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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倾斜的天平

    余邦走到顾岁身边,上手压了压顾岁的腿,说道“也不是很硬。”

    见余邦起身,顾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她以为余邦要放过她时,余邦又加了句“你耗矮凳已经没用了,上高凳。”

    顾岁???

    旁边羡慕顾岁的软度好的几个女生听见顾岁要上高凳,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看顾岁的眼神瞬间转为同情的目光了。

    顾岁在余邦的死亡凝视下,腿搭上了近半米高的凳子。

    顾岁终于又体会到了前世那可怕的痛楚了,大腿韧带那针扎般的感觉让顾岁想立马晕厥过去。

    一天下来,顾岁已经被余邦的魔鬼训练折腾的死去活来,她感觉自己已经被余主教盯上了,四节课就没有一节课不盯着她搞的。

    结果下课了,顾岁还被留下来了。

    同班的一个女生拍了拍顾岁的肩膀,同情道“女神加油,你是唯一一个能在余棒槌手下活着的,我看好你。”

    经过一天的相处,三班的大多男生女生已经和顾岁混了个面熟,成了患难的兄弟姐妹,顾岁性格温和,和大多数人都能相处的来,顾岁被余邦盯着整了一天的基本功也没有喊疼喊累,让其他舞蹈生多了几分敬佩和好感,毕竟练功的痛苦他们是知道了,这可装不出来,几节课下来,就有女生开始半开玩笑的叫顾岁女神。

    顾岁早就累到腿打哆嗦了,但余主教不让走,她哪敢迈出教室一步。

    “顾岁,你这跳的什么玩意。”余邦看着手机,眉头紧皱。

    顾岁凑过去一看,是她进希梦前考核的视频,抱腿抱不上,下腰下不去,技巧做的一趟糊涂。

    顾岁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看完后余邦“啧”了一声“也就舞姿还能看一下,看了你之前考核的软度,现在倒是软了很多,看来来学校前还是下过一些苦功的,不错,还算勤奋。”

    顾岁羞愧,不敢担这份夸赞,她哪下了什么苦功,完全就是在空间的灵湖中泡了个澡,那奇异灵气改变了她的体质,不然今天这么折腾下来,她得爬着出教室了。

    余邦又道“你这么好的条件,我还是想让你去一班,这个月你下点苦功,一个月后你再考核一次。”

    顾岁惊讶“一班?”

    “怎么,你不想去?”

    倒不是顾岁不想去,只是一班哪那么好进去,里面的个个都是高挑身材,不但身形颜值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基本功舞姿也是最拔尖的。

    顾岁一直都把自己放在混子的队列里,就算现在不想当混子,但过去十几年都是半吊子混过来的,突然余邦给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心中倒有些忐忑了。

    “这个机会只有一次,以后每天都给我多留一小时练功,每周我要抽查你的基本功,然后把你之前两分半的短剧目再给我好好练练,基本功技巧我再给你重编,功底上去了这个剧目过考核不难。”

    面对余邦的这番好意,顾岁心里感激,虽然余邦对着她不苟言笑的,但顾岁知道余主教是个很好的老师,前世也帮助顾岁不少,顾岁会怕他,但却不会讨厌他。

    顾岁对着余邦道“谢谢余老师,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那就好好练,我先走了,你自己再练一小时再走。”

    顾岁只好强打起精神来,拖来一个软垫继续练功,此时偌大的教室只有她一人,外面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等到顾岁练完,她才想起今天父亲是要来接她的。

    “完了完了。”顾岁急急忙忙打开手机一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顾康明打给她的,顾岁赶紧给他回电话。

    电话一接通,顾岁赶忙和顾康明解释“喂,爸爸对不起,我今天被老师留堂了,爸爸你的车停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怎么被留堂了?我现在这边有点事,不能过去接你了,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坐公交回来,不要打车,晚上打车不完全。”

    顾岁急着往校外赶的脚步停了下来,原来爸爸没来接她。

    此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电话打完了没,我说了让她自己回来得了,不是说了带小宇一起出去的吗,等顾岁回来都什么时候了。”

    是顾岁的继母林芳萍。

    顾康明对着身后唠叨的妻子说道“我知道了,我要联系到顾岁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都多大人了,明远市的治安这么好,还怕她掉了不成。”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顾岁火热了一天的心慢慢凉了下,被夜风一吹,不由得哆嗦了下。

    顾岁心中自嘲道,果然不是亲生的,永远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会去关心自己的冷暖。

    而顾康明刚在顾岁心中挽回些父亲的形象此时又开始崩塌了。

    顾岁不由得叹了口气,爸爸还是不能有自己的主张,什么都听继母的。

    按照平常,顾爸这样对她,她早就甩脸挂电话了,但如今的顾岁已经经历过一世的酸甜冷暖,浮躁的心已经沉淀了大半。

    顾岁对着电话那头的顾爸说道“爸,我自己坐公交回去,你放心的和林阿姨出去吧,玩的开心,我回家了给你打电话。”

    顾康明听到顾岁这般冷静的说话,没有一丝火气,倒是有些意外,心下不由的有几分愧疚,但他长久的在林芳萍的言语撺掇下,他的天平始终还是倾向于他们母子。

    顾岁挂了电话,在校门口发了会呆就朝着公交站走去。

    希梦艺术学校虽然在市内,但为了学生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地处较为偏僻,从校门口到公交车站还有七八百米的距离。

    此时走读生下课的高峰早就没了,顾岁多练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这条僻静的马路上只有她一人。

    顾岁练了一天,腿酸痛不已,慢悠悠的走的也不快,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正当她看到路边有个长椅想坐下休息一会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往前走,别回头。”

    顾岁一惊,忍住了回头的冲动,小声询问“顾愿?”

    “继续走,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前面右转过马路,去人多的地方。”顾愿冰冷的声音继续催促着顾岁往前走着。

    走了几步,顾岁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她已经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了。

    顾岁压下心中涌起的恐惧,按照顾愿给她的路线,贴着马路边准备过马路,看着没什么车,顾岁拔起腿就往对面的小广场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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