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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轻松且日常

    风声呼呼作响,暴风打在后背,如同几万把小刀在来回切割。

    伤口灌风,将复位的内脏再次吹开,甚至还破碎的内脏吹打在肉壁上,闷声作响。

    “水。”

    昏迷前一刻,路明非对世界下了这样一句命令。

    虽然现实不比游戏,从高空上落进水里一点伤害都不会受,但起码可以减缓冲击力,水面比合金地面显然好多了。

    伴随着嘭的一声,路明非后背着地落进水面,鲜红的血液不断冒溢,很快就将临时制造的小湖泊染红。

    那头龙消失了,凭空消失,捕捉不到任何痕迹,这绝不是速度太快看不清,而是他根本就不是移动,而是传送,空间传送。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了一些嘈杂的人声:

    “情况如何?”一道很熟悉的温和男声。

    “多处致命伤,中度脑震荡,脊椎断裂成三阶,全部内脏碎裂错位,血液缺失超过80%,心脏缺失66%……按理来说他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简直是人间活奇迹。”偏中性的女声,极其惊异,这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简直不可能。

    “活着就有救,我来主刀二次手术,你们去上面处理一下,多拿点药来,炼金药剂,另外把去把超高速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截出来,发到总部,再给我桌上放一份,我忙完之后再看。”

    “是!”

    “……”

    黑暗,死寂的黑暗。

    ……

    不知多久以后,路明非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视线很模糊,第一眼看见的事纯白的天花板,随后又闭了上眼,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又是不知多久以后,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位置,比胸口还疼。

    微微勾动手指,虽然有些牵强,但的确还是动了,而且是右手。

    “呃……”深呼吸一口,牙一紧就将双手撑在床上,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又因为剧痛连连嘶声,但很快就适应下来,疼痛无法再影响他行动。

    “看来恢复得挺不错。”

    病房内,穿白大褂的宫百龄在看手中的一沓各种片,CT、B超一类的,将滑下来的眼镜推上去,他看着已经能自己坐起来的路明非轻微点头。

    “宫医生……”路明非使劲睁开一条眼缝看清了站在床尾的模糊人影。

    “是我,又见面了——我是指在手术室和病房里面。”

    呃……路明非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问:“绘梨衣她们没事吧?现在怎么样?”

    “你是说那两个小姑娘吗?”宫百龄将看完的各种片夹在腋下,作沉思状,“我没见错的话,上次那个姑娘是叫苏晓樯吧?这次怎么换成这个叫绘梨衣的女孩了?”

    “没有。”

    “好了,她们没事,去给你做所谓的‘营养餐’去了,等下你就可以见到了。”宫百龄也不再打他的趣,开始说起正事来。

    “视频我看过了,辛苦了,跟这种变态的家伙厮杀。”宫百龄回忆起昨晚自己看见的视频,先是绘梨衣和诺诺的登机,接着白影就出现,顿时整个‘鸟巢’的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动作静止,好像死了。

    后来才知道是所有人都被拉进了幻境,都是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事情,只有路明非在一秒之内挣脱,然后展开与那家伙的厮杀战斗。

    鲜血纷飞,碎肉乱炸,明明只是两个人的战斗,但双方的攻击都形成了致密的剑网,一秒之内就能攻击数百次,连超高速摄像机都捕捉不完全,这种攻速将加特林的所有子弹都劈完也毫无问题。

    而且,他们只是纯粹的肉体搏杀,刀剑斩杀,没有一方动用言灵,却每一刀都能突破音速形成音爆,空间都出现阵阵涟漪。

    每一刀斩下来,力量传递到地面,连整座鸟巢机场都会颤动,泰坦暴君也不过如此。

    更之后的搏杀,什么刺心脏挖心脏,手脚头尾骨牙全部用上,最原始野蛮而残暴的战斗,让人看得心惊肉跳,代入自己一看,嚯,我上我也行,最多也就一秒之内被枭首,身体被剁成几百段而已。

    这能减肥,从一百来斤变成连盒一起十斤,效果极其显著,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也绝对不会再次胖回去。

    场面血腥很正常,这又不是砍杂兵,一刀一个小朋友,双方几乎不分上下,僵持是不可能僵持的,这可是生死搏杀,又不是登台表演,刀光剑影炫酷美丽有个鸡毛用。

    生死搏杀的颜色只会是血的鲜红。

    再加上双方非人的强大体质,打起来自然是残暴野蛮的,你刺我心脏,我直接给你连皮带肉加心脏活挖出来;你插我腰子切我内脏,我直接把你整个胸腔和肚子掏空;你抽我脑袋,我直接给你头盖骨抓五个窟窿出来,看谁比谁更狠。

    如果给双方手上的刀刃去掉,用拳脚的话打击感还更加强劲,再配合几句怒吼,爆个衣露出肌肉,视觉效果直接拉满。

    隔着屏幕他都觉得疼,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无比沉重,窒息般的压抑,却又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也砍几刀打两拳,虽然只会被秒杀。

    “是挺辛苦,他Tm捅我腰子。”路明非目露凶光,如果不是战斗中的痛觉会被他忽略,避免对战斗造成影响,他估计会“喔”地惨叫。

    被捅腰子的感觉真不是人该受的。

    他发誓,绝对也要把那家伙的腰子捅穿,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酸爽。

    “哦,说到这,我差点忘了。”宫百龄想起某件事来,指了指床头柜,那里有一个玉盒子和两瓶药酒,“这是左相给你寄来的千年野山参和他亲自调配的虎鞭药酒,说是给你补补,保证你恢复如初。”

    路明非的表情立马收敛起来,不自觉地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腹,虽然有些痛,但是以他的恢复能力是不可能受影响的,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完好如初了。

    “你要记得吃掉啊,不要白白浪费人家一番好意,好几十万呢,别浪费了。”宫百龄叮嘱道。

    “是,有时间的话我会吃掉的。”路明非只能答应。

    “那行了,以你小子的恢复能力估计下午就能下床了,现在也不早了,我回去吃个中饭,就要赶课程了。”宫百龄将各种片拿起来重重伸了个懒腰。

    “课程?你现在还在训练营当老师?”路明非问道。

    “不,这不左相已经把龙类的信息公布了吗,我就是那个苦逼的科普人员,昨天发布了两节讲学课,今天还要赶两节——哦我的天呐,保佑我不会猝死吧。”宫百龄一副社畜模样,双手合十对天拜了拜。

    “要注意休息啊,只是基础知识的话可以交给其他人代一代。”

    “不不不,这可是大好的美差啊,我赶功绩升将官呢。那我回去了,晚上见。”宫百龄谢绝,小跑着回去了。

    病房空荡起来,微风温和地吹起来,白净的花纹窗帘布起起伏伏。

    路明非也趁着没人检查了一下,天丛云插在刀鞘里,与贪婪、懒惰一起挂在墙上,看来这被默认为是他的战利品,归他所有了,这就很好。

    现在,应该可以放松一下了吧?

    他松了口气,吹着微风,看着窗外清冷的天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