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特·罗伯回到家后,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而他父亲雷特·罗伯看着儿子气冲冲离开了家,一张脸阴沉无比。
那些家伙都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弄不好,还让弗兰特知道了,真是废物!
不过,雷特·罗伯可没想就这样罢手。
在A国,他放出话要收拾的人,就没有人能例外。
晚上,雷特·罗伯要去出席一个慈善晚宴,车子开到半途,他座驾后车窗忽然碎裂。碎片崩到他身上,划下了一个个细小的伤口。
保镖们吓了一跳,纷纷进入了戒备。
可观察了半天,周围没有任何异常。
雷特·罗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皮外小伤。
警方高度重视这次的事件,又是调监控,又是密切勘察这段时间经过此处的可疑人员,最后一无所获。
而雷特·罗伯倒霉之旅才刚刚开始。
晚上在按摩浴缸泡澡,正舒服地按着摩,脖子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捏住了。雷特·罗伯剧烈地挣扎,也仍然逃脱不了脖子上的禁锢。
还是他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保镖们及时赶到,禁锢住他的东西才骤然放松,他也能重新呼吸空气了。
雷特·罗伯大发雷霆,让人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底下人一脸懵。
罗伯老爷是不是生病了?他们分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却坚持说有人要掐他的脖子。
这之后,雷特·罗伯好好走个路,都能平地摔,将脑袋给磕破。吃个饭,都能被自己给噎到,差点就这么过去。
这还没完,喝着水都能被水给呛到,因为过于激动和惊恐差点诱发了心脏病。
罗伯一开始认为有人要故意害他。
给警方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安保人员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周围围得水泄不通,可他还在继续倒霉,他们的人别说抓住对方了、连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搞清楚。
罗伯开始怀疑这世上存在某种超自然力量,抑或是有人对他下了什么邪门的诅咒。
他惊恐不安,推掉了所有的行程,不敢再出门。
因为在汽车窗户玻璃离奇碎掉后,他第二次出门,被人护送着刚要进入展厅,晴空中突然就砸下来一道霹雳,就砸在他脚边。他要是再往前个几十厘米,那道霹雳就直接轰他脑袋上去了。
这一次过后,雷特·罗伯彻底成了惊弓之鸟。去哪儿都觉得有危险,看谁都觉得可疑。
他呆在大宅中,哪里都不去。
保镖们封住整个宅子,一只苍蝇都不给进。
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什么特殊情况都没有发生,可雷特·罗伯意外不断,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他们甚至怀疑自始至终就没有人要害罗伯,只是他精神出了问题。
又过了两天,雷特·罗伯情况更严重了。
在连天的不安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在睡梦中,雷特·罗伯发现自己溺水了,缠绕周身的藤蔓和水草将他不断往水底拽去,他真的会以为自己会死,再也不会从这个可怕的梦中醒来——
在徒劳地垂死挣扎后,雷特·罗伯筋疲力尽只能任由自己往水底沉去。
湖水漫过头顶,但那种溺毙的感觉却一点点减轻。
梦里响起一道声音,让他别把事情做绝。以后再招惹基恩,他就得准备好承受生活中无穷无尽的小意外了。
基恩……
这个名字雷特·罗伯有印象,是赢了弗兰特的那名网球选手?
在得知了这些日子自己的霉运都是怎么来的后,雷特·罗伯反倒不害怕了。深沉阴暗的眸子里涌出的尽是老辣和残忍,对于他来说,在A国要一个人永远消失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之前只想要他一只手,现在他非死不可。
没有人敢这样挑衅愚弄他!更没人能危胁他!
罗伯家族在A国屹立几百年,要是被这么个小角色轻易动摇了,那他们的家族早就被别人连根拔起了。
“罗伯先生,底下人刚才在院子里发现了这个。”
跟随他多年的保镖理查德急匆匆进来,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雷特·罗伯。
“理查德,我要你帮我去办一……”话还没有说完,雷特·罗伯就被信封里的东西惊到了。
那是一叠照片。
上面的人赫然是他的儿子弗兰特·罗伯。
他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整个人却被五花大绑,手脚被绑在一起,还做出了各种各样不堪的姿势。
雷特·罗伯抖动着手,飞快翻看着这些照片。
前面十张主角都是弗兰特·罗伯。
有他被五花大绑的照片,还有他被架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稍微用点力就能将他从几十楼上推下去的照片。
雷特·罗伯捂着胸口,分分钟要厥过去。
他连忙掏出电话,拨给了自己的儿子。
“别打电话给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听到儿子的声音,雷特·罗伯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心跳。
“别挂,别挂,弗兰特,你这些日子好吗?没出什么事吧?”雷特·罗伯颤抖着问。
“我好得很,不用你管。”电话不爽地挂上了。
雷特·罗伯跌坐在沙发上,仿佛刚从湖底被拖上来,浑身湿淋淋且虚脱无力。
但这些照片还没有完。
后面还有几十张照片,他的老婆,养在外面的十几个女人,以及没带回来的私生女。
哪怕都是一些很日常的照片,也足以让雷特·罗伯心惊胆战。
这个人掌握了他所有在意的、有关系的人,可以不动声色接近他们。甚至可以轻易置他们于死地,而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迄今都想不通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日子他倒霉的遭遇,还有弗兰特像个玩具一样任由那人捏圆搓扁,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这个横行无忌的罗伯家族现任当家,这会儿吓瘫在了那里。
理查德显然也意识到这次问题的严重。
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和基恩有关。
然后,他看到虚软无力的雷特·罗伯在缓和了许久后,才抚着头顶对他轻轻吩咐道:“吩咐下去,以后罗伯家族相关的任何人,都不得再与那名网球手、对,叫基恩的那个人为难。凡是和他相关的,全部避让。避不开的,也绝不可招惹。若有谁敢违背,就得承受罗伯家族的报复。”
“是,罗伯先生。”理查德郑重点头。
在离开时,他忍不住微微抬头,看了眼一瞬间仿佛老了二十岁的雷特·罗伯,感慨着那个基恩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没有见过罗伯先生忌惮过什么人,更没见他对谁服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