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原本想说,她马上就走,不用费心的,冷帝在旁边接口道,“你看着办,挑她以前最喜欢的做两道,我们先上去看看。”
“好呢。”阿姨应着,转身乐呵呵的忙活去了。
冷帝则伸手过去,牢牢拽着苏青青的手,一言不发的往楼上带。苏青青缩了一下,没有避开,使劲往外甩,却怎么也甩不开。
“你想让大家都过来看你,我不介意。”冷帝警告的道。
苏青青脸色一僵,被她拉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嘴里叫道,“冷帝,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想来,我也不会吃东西的,你赶紧放我离开,我还要去蛋糕店。”
她火气冲冲的从蛋糕店冲出来,到现在还没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甜甜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什么主意。
“不用你操心,自有人负责。”冷帝道。
苏青青脸色难看极了,咬着嘴唇,“你对我的蛋糕店做了什么,那是我的,冷帝你别太卑鄙。”
她一边说一边喘,冷帝几乎是将她拖上了楼。
苏青青心里恨得要死,骂骂咧咧,就差没将冷帝说成一个人渣了,突然,冷帝停下了脚步,苏青青没防备,一头撞了上去,鼻子差一点撞歪了,她眼泪汪汪的摸着酸疼的鼻子,控诉道,“神经病,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冷帝的脸越靠越近,苏青青不停后退,眼睛瞪得极大,直到后背靠上墙,再无可以后退的地方,冷帝一只手撑在墙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漆黑的眸子牢牢的锁在她脸上,苏青青望着他的眼睛,里面宛如藏着一条银河,深邃,浩瀚无边,只看一眼,就能将人吸引进去。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苏青青大气都不敢出,手往后乱抓了一把,想找个支点,却只抓到了一堵墙。
冷帝沉沉的望着她,薄唇轻启,缓声道,“我还能更卑鄙,你要不要试试?”
苏青青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便觉得脑海里那根弦被崩断了,她瞪着冷帝,眼里全是愤恨,“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我已经尽量躲得你远远的,哪里惹到你了,你说,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在静寂的走廊里,听起来非常可怜。
冷帝沉默了一会,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懊恼,他低低的道,“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要做什么?”
苏青青吸了吸鼻子,抽噎着道,“那你让我离开,我不想待在这里。”
“这里?”冷帝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神情暗沉,“这里是你的家,你把这里当作囚禁你的牢笼还是什么,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三年,你离开,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你倒好,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离我身边,苏青青,你还有没有心。”
苏青青摇着头,坚定的道,“这里不是我的家,不是。”
冷帝快被她气笑了,然后笑意不达眼底,眼眸里,是比刚才更压抑的深黑色。
盯着苏青青看了半晌,他放下手臂,沉沉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里就是你的家,桌上还摆放着我们的结婚照,你还想否认什么,逃避什么?”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苏青青低低的道。
冷帝眸子复杂,道,“只要能证明,你是我妻子就够了。”
苏青青惨然一笑,妻子,这个称呼早就不属于她了,为什么冷帝还能装的这么若无其事,是因为薄兮颜不在,还是欺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鼓起勇气,道,“冷帝,我们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如今,如今……反正,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我就只当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不可以?”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急于脱身,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冷帝很不对劲,待在这里对她没有好处,而她自己,目前虽然还没有看到薄兮颜的东西,但,她还是害怕。
说完这句话后,冷帝的气息明显变了,他似乎在忍耐什么,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宛如一只被屡屡侵犯的野兽,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要亮爪子了。
苏青青大气都不敢出,闭着眼睛等待着冷帝的爆发,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头顶响起了一声轻笑。
很冷,很冷,冷彻心扉的笑声。
苏青青惶恐的抬起头,立时撞入了一片几乎要将她冻起来的幽冷黑眸中。
“你要跟我划清界线,当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就像当年,那个存在过的孩子,如今也消失无踪一样?”
苏青青猛地抬头,第一反应是,冷帝知道了毅然的存在了,惊骇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当她看到冷帝阴冷至极的表情时,才反应过来,他应该不知道,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苏青青定了定神,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恐惧,慢慢的道,“孩子出了点意外,你走后没多久就没了。”
冷帝冷笑,“我一共才离开四天,你连人带孩子都不见了,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不联系我,不告诉我,而要独自离开?”
怎么告诉他,难道跟他说,是薄兮颜拿着离婚协议和堕胎药,以及她父亲的性命,威胁她离开他身边?
她做不到,只要她迟疑,她敢肯定,薄兮颜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而那个当年差点害死毅然的罪魁祸首,现在跟他在一起!
只要想到这个事实,苏青青就觉得心口仿佛被挖走了一大块,痛的根本没办法呼吸。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颓然的闭嘴,转而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道,“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说了,而且你也已经有了新人,何不放过我,这副姿态,一点都不像你。”
冷帝皱着眉头,敏感的捕捉到她话语里的意思,沉声问道,“新人,什么新人?”
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怒气袭上心头,也许是早就存在的,只不过是一直被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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