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慕容慧来了,她走后,你的毒就解了。”其实这事,顾乐婉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向云瑾开口,她相信云瑾就算是想复国,也不会拿这全城百姓做他脚下的路。
她的云瑾,就算是想要重筑慕容一族当年的繁耀,也不会这般狠心。他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是以,在她猜测这事情与慕容慧有关之后,她也相信他。
云瑾听了这话,略微沉吟,良久之后,悄然开口,“我知晓了,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见云瑾这般模样,顾乐婉又有些暗恨自己不应该就这样问出口,她小小的手掌攀上云瑾的双手,“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你,都与你站在一起。”
云瑾什么都没说,只揽了顾乐婉入怀。
没一会儿,云瑾吸了口气,嫌弃的望着顾乐婉,“小婉儿,你几天没洗澡了,怎的有股酸臭味。”
顾乐婉猛地推开云瑾,然后跑出了房门。
云瑾望着离开的顾乐婉,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两分。
过了一瞬,云瑾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来人。”
“世子。”青狼现身。
“立即传信给慕容慧,限她两日内拿出解药,如若不然,就别怪我替慕容一族清理门户了。”云瑾冷着一张脸说完了这番话。
青狼听了,愣了一瞬,世子这是怎么了?
云瑾睨了他一眼,“怎的?我说的话不好使了?”
青狼这才立即出门而去。
没过一日,下午就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萧燕燕没了。
也是,她一介深宅大院内的夫人,怎能抵御的了这骨花之毒。
云瑾与顾乐婉虽有些惋惜,但也无可奈何。
两人收拾了一番,回了一趟宁亲王府吊唁。
因着现下疫症还在横行,是以来宁亲王府吊唁的人是少之又少。
宁老王爷也因抱恙在身没有出面,是以事情都是老管家一手操办的。
萧燕燕的葬礼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了,云瑾心里倒没什么想法,他与萧燕燕素来也不怎么亲厚,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常年能见到的陌生人罢了。
他派去送给慕容慧的信也已经收到了回信,青狼除了带回慕容慧的回信之外,另外还有一小瓶慕容慧的鲜血。而信中所书内容,果真与顾乐婉一开始的猜测不谋而合。
这血脉克制的法子,果真是有效的。
不过慕容慧除了送来自己的大巫之血供云瑾为引之外,信中还详细描写了骨花之毒解药的配制方法。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制作骨花之毒之人自身的鲜血。
但因着慕容慧是巫国大巫后人,是以她的血脉对于其他人来说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是以这次月华城疫症,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心情不可谓之不好。
月华城疫症若是得不到解决,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是一个梗在心上的刺,如今找到了解决之法,亦是了了一桩心事。
云瑾收回思绪,对于顾乐婉如何得到解毒之法,解毒之法是什么,并不多问。
这日,顾乐婉从靖亲王府出来,去找云瑾。
到宁亲王府之时,却没遇见云瑾。
“公主,世子命我转告您,他有要事要办,让我等在这里,等您过府来之后告诉您,免得您为他担心。”
顾乐婉听了青墨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
云瑾要去办的事情,她大致能猜到一些,只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让自己掺和其中,她亦不会多问,令云瑾徒增烦恼。
如今月华城疫症一事即将结束,顾乐婉将文允霓送去了风云楼学东西。
如此,又过去了七天。
陆怀安和司马煜等人按照慕容慧信中所书的方法再配合她给的药引,每日熬了药分发下去。
不过七日光景,城中疫症的情况便已经完全的得到了控制。
一开始是不再出现人传人的现象,除了那些重病之人真的无药可医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坚持不懈的服药下,慢慢好了起来。
月华城里也不再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大街小巷里摆摊叫卖的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关于月华城这边的情况,云瑾也第一时间递了奏折给元鼎帝。这月华城的情况甚至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上许多。
这几日天气并不是很好,夜色很快笼罩了下来,因着这场瘟疫,府中一片死寂,晚膳时因着顾之昂不在,饭桌上也没了以前的交谈声。
王沁兰起身离开时,顾乐婉唤住了她。
“娘,明日我们搭棚施粥罢。”顾乐婉上前搀住王沁兰的手,目光肯定。
“这…”
顾乐婉打断她想说的话,“这事发生之前,我便已安排好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堂堂王府,本就应当率先做个表率,救济百姓,是份内之事。如今爹爹抱恙,我们便要撑起来,顾家没有宵小之辈,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更不是沽名钓誉的臣子。”说完她看向王沁兰,调皮一笑,“只是我第一次做这些事,还望娘亲多多帮我。”
王沁兰无奈,拍了拍她的手,便点头同意了。如今自己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如今月华城事了,恰好这一日,是二十四节气之中的小暑,亦是月华城这边独有的“食新节”。
民间在小暑这一天本就有“食新”的习俗。
即在小暑过后尝新米,意为食新。
人们将新割的稻谷碾成米后,做好饭供祀五谷大神和祖先,恳请保佑风调雨顺。
并将新打的米磨成粉,制成各种美食,与邻居乡亲分享来吃,表达对丰收的祈愿。
月华城的百姓是以对食新节尤为看重,年年都会大肆庆祝。加之今年月华城又遭遇了疫症一事,人人更是觉得要大肆举办今年的食新节,也好将这些霉气彻底祛除,来年的日子便都是风调雨顺的好日子。
是以,今年的食新节,比往年的更为隆重,办的也更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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