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替天行道，拯救苍生。
蒙濛垂着眼睑，嘴角上扬。
就在众人以为她被说动，立马你一言我一语，好言好语相劝。
‘啪’的一声轻响声响起，有一直在观察蒙濛情绪的修士见状，刚刚放松下来的脸上又露出一副惊恐表情。
蒙濛竟然把刚才那个修士的元婴，活生生捏碎了！
“说够了吗？”
一道喑哑的嗓音响起。
秦楼宇暗道不好，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蒙濛忽然转身，一双红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瞧。
秦楼宇喉间发涩，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嚅嗫着开口叫人，“师尊......”
蒙濛，“这次的修道大会，怎会变成今日这般？”
秦楼宇知道蒙濛这是在质问自己，为何往年只是比试的修道大会，怎么今年就成了杀顾望夺头筹。
他想开口说是自己向掌门提议把顾望捉拿回赤峰派刑罚堂。
不等他开口，站在他身旁的萧柏立马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萧柏，“玉芙仙君要认清您的徒儿堕魔的事实，而不是在这儿质问楼宇，要我说玉芙仙君当日就不该把顾望从水牢中救出来。”
萧柏，“若是您不把顾望带出水牢，事情也不会走到这般地步。”
萧柏的语气强烈，以至于不少人也被他说动。
他们大多来自其他门派，不知道顾望堕魔一事其实赤峰派早就知道，还把人抓去了水牢等候处置。
他们更不知道是蒙濛把顾望从水牢里带出来，这才有了这次修道大会上，赤峰派掌门更改大会规则，让他们前来捉拿顾望。
若是他们知晓，定然不会贸然参赛。
蒙濛像是没有听到萧柏的质问，她的双眸始终盯着秦楼宇，“为师临走前把玉芙峰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你，也曾与你说过顾望若是成了魔头，为师第一个不放过他。”
蒙濛眼神凛冽，“秦楼宇，你太让吾失望了。”
秦楼宇一直想要得到她的肯定。
如今师尊非但没有肯定他的能力，甚至表现出了对他的失望。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当即跪下冲蒙濛磕了个响头，“师尊，是楼宇的错。”
是他告诉掌门，蒙濛要带走顾望，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
可他依旧不后悔。
秦楼宇，“顾望不配成为您的徒儿，师尊，顾望已死，您虽徒儿回玉芙峰吧。”
‘不配’一词落在蒙濛耳中，让她本就血红的眸子瞬间加深了颜色。
她踱步来到他的面前，不顾萧柏等人一副警惕模样，在他面前蹲下了腰身，与他四目相对。
“不配？”她轻笑着摇头，“知道这世间谁都能对吾说顾望不配成为吾的徒儿，唯独你不能。”
看着秦楼宇眼底的不解，蒙濛唇角笑意加深，“因为是顾望救了你的性命。”
飞灵传是本邪术，是原主在上古大能的墓中发现的一本可以夺走别人体内灵力的古籍。
只要主体与子体共同修炼这本古籍，那么子体体内的灵力就会被传送到主体身上。
原主百年来害了那么多名修士，唯独顾望和秦楼宇还活着。
蒙濛，“如果不是顾望回来，秦楼宇，或许你死的要比你的那些个师兄姐要更快一些。”
蒙濛，“虽然你被誉为单灵根的天才，在吾看来，你不过也只是个比寻常人优异些许罢了。”
她对着早已神情呆滞的秦楼宇比划了一下，“只优异了这么一点点。”
秦楼宇呆滞地跪在半空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光是他，在场的众人也因为她刚才的那些话全部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看来，蒙濛就是个英雄。
千百年前的仙魔大战，是她和别的先辈带领修士打败了魔界那些魔物。
后来的蒙濛也没有归隐，而是在赤峰派占了玉芙峰，开门收徒。
所有修士都以能成为玉芙仙君的弟子为傲，虽然玉芙仙君的每一任弟子寿命都很短，但只要能在玉芙仙君门下待上一段时间，那么那名修士就能成为家族中最让人骄傲的存在。
他们其中不少人也想要拜入玉芙峰，可都因为资质不足入不了蒙濛的眼。
如今想来不少人开始庆幸于自己的资质不足，否则哪天死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蒙濛笑着给自己掐了个净尘诀，原本满手鲜血的她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模样，高高在上的接受世人的崇拜。
蒙濛，“说起堕魔，吾是不是才是最先堕魔的那一个？”
她的反问让人接不了话。
秦楼宇跪在她跟前，好半晌才开口，“您......”
蒙濛见他嘴唇嚅嗫了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当即笑着给他补全了语句。
蒙濛，“顾望堕魔尚且没有杀害一人，吾害死那么多人，你不对吾动手吗？”
她扭过头，扫视了一圈人群，“还有你们，不对吾动手么？”
众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光是蒙濛早已堕魔害人一事就让他们久久不能回神。
现在蒙濛却自觉要他们动手，他们有怎么敢。
且不说她的修为比在场的任何人都高得多。
身为老祖，他们这些后辈怎敢对她动手。
蒙濛见他们此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顿时冷笑出声，“怎的？不敢？方才吾让尔等给顾望一个机会的时候，你们不还是动手了？”
蒙濛，“给面子要给足，否则吾会很不高兴。”
她站起身来，手中银鞭已然成了血红色，“现在，给尔等一个杀了吾的就会，否则死的人，就是尔等。”
秦楼宇心下一慌，站起身来又要劝诫她，“师尊......”
蒙濛猛地扭过头，看向他的眼神凌厉，“吾不是你的师尊，吾怎配得上做你的师尊，就从你开始，吾若是死不了，就让尔等给顾望陪葬！”
没人敢说话。
萧柏对好友使了个眼色，可惜好友根本没有关注自己。
没有别的法子，萧柏只得拔出腰间重剑，剑尖直指蒙濛面庞，“玉芙仙君，您一定要如此么？”
蒙濛扭头看向他，手中血色长鞭在空中轻挥，“如若不是尔等，顾望怎会死，尔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