉开草坪上的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来,“今天不是你那两位朋友结婚的日子么?怎么婚礼都不参加了,跑到我这儿来找什么病人?”
温娴走到他对面坐下,“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找谁么?”
“我怎么会知道?芯片移植只能定位你的位置,又不能窥探你的脑子。”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楚睿,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吧?”
“我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具体你说的是什么?”
温娴皱了皱眉。
楚睿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说话做事总是剑走偏锋,让人摸不着头脑,打不过他,也说不过他,着实让人头疼。
这会儿,楚睿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十分不羁,“不过我也确实挺好奇的,你要找的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找他?”
“这人一直在暗中帮我,之前叶潇潇的事情就是他帮忙解决的,叶潇潇就是霍婷婷的事也是他发邮件告诉我的,他好像也很熟悉江州。”
“江州人?”楚睿瞥了她一眼,“你到我这儿来找一个江州人?”
“我是跟着塞琳医生来的,她今天本该给这个人做手术。”
“我这儿又不是医院。”
“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塞琳医生会来你这儿?”
“你怀疑人在我这儿?要不你去搜一搜?”
楚睿完全不在乎,朝着别墅里一摊手,“你自己去,随便搜。”
“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是不想让我见到这个人,早就想办法让人把他带走了。”
“温娴,你是不是间谍电影看多了?你是什么大人物么,我要是让人帮了你何必藏着掖着的,让你对我感恩戴德不好么?”
这也是温娴疑惑的。
如果是楚睿出手帮忙,他完全不需要匿名瞒着自己,所以背后这个人一定是既和楚睿认识,又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露面。
“可如果跟你没关系,我今天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到这儿来。”
温娴朝着对面的楚睿微微提起唇角,目光平静如水。
楚睿目光一紧。
温娴说,“上次我尾随阿湘进来,尚且进不去你们家院子,差点被人杀了,经过上次,你们按理说会更加加强戒备,可我却这么顺利就进来了,只有一个可能,你的保镖故意放水让我进来。”
该转移的人早就转移了,该隐藏的真相也早就藏好了,所以让她进来只是为了让她死心而已。
楚睿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一声,“你想象力够丰富的。”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会自己查出来是怎么回事的。”
看着温娴离开的背影,楚睿的眉头皱了起来。
温娴和他预料的一样,难缠的很,看样子塞琳医生那边要好好打声招呼了,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
管家从别墅里匆匆出来,“少爷。”
“他人怎么样了。”
“刚醒。”
“我去看看。”
楚睿径直进了屋。
就在刚刚温娴所站的位置后面,通往地下室的门开着,楚睿大阔步走了下去。
偌大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手术室,里面的各类手术医疗设备齐全,手术床上这会儿躺着一个‘木乃伊’,浑身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
楚睿走近了,便看到那些绷带不不明黄色的粘液浸透,那都是烧伤之后皮肤不断的破裂导致渗出的体液,每一次手术,都相当于一次剥皮重换。
“还好吗?”
楚睿弯下腰询问。
绷带下的嘴唇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话,“麻药还没过,没什么感觉。”
楚睿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塞琳医生让我告诉你,手术被迫中止,意味着你后面会遭受更大的痛苦,还需要重新进行至少两次手术。”
“我知道。”
手术中止的决定是他自己下的。
当他知道温娴赶往这儿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找到自己,看到现在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以即便手术中止有很大的危害,他也一意孤行。
楚睿没好气,“自讨苦吃。”
“阿娴呢?走了吗?”
“早走了,不走我能下来看你么?还得再提醒你一句,她可没打算放弃,我看她的样子是要从塞琳医生那儿下手,继续找帮她的人,没准儿就能让她再找到点什么证据。”
“到时候再说吧。”
霍止寒的眼睛慢慢闭上,像是没了力气似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我有点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待着。”
看着他闭上眼可眼皮却还在颤动的样子,楚睿便知道是麻药药效过去了,浑身的疼痛引起了他的痉挛。
“随便你,我先走了。”
丢下这话,楚睿直接离开了手术室。
刚离开,便听到手术室里传来一道痛苦的闷哼声,尽管声音不大,却能听出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楚睿吩咐管家,“实在不行,给他注射点吗啡。”
“医生不是不建议么?万一上了瘾……”
“总比他现在这样疼死要好吧?控制好剂量不会有事的。”
“是。”
说着话,里面又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听的人心头打怵。
楚睿看了一眼,直接拍了管家的肩膀,“去吧。”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地下室上来后,楚睿接到妹妹楚湘的电话。
“怎么不回我消息,大哥怎么样了?被发现了吗?”
“没有,幸亏你的电话。”
“那是,我多机灵啊,听到阿娴姐在追踪一个医生,我就觉得不对劲,赶紧给你们打电话通知。”
“可手术被迫中止,他现在半死不活的躺着,就算是人熬过去了,后面还要重新手术,至少两次。”
“啊?”楚湘的语气立马变了,“怎么会这样?”
那头沉默了半天,“其实你要是不通知塞琳,今天让温娴撞见也就撞见了,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还不知道他要躲到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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