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侧妃望着顾之昂一脸怒气而来,又一脸怒气的走了。而秀梅又久久没有回来,她瞬间懂了,定是秀梅行事败露了。
怜侧妃有些害怕,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她又一直在想,该怎么办,该怎么收场才好。
这几年用了蛊虫后,顾之昂对她言听计从,从未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甚至一句气话都没对她说过。
最近,顾之昂越来越不受这蛊虫控制了,一切都是从顾乐婉待在府里日子变多开始的,从她回了府,自己就诸事不顺,这次的人参也绝不是意外!
可恨!
自己就不信了,顾乐婉一个姑娘家,还斗不过她了?
当下,还得要想办法从人参事件里脱身。
顾之昂抓了秀梅回来并不急着审问,只是关在柴房里,事发蹊跷,还得他细细思量。
刚刚他去了一遭怜侧妃的院子,气得不行。怜侧妃仗着自己的宠爱,也太无法无天了罢,若非今日他多留了个心眼,还不知怎么着。
那个叫秀梅的婢女他有印象。是怜侧妃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唯怜侧妃是命,对待院中仆人也多有跋扈,但他爱屋及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左右也没出什么大事。
但今日,若是要传出去,靖亲王府的名声将被毁于一旦!
府中婢女和侍卫滔天的胆子,竟然敢私携府中王妃的私印与他人做交易,若只是单单做交易便也罢了,那公子哥见了私印便不要钱财,这就不是做交易那么简单,便成了行贿。
元鼎帝速来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让他知晓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江湖中人来往甚秘,这可不是一句猜疑就能抵消了的事儿,怕是整个王府以后都不会好过。
再者,怜侧妃从不与王妃有来往,秀梅更是,哪里来的王妃私印。侍卫不能进王妃的院子,这样想来,只能是那婢女用了下作的手段去了王妃屋里偷来的。
顾之昂越想越心惊,幸而今日这事被他撞见了及时阻拦,否则,便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这几年来怜侧妃掌管府中中馈,虽有磕磕跘跘,但还过得去,眼下这般连个婢女都作出这种德行欠缺的事情来,只怕怜侧妃手上也不干净。
想来那个叫天阳的侍卫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一个内院婢女,竟然会与府中侍卫勾结在一起,此事也不简单。
想到这,顾之昂心里已然有了些许偏斜。
柴房里,天阳和秀梅被关在了一处。
顾之昂自打把他们抓了回来便不闻不问,府中的丫鬟婆子一开始不知详情,一日三餐还好好的送了过来,只过了一日,便开始克扣他们的饭食。
天阳自有一身武艺,但门口把守的侍卫们都是王爷近卫,一旦闯出去,怕是没一会就被抓住了,两人只得老老实实呆在柴房里。
以前秀梅从不觉得府中人有这等势利眼,现下才刚落了魄,便得他们如此落井下石,怜侧妃说的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要想活的光鲜亮丽,自然要想着法子往上爬,不是自己踩在别人身上,便是别人踩在自己身上。
夜已深,怜侧妃在房中辗转反侧不得入睡,这事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顾之昂撞破,人参没了着落不说,还惹得一身骚。
若是秀梅和天阳把自己供了出来,自己肯定要翻身不了了,自己多年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个地步,万不能就这样没了。她的鸢儿还未出嫁,她还未给鸢儿寻个好婆家,自己可不能这样倒了。
怜侧妃越想越坐不住,索性翻身起塌,带着守夜的丫鬟溜去了柴房。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在顾乐婉眼中。
顾乐婉也正好是闲来无事,今夜毫无睡意,便独自出来走走,正正好瞧见了怜侧妃鬼鬼祟祟。怜侧妃刚被顾之昂关了禁闭,哪里这么快就能出门了。
尾随了一路,待看见柴房时,瞬间明了。
手下两名得力助手就这样子没了,任谁也要着急上火。若不把自己摘干净,那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乐婉起身越上屋顶,望着怜侧妃,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进了柴房。
秀梅和天阳被关在一处,除了送饭的婆子丫鬟,其余人一概不能见,是以怜侧妃进了柴房,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看到怜侧妃来了,秀梅宛若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把上前跪在怜侧妃脚下,“侧妃救救我,我不想就这样没了命。”
怜侧妃略微嫌弃,但面上不显,低声安慰道“无妨,我来想法子。这几日我也烦心着,王爷禁了我的足,我那院外也是一众丫鬟婆子守着,今夜也是趁她们都睡了才得以过来瞧瞧你们。”
说完还一边擦了擦眼泪。
“侧妃,可想出什么法子?”秀梅听了这话,也大概明白了怜侧妃的意思,这是自己也自身难保,更枉提她和天阳了。
怜侧妃瞧了瞧旁边已睡着的天阳,这几日都是天阳守着夜,觉也没有如何睡,现下已然累极,撑不住睡着了。
怜侧妃侧身蹲下握着秀梅的手,“现下只有一个法子了。”她盯着秀梅,像是要把她看穿。
“王爷是个良善之人,断不会对你严加逼问,到时你们只要一一如实说明便是。”
秀梅有些疑惑,还未出声,又听得怜侧妃道“到时你便说,偷王妃私印是你一手策划,与怜侧妃无关。”
“侧妃这是何意!”秀梅有些着急,怜侧妃这是要拿自己顶罪,这可怎么使得!
“现下,凭我的本事,只能保你二人其中一个,你可想清楚,如若不这样做,便是你俩一起遭殃。我左右是个侧妃,到时候不承认,王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可你们俩一介奴仆,王爷是否开恩可就不一定了。”怜侧妃一边若无其事的说这话,一边打量着这简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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