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气了,人家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咱不必多管闲事。”
年瑶月嘴上挂着笑容。
但藏在袖中里的手攥成拳头,心里酸楚的要命。
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侧福晋的位份,而是四爷对她的态度。
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四爷,的确已经变心了
“逸娴,我求你一件事!”
年瑶月扶着肚子屈膝跪在逸娴脚下。
“好年糕,咱姐妹二人不必这么客气,你说吧。”
乌拉那拉逸娴匆忙扶着年瑶月的手臂不让她下跪。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佟锦娴靠近我的孩子!”
佟锦娴进门就是侧福晋,年瑶月不得不防着。
侧福晋是有正式名分的妾。不要小看了侧福晋,她们可不是普通小妾。
普通小妾是用纳的,但侧福晋同样是明媒正娶、是有正式封号的。
若逸娴不在府里,后院今后都要唯佟锦娴这个侧福晋马首是瞻。
“年糕,我总觉得你在这过的很委屈,要不然你回娘家吧,让他给你份休书,哦,你是侍妾格格,都不用休书。”
“逸娴,你要不然以嫡福晋的名义,现在就把年糕赶出贝勒府吧!”
郭络罗芷晴想着若八爷敢这么对她,说都不说一句,忽然弄个怀了孩子的侧福晋,她一定要当场弄死那贱人,让胤禩和尸体洞房吧!
“好!来人,立即送年氏回娘家,今日开始,年氏就不是咱府里的侍妾格格了!理由就是,年氏恃宠而骄,对本福晋不尊!”
乌拉那拉逸娴看强颜欢笑的年糕就心疼,明明刚才她还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若真的要把年糕强行留在府里,她会郁郁而终的吧
“可可年糕肚子里还揣着四贝勒的种呢,正经的皇族血脉,你觉得四贝勒会答应?”董鄂寸心忧心忡忡的说道。
“废什么话,他这会着急的娶心上人回家呢,哪有空理咱年糕啊,就说孩子掉了!年糕,我在京郊有一处私人庄园,咱先躲躲再说!”
“可二阿哥”
年瑶月担心儿子,而且,她还想听四爷亲口告诉她,他要主动娶别人。
“二阿哥在紫禁城里和老十三老十四两个叔叔一块读书呢,还有德妃这个玛嬷在照顾,你怕什么?”
“年糕啊,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我总觉得四爷欠教训。若这回他真的负了你,你也别委屈自己当个侍妾格格了。”
“就算你再找个人嫁了,也比当无名无分的侍妾格格强。”
乌拉那拉逸娴苦口婆心的劝道,年糕心不够狠,而且动了情,根本就不适合宅斗。
这贝勒府的地狱里有她一人成魔成鬼就成,就别让年糕再蹚浑水了。
“好,可我娘家”
“哎呀,你怕什么!我立即进宫和太子妃说说,还有我们各自的男人们,别的不说,我们家八爷肯定会帮忙照料你爹和你两个哥哥的。”
郭络罗芷晴胸有成竹的劝说道。
“天子脚下,你以为他一个贝勒爷真能只手遮天啊?当我们死人不成?”郭络罗芷晴怒不可遏,甩手又是一鞭子。
“你不想走?”乌拉那拉逸娴知道年糕舍不得四爷。
“不,我从不想留。”年瑶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她为了四爷心甘情愿画地为牢,把自己困死在这小院里。
可如今四爷不需要她了,她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在这当怨妇。
在户部磨磨蹭蹭到晚膳之后,胤禛才回到府里。
鼓足勇气踱步来到年氏住的小院里,不出意外,他吃了闭门羹。
“爷,今儿晚上可要去哪位主儿的屋里歇着?”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必。”胤禛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年氏。
可他不能看着锦娴妹妹生不如死,成日里在寻死觅活。
她失了清白,又毁了名声,还怀了孽种,这辈子算完了。
如今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若锦娴此时除掉那个孽种,肯定会坐实她被人玷污的事实。
一个区区的侧福晋之位,就能让锦娴后半生有个依靠,胤禛几乎没有思考太久,就去求皇阿玛赐婚了。
只是年氏他唯一愧对的就是年氏,他承诺过年氏生下孩子之后,就请旨册封她为侧福晋的。
一夜无眠,胤禛满脸憔悴的起身,再次踱步走到年氏的院门前。
“贝勒爷来了,快开门!”
苏培盛麻溜的小跑到门前,咚咚咚的开始敲门。
院门吱呀的开了一道缝,里头探出周嬷嬷神色慌乱异常的脸。
“年格格呢?还没起来吗?”苏培盛推开门,往里探着脑袋问道。
“格格格格她她”
周嬷嬷腿肚子都在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胤禛顿时慌了神,抬脚冲进年氏住的小院里。
她的房门大开着,寻遍角落,却不见她的身影。
“格格她昨儿动了胎气孩子孩子没了福晋福晋说格格不尊重她就就把格格赶出府了”
“放肆!!”
胤禛暴跳如雷,转身就冲向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里。
此时乌拉那拉逸娴正提心吊胆的在吃早饭,看见房门被砰的一下踹开,再看四爷满脸怒容,她知道躲不过了。
“妾身唔饶命”
她觉得自己今日怕是要死在这,此时她被四爷掐着脖子,双脚已经腾空。
“饶敏”
乌拉那拉逸娴痛苦的挣扎着,脸上憋的通红,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谁准你赶走她!那拉氏,你想死的话,爷成全你!”暴怒的胤禛手中的力度越来越大。
“一大早吵什么吵!”
迎面飞来一鞭子,打在胤禛掐着那拉氏脖子的手背上,他吃痛的避开。怒目圆睁的看向八福晋。
“恭喜四贝勒又要当新郎官了,到时候别来请我们,我怕会忍不住大闹婚宴!”郭络罗芷晴将逸娴护在身后。
“这是爷的府邸,八弟没有教过你规矩?”胤禛不悦的看向郭络罗氏。
“我们家八爷在家都听我的,哪儿像年糕和逸娴似的,在自己家里还要看人脸色,动不动就像个受气包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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