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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阴谋

    另一边,酒过三巡,南安王一家人用了饭准备回府。

    顾乐婉拉着楚仙儿的手,依依不舍“仙儿姐姐,你可要常来找我玩儿。”

    楚仙儿嗤笑“婉婉小傻子,你也可以常来南安王府寻我呢。”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顾乐婉“婉婉,你要是来寻我,就拿这枚玉佩给小厮看,不用递帖子,直接来就行。”

    顾乐婉接过玉佩,唤来凝冬,也递给楚仙儿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全是南海珍珠。南海珍珠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是顾乐婉外祖家出海的渔船拾回来的,据说当世也就十五颗,有五颗在皇宫,其余的顾乐婉就全送给楚仙儿了。顾乐婉从小就被顾之昂与王氏视若珍宝,外祖家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独一份的送来府里,是以顾乐婉是见惯了好东西的,所以对于楚仙儿出手大方,毫不吝啬。

    南安王王妃早已上了马车,见楚仙儿迟迟不上车,便掀开帘子“仙儿,以后又不是不与婉婉见面了,怎么你二人如此难舍难分。”

    王氏也笑道“是呀,这俩孩子。仙儿若是实在舍不得婉婉,就在府里住一段时日也行。”

    这话说的两人都不好意思起来,各自挥了挥手向对方告别。

    送走楚仙儿后,顾乐婉随着顾之昂与王氏回了房。

    顾之昂因为今日心情好,多喝了几杯,这时有些迷糊,在软榻上躺着。王氏便拉着顾乐婉在外堂绣花,顾乐婉一点儿也不开心,还以为今日能玩会儿呢,可谁知道又被娘亲逮着了。王氏对顾乐婉的学业是抓得非常紧,琴棋书画,女红医术,无一放过。

    另一头凉月阁内昏死过去的顾乐鸢已经发起了高热,怜姨娘遣人去喊府医,府医却推辞说要给灵犀郡主整理明日的学业,没空来凉月阁,就给了几包退热的药,便把丫鬟打发回来了。

    怜姨娘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儿,抓着手里的药,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表哥,既然你如此绝情,就不要怪我了。她从怀里拿出了之前在老者处买的药,喊来丫鬟。

    丫鬟秀梅是怜姨娘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对她很是忠心,现下她想为了她与鸢儿的以后赌一把,便不得不有愿意替她卖命的人。

    “秀梅,如今在这府里,我与二小姐的地位,是越来越不被人看在眼里,长此以往,我是不甘。你是从小就跟着我的,如若我想为了以后,赌一把,你可愿为了我也不惜一切?”怜姨娘瞧着秀梅,她一副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模样。

    秀梅听了这话,顿时往地下一跪“小姐若有有需要奴婢为您效命的地方,奴婢自当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若不是小姐当初将奴婢带了出来,现下奴婢还不知道又被卖到哪儿去了。小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记于心。”

    怜姨娘听了这话,心中大喜,连忙扶起秀梅“傻丫头,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也不是要你去为我拼命,只是需要确认你还是否对我忠心罢了。”

    秀梅听了这话,又跪了下去,竖起三根手指“奴婢向天起誓,若是奴婢对小姐有二心,便死无全尸!”此话说的情真意切,怜姨娘点点头,又继续问道“秀梅,你在府里,可有什么其他信得过之人?”

    此话一出,秀梅一脸娇羞的点点头“有,府卫里的天阳哥,与我在宅子里时,便情投意合了。”

    “如此说来,那便好办了。”怜姨娘眼里闪着火光,似有一把熊熊大火要燃烧起来了。

    “秀梅,这天阳要是信得过,你就去把他寻来,我有些事儿要嘱咐他去办。”怜姨娘说道。

    秀梅点点头,正准备去,怜姨娘又拉着她,不放心的嘱咐“动静小一点儿,不要惊动人。”

    是夜,静悄悄的。除了王府内巡夜的侍卫,其他人都在自己的房里休息。秀梅走在寂静的花园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发冷。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府卫们的住处,秀梅在门外喊了几句,就走出来一个男子。他的身材很高大,甚至比周围那些侍卫还要高许多,体格壮硕而矫健,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给人一种蛰伏的猎豹的感觉,有一种从血液透出的侵略的气息。

    秀梅见到如此模样的天阳,害羞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秀梅,怎的如此晚还喊我出来。”模子长的还不错的天阳,嗓音却很是粗犷。

    秀梅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悄声道“天阳哥,是怜姨娘要见你。”

    天阳一惊“怜姨娘?她要见我作甚。”

    秀梅摇摇头“我也不知,估计是有些什么事情要交代你,你先随我去便是。”

    天阳点点头“走吧。”天阳家里穷,从小就被卖到顾府了,这么多年吃顾府的饭,也还是个府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因为穷也没几个姑娘看得上他。是以他遇到秀梅后,格外珍惜,秀梅让他做的事情,他都毫不犹豫的答应。

    秀梅便拉着天阳,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回了凉月阁。

    进了屋内,便看见怜姨娘一个人站在窗边,她一身浅色的翠绿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姨娘,这就是天阳哥。”秀梅进门后便介绍了起来。

    “见过姨娘。”天阳低着头,跪在地上。

    怜姨娘回过头,看向秀梅,示意她让天阳起来。秀梅会意,扶起天阳“天阳哥,你起来吧,姨娘人很好的。”

    扶起天阳后,秀梅又问“姨娘,要不要奴婢出去看着?”

    “你去泡壶茶,”怜姨娘想了想,还是需要支开秀梅,随后坐到主位上,“天阳,看你这模样,在这府里当个小小的府卫,你甘心吗?”

    天阳闻言抬起头,看着怜姨娘,似乎很不解“小人十岁起,就被我爹卖给了顾府,现如今公子又被封了王爷,小人当是以主子的话唯命是从,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念想。”怜姨娘那一双纯净无害的眸子,那眼底透着清澈又不羁的芒光,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说什么。

    怜姨娘点点头,“现下,我便能给你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但是你必须认清楚,谁是你的主子。”

    天阳听了这话,顿时有些犹豫,一个不得宠的姨娘,说出这些话,是非常没有信服力的。

    怜姨娘看出了天阳的犹豫不决,她不缓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我知道,凭我现在的地位,说这话,你是如何也不能信的。但我既然许了你飞黄腾达,便有法子让它成为现实。你若愿意依附于我,以后唯我马首是瞻,我便保你和秀梅下辈子吃喝不愁,让你当上这靖亲王府的府卫统领。”

    天阳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幻想,但随后又立即掐灭了,“恕小人不能答应。”

    他说的很坚定,怜姨娘蹙眉,这个人恐怕有些不知好歹,“你确定?秀梅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如果是你现在这样,她未必一定会选择你,你和其他人相比,并不具有特别的优势。”

    天阳沉默了,确实,以他现在的能力,不能给秀梅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如果拼尽全力,他也勉强可以让秀梅过上稍好一些的日子,但是再怎么比,也不会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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