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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不能太较真

    秦语睡醒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正洗漱准备早饭。

    照顾拓朗的人,急匆匆过来说,“他发热了,发热了!”

    这人太着急,他忘了秦语听不懂他的话,谢毅修也不在这儿。

    却见秦语放下净手的帕子,提步就跟他出去。

    秦语来到临时的病房,小医立刻开始扫描检查。

    “情况稳定,正常发热,低烧三十七度三。先观察,上午的药输完,烧应该就会退了。”小医说道。

    秦语见看护那人脸面焦灼,额上都是汗。

    她思虑片刻,故意用发音生硬的若羌话说“他没事,正常低热,下晌就好了。”

    那人闻言,惊异的瞪大眼睛。

    他激动的手舞足蹈,“王妃会说我们的话了?说得真好啊!我都能听懂!真的!说的太好了!”

    秦语笑笑。

    她还没吃早饭,示意自己得先去吃饭。

    那人连连点头做请。

    秦语迈步离开。

    墙边有人影一闪,躲在了柱子后头。

    秦语并没有瞧见。

    但小医扫描到了,“阿武为什么要躲起来?”

    “阿武?”秦语回头看了一眼。

    她没看见人,阿武藏得很严实。

    小医道“是他,在柱子后面。”

    秦语忽而想起昨晚上,小医翻译来的那些话……她不由蹙起眉头。

    阿武,似乎是个性格有些执拗,行事作风危险的家伙。

    秦语去用了早饭,王宗笑得知她在煤矿厂,也急急忙忙赶来。

    “听闻二哥要大婚了?”秦语问。

    王宗笑愣了一下,“什么?”

    “你不知道吗?”秦语笑笑。

    王宗笑有点儿懵,“和谁?”

    秦语斜睨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王妃,你就告诉我吧!”王宗笑跟着她,小声哀求,“是不是……魏七小姐?”

    秦语又看他一眼,没说话。

    看来王宗辞和魏娴的事儿,王宗笑早就知道。

    不然他怎么一下子就猜到魏七身上呢?

    而自己在京都的时候,竟一无所觉……他们藏得够严实的。

    “是不是和魏七呀?”王宗笑仍旧问。

    “是不是魏七管你什么事?你倒还惦记呢?你若惦记,怎么不自己写信去问王家二郎君?”白芷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她恰听见王宗笑纠缠着秦语问,她顿时脸色不好了,语气也凶巴巴的。

    秦语起初一愣,但她稍后便明白过来……

    白芷和冬梅关系要好。

    而且冬梅因为暗恋王宗笑的事儿,没少跟白芷哭诉。

    她哭的可怜的时候,白芷都心疼不已。

    如今王宗笑把冬梅追到手……竟然还打听魏七的归宿。

    白芷立刻替自己姐妹鸣不平了。

    “啊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不是担心魏七小姐?不是牵挂魏七小姐?我回去就告诉冬梅!”白芷轻哼一声。

    王宗笑这才慌了,“我就是好奇,她跟我哥修成正果没有。绝无牵挂之意!我如今心中只有冬梅,白芷姐姐,你可不能跟冬梅乱说……”

    白芷翻他一个白眼,站在秦语后头。

    “我若对不起白芷,你家王妃能饶了我?”王宗笑连连作揖。

    秦语轻哼一声,“你知道我不饶你,还追着我问魏七的事儿?我原本不知你曾经牵挂的是谁,如今看来,竟是魏七吗?”

    “没有的事儿!”王宗笑脸红脖子粗。

    秦语扭过头来看着白芷,“那你以后不许胡说了!你再胡乱猜忌,他们兄弟叔嫂还怎么相处啊?”

    白芷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婢子……知道了。”

    “不是就算了,不是更好,省得日后做了叔嫂倒是尴尬。”秦语笑笑说。

    王宗笑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秦语这么轻易就揭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脸色才恢复如常,“我知道了,那我得写信恭喜哥哥,恭喜爹娘,一下子,两个儿子的婚事都要解决了,他们总算可以安心了。”

    秦语笑笑,“怎么,冬梅愿意嫁你了?”

    “郎心似铁,她不嫁我嫁谁?”王宗笑认真说。

    秦语笑笑,“你若待她不好,她不用嫁人,我养她一辈子。”

    王宗笑捶了捶胸口,“没有待她不好的道理!”

    等王宗笑走远以后。

    白芷才委委屈屈地小声说,“那次王郎君叫错了名字,确实是惦记魏七小姐……”

    “我知道你替冬梅不平。不过,依你之见,冬梅如今放下王宗笑了吗?”

    “放下?”白芷皱了皱眉,“她哪里放得下?现在,王郎君天天找她,她每日笑得跟偷吃了蜜似的。”

    “也就是冬梅心里有王宗笑?”

    白芷点点头,“正因如此,婢子才担心,王郎君待她不忠……”

    秦语点了点白芷的脑袋,“你刚才咄咄逼人,不是帮冬梅,而是把王宗笑推远呢。你想,你若真告诉冬梅,他们免不了要生一场气。冬梅真就高兴了吗?”

    白芷怔了怔,单纯的眼中带着些孩子气。

    “越长大越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较真。”秦语笑了笑,“而且,人不可能没有过去。既然冬梅喜欢王宗笑,就表示,她得和过去和解。”

    “和解?”白芷更茫然了。

    “过去没有谁能改变,不和解,要怎么样?每次提起来就生气吗?”秦语笑问。

    白芷皱着眉头,“婢子就说嘛……成婚什么的,太麻烦了。不如自己一个人,清清静静。”

    秦语点了下头,“你这想法很好,但冬梅的想法也不错,一个人一个过法儿嘛。你选择的路,就是要一个人承担寂寞,有甜有苦,都一个人担着。冬梅有人分担酸甜苦辣,但也要彼此磨合,找到最契合的相处方式。”

    白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起来……好像都不简单的样子。”

    秦语笑说,“人生本来就不简单。”

    秦语和白芷一边探讨人生,一边向拓朗的房间走去。

    她听见拓朗和人在说话,用的是若羌族的语言。

    “现在还没什么知觉,也并不觉得疼,她说发热是正常的,到下晌就好了。”

    “缝合的时候也不觉的疼……是神医,的确很神。”

    照顾拓朗的人,在门口站着。

    瞧见秦语他们过来,他朝里说了一声。

    秦语瞧见,坐在拓朗床边的正是阿武。

    那刚刚躲在柱子后头的人,也是他,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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