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花宴,百种心思,汇聚一处。
这宴席上,白玉杯,琉璃盏,琥珀酒,山珍海味,瞬间丝竹声声,轻歌曼舞了起来。
各家的小姐公子们都纷纷落座,皇后环顾四周,清了清嗓音,“赏花宴,乃宫中一年一次的盛会,把酒言欢,吟诗作对,歌舞升平,各家的小姐公子们今日可要尽兴才是。”
皇后说完,所有人站了起来行礼,“遵命”。
良妃盈盈一笑,“今日可知众小姐们,都准备了些什么才艺?”
皇后几杯果酒下肚,也有些笑意浓浓,“好,那就开始吧,也让本宫开开眼界。”顿了顿又道,“我看灵犀好像也来了,不知今日是否也准备了才艺呢?”
顾乐婉见皇后唤她,便站起身来回话,“灵犀不才,待会儿可献丑了,皇后娘娘可别笑话臣女才是。”
皇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好好好,不管灵犀的才艺如何,本宫都有赏!”
这时苏浅浅也巧笑倩兮道“母后,可不能偏爱灵犀妹妹,我们也要赏赐呢!”
皇后点点头,召来了自己的贴身嬷嬷。场上的歌舞都退了下去,喧嚣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每年的赏花宴各家表演才艺的女子都会形成名册,以便皇后过目,皇后身边的嬷嬷手执名册,高喊道“长公主展示才艺!”
嬷嬷话落,苏浅浅从位置上走了出来,对着皇后一福身,声音娇美“浅浅不才,只在绘画上有所小成。”
立即有人摆桌案,苏浅浅的贴身宫女上前铺纸研墨,苏浅浅被大殿上的所有人看着,也不拘谨,大大方方执笔做起画来。
这长公主苏浅浅是皇家公主,当先上场,自然画功也是拿得出手的。
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顾乐婉和楚仙儿都慢悠悠的吃着糕点,面色平淡。
不一会儿,苏浅浅放下了笔,立即有宫女把她的画高举了起来展开。
良妃娘娘见了笑如春花,皇后也连连赞叹道“好,好,浅浅的画功越来越纯熟了,假以时日,必可大成!赏!”
“多谢母后夸奖!”苏浅浅被夸奖,小脸红了一下,飞快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苏浅浅回了座位后,嬷嬷再次高喊,“下一位,林秋秋。”
林秋秋是林长淸的长女,她鹅黄色的衣裙,裙上绣着点点白梅,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她起身行礼,“臣女献歌一曲。”
她嗓音空灵,唱的婉婉动听,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林秋秋是个面子薄的,一曲结束,脸蛋微红的又行了礼,急忙回了自己的座位。
“下一位,陆北静。”
这陆北静是太医院首陆怀安的独生女,生的是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从小便被誉为月华第一美人儿。
陆北静盈盈一礼,“臣女献上一舞。”
舞者,首先看的是身姿,陆北静细腰盈盈可握,舞起水袖来可谓是凡尘中的明珠仙泽。
一舞闭,“好!陆小姐此舞深得本宫之心,赏!”皇后看的开心,挥了手让下一位出场。
“下一位,楚仙儿。”
楚仙儿有些不好意思,向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臣女想要舞剑。”
说完此话,大殿里一片哗然,当朝女子大多学习琴棋书画,深居闺阁之中,少有女子舞枪弄棒,更别提舞剑了。
再者,这进宫来的女眷们都是不能佩戴利器的,因此这大殿上,并没有剑。
“说起来,花宴上跳舞的多,舞剑却是头一次见。来人,去我宫里取来我的剑,借给仙儿郡主一用。”席上的苏子天突然开口,解了没有楚仙儿无剑可舞的窘境。
楚仙儿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因的突然改了要献的才艺,所以导致并没有要用的剑,还好二皇子开口解决了她此时的窘迫,她望向二皇子,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没多久,宫人就取来了佩剑递给楚仙儿。
楚仙儿今日一身浅白长裙,宽袍大袖,早早的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只用一根丝带将头发固定,长长的垂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利落。
忽而,利剑出鞘,笛萧共起,琵琶愈急,鼓乐齐鸣。
一剑有如雷霆之势,神鬼色变,一挥有如疾风忽来,百草哀折,一刺有如晴云乍现,雪霁初明。
身型行云流水,似九天仙女瀑落凡尘。
剑锋挑落春晖,如折送三春与君看。
急时轻盈灵巧,缓时轻柔脉脉。曲出于心,剑出于意。人融于曲,曲现于剑。
曲终,一舞剑器动四方,天地为之久低昂。
座下寂静无声,似是仍在回味刚才那一曲剑舞,那激烈的曲,那流转的剑。
大殿里的少数贵女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仙儿,大家都未曾想到,这楚仙儿居然能舞出如此之剑,大家都握紧了手中的丝帕,嫉恨的看着她。
男席那边,刚刚借剑的二皇子苏子天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平日舞剑极为少见,今日一见,英爽飒气,柔中带刚,加之楚仙儿看着温温婉婉的样子,这一手剑术一出手,与形象完全不符,更添色彩,可谓精彩绝伦。如此明绝艳艳的女孩子,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皇后十分满意的夸赞“很好,不愧是南安王家的郡主,赏!”
“下一位,安乐。”
安乐与安宁皆是协办大学士安御的嫡系,两人从小耳濡目染琴棋书画,是以都是月华城中出了名的佼佼者。这安乐从小便仰慕云瑾,闹得月华城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花宴开始,她便一直目光炯炯地望着云瑾,却没想到,云瑾却连个眼神都未曾给过她。
安乐表演的是舞蹈,一袭绮丽妖艳的舞裙衬得她比往日更是美艳三份,秀发皆被挽起,只用一朵溜银喜鹊珠花加以修饰。长长的水袖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一跃而起,腰身后仰,遮在脸上的薄纱被微风带起,露出小巧的下巴,以及修长白皙的脖颈,不断地旋转的弧度,连续的甩袖一气呵成,乐曲或急促,或柔和,她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云瑾一直色始终淡淡,似是并不在意台上到底是谁。
舞曲终了,皇后不咸不淡的赏赐了些东西,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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