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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渐大。

    霍氏集团的办公室里,霍止寒正在翻看一笔账目。

    自前几天沈君安来过后,他就让人把几笔账目翻找了出来,亲自比对,竟发现真的和沈君安所说吻合。

    “孟青。”

    “霍总,您叫我?”

    “去把这几笔账目的合同找给我。”

    孟青接过账本,“这应该是采购订单的合同,都是去年年底的,有什么问题么?”

    “看账本是看不出来问题的,要是这些采购材料都在仓库那就没问题,要是不在,问题就大了。”

    “我尽快把合同找出来。”

    “嗯。”

    正说着话,霍止寒的电脑上叮的一声跳出邮件消息来。

    匿名邮件,只有一张图片。

    霍止寒还以为是什么垃圾邮件,正要删除的时候,图片忽然自己跳出来放大,是一片墓地,放大的醒目处,是两个撑伞站在一起的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齐肩的中长发扎在脑后,穿着一身素淡的灰色套裙,另一名则是干练的衬衫黑裤,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男人。

    霍止寒握着鼠标的手微微收紧了。

    “霍总,那我先去找合同了。”

    孟青的声音拉回霍止寒的思绪,他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温娴和沈君安是不是很早就认识?”

    孟青一愣。

    傍晚雨停了。

    温娴特意去接了两个孩子回家,让保姆去菜市场买了一条大黑鱼回来炖汤。

    霍止寒到家的时候,饭菜刚上桌。

    “先生回来啦,”保姆从厨房出来,打了声招呼,“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爹地!”

    木木从沙发上蹦跶下来,扑过去抱住了霍止寒,“你怎么好几天都没回家呀!”

    霍止寒将女儿抱起来,“这几天过的开心么?”

    “开心呀!妈咪每天都去接我和西西,还给我们做饭,学校里有好多活动,我们要还准备合唱比赛呢!爹地你听我和西西一起唱给你听。”

    “待会儿吧,”霍止寒忽然看见了温娴从厨房出来,眸色一下子收紧。

    木木没看到他的脸色,挣扎着下来,跑去叫西西,“西西,我们唱一下歌。”

    温娴看到霍止寒,“回来了。”

    霍止寒说,“我有话问你,你跟我上楼一趟。”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么?”

    “不能。”

    薄冷的两个字落下,温娴心里忽然颤了一下,感受到了几分来自男人眼神的压迫。

    霍止寒和温娴一前一后上了楼。

    木木正拉着西西,听到上楼的声音,“爹地,妈咪,你们去……”

    没等她的话说完,楼上传来一道关门声。

    “咔哒”一下,偌大的别墅里忽然安静的有些可怕。

    西西重新坐回沙发里,拿起自己的游戏手柄,“好啦,不用唱了,继续打游戏。”

    木木皱着眉,小小粉嫩的一张脸显得过于严肃了些,“你还有心思打游戏啊,没看出来吗?气氛不对!”

    西西淡定道,“八成要吵架,哄不好的那种。”

    “那你还坐着!”

    木木一把抢走西西的游戏手柄,气呼呼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吵架吗?你还想不想他们复合啦?”

    西西两手一摊,一脸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无奈,“我有什么办法?女人本来就很难搞,他还无事生非,自己找茬,神仙也救不了呀!”

    哪个正常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男人三天两头莫名其妙回家甩脸子的?

    对于霍止寒和自家妈咪复合这件事,西西已经看得很淡了,这个男人确实还挺优秀的,但是这个狗脾气不改的话,在一起也没用。

    木木不信这个邪,“我不跟你说,我要去看看。”

    甩下这句话,她便轻手轻脚爬上楼去,悄咪咪凑到了书房门口。

    隔着一道门,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什么事啊,突然把我交上来。”

    温娴看着霍止寒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霍止寒转过身,冷声逼问,“你今天早上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温娴的心理咯噔一下,如临深渊。

    她前脚刚说要做沈君安的线人,后脚就暴露了?这也太荒唐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的问题!”

    霍止寒的态度异常坚决,冷眸中透着隐隐的怒气,“你去见了谁?”

    温娴暗自攥紧了拳头,一听这话就是知道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霍止寒自己说出三个字,“沈君安。”

    “你去见了侦查局的局长,沈君安。”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什么?”

    霍止寒怒气更甚,陡然拔高了声音,“我问什么?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起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你和沈君安早就认识,你、她还有那个祁岩,都认识是吧?”

    温娴怔忪了一下,诧异的看向霍止寒。

    温娴以为霍止寒是撞破了她和沈君安的谈话,却没想到他其实只是看到一张她们站在一起给祁岩祭奠的照片。

    所以他此刻的愤怒只是来自于自己和沈君安是旧相识,并且还是祁岩介绍她们认识的,而这一切都主动没告诉他。

    弄清楚这一点后,温娴迅速冷静下来。

    反口质问,“你派人跟踪我?”

    “需要我跟踪吗?我没那么闲?”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君安在墓园的?”

    “这是重点吗?”霍止寒的恼火几乎要从眼眶中迸溅出来。

    “这不是重点那什么是重点?”

    “这当然不是重点,”霍止寒拔高了声音,抓住温娴的肩膀,吼道,“重点是你到底要多久才能忘记那个叫祁岩的男人?他已经死了!”

    温娴的眉心狠狠一跳。

    霍止寒的手用着劲,太阳穴也突突直跳,他可以接受跟司景甚至和奥尔南德一较高下,可是他没办法跟一个死去的人争。

    祁岩在温娴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她为了他的死甚至不惜毁了整个温家,亲手把温振华送进大牢。

    肩膀袭来的痛感让温娴皱紧了眉,却一声不吭。

    “我为什么要忘了祁岩?”

    “你承认了?你忘不掉他!”霍止寒的眼中满是失望与不甘。

    温娴的目光却越来越冷,“我和君安是旧相识,我姥姥过世的时候是君安帮我一手操办的葬礼,她和我是祁岩在江州位数不多的朋友,所以我们会定期去给祁岩扫墓,到我死的那天,这都不会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