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的话不但惊动了陈丽卿,就连仇琼英的心都揪了起来。
只见她也附和道“要不我和三妹去看看?襄垣的地形我还是很熟的。”
时迁并没有慌乱,斥候的消息不可能有太大误差,而且杨林的兵力也是程银、张横的两倍。
即便时平初次上战场没有经验,但杨林那淫货曾经威名播于草原,断不可能被两个杂鱼全歼。
“你们冷静下来,文则,你着人即刻去襄垣打探,另外整肃人马咱们跟上去。”时迁吩咐道。
“诺。”
陈丽卿、仇琼英两个女人早饭都没吃,时迁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搞得没有食欲。
于禁整肃队伍后即刻出发,行军一个时辰斥候来报,说襄垣县并没有人马驻扎,而且看上去昨夜经过一场大战。
压抑的气氛继续发酵,天空灰暗得好像哭过一般。
两个时辰后,时迁等人来到襄垣,只见到处都是尸体,从军服上就看得出来,大部分是西凉军,陈丽卿催动赤龙驹,发疯了一般在县城周边寻找。
襄垣原县尉被西凉军所杀,县丞反而苟且活了下来。
这厮被带到时迁面前时,吓得跟鹌鹑一样打哆嗦,由于并州权利交接太快,这个县丞其实还是袁谭时代的一个小吏被提拔上来的。
于禁代时迁问道“昨夜襄垣发生了什么?为何今日一兵一卒都不见了?”
“禀将军,昨昨夜西凉军将抢来的粮草装车,说是今天要运往太原郡去,结果半夜赶来一支军队,好像就是咱们的辽东骑兵,厮杀了一夜之后人都不见了,只有地上这些尸体”县丞磕磕碰碰地说道。
“有这么奇怪的事?看这满地的尸首,杨司令应该大胜才对,为何不见人影呢?”吕布纳闷道。
陈丽卿在找寻一圈后没有消息,只见她两个眼眶泪水都开始在打转了。
“文则,派人再去问问城中的更夫,看看又没什么异常。”时迁继续吩咐道。
“诺。”
“老杨跟我这么多年,已经算一员名将了,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军务耽搁了。”时迁安慰道。
陈丽卿不说话,仇琼英此时也替时齐担忧起来。
于禁在县丞的带领下,找到了昨夜当值的两名更夫。
从这两人的口里,他们得到一个消息,昨夜战斗在二更打响,三更就结束了,然后没多久就往西边的谷远去了。
时迁叫随行人员拿来并州地图,谷远县在襄垣以西的沁水河畔。
杨林必然有什么重要军务,可这厮一个消息也不传递就走了,实在是有些反常。
“文则,你留下五百人协助打扫战场,然后与奉先率后队直接往谷远去,我带警卫团先行一步。”时迁吩咐道。
“诺。”于禁和吕布同时说道。
时迁、仇琼英、陈丽卿三人带着三千警卫向西疾行,赶到谷远后发现又是一片狼藉,只不过战场上还有几十个伤员在休息。
时迁走过去时,那些伤员相互支撑着起来行军礼。
“坐下休息吧,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总司令为何不派人报信?现在主力部队在什么地方?”时迁皱眉说道。
其中一个老兵说道“刚刚出发一个时辰,他们顺沁水而上往界休去了,据说韩遂的主力就在那里。”
“混蛋,这次非杨林这厮记个大过不可。”时迁将马鞭一摔怒道。
“主公,这不关总司令的事,是四公子杀性上头说兵贵神速,所以我们才一天大战两场的,没有往上党报信就是害怕您不准”老兵解释道。
原来杨林率军赶到襄垣后,等到二更才动手突袭。
程银、张横两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程银在乱军之中被时平一枪刺死,张横则率残军逃往谷远而来。
谷远梁兴屯驻了五千人马,原本就打算和程银、张横合兵一处,向太原转运粮草的。
杨林在降军中得知情况后,本打算向上党发送情报,结果时平害怕等待消息会贻误战机,所以建议杨林直接追到谷远。
谷远又是一场大战,时平英勇无敌,与对方斗将的时候,一剑把梁兴斩杀。
然后全军休息了两个时辰又继续出发了,而且杨林叫人换上了西凉军的衣服和旗帜。
这厮想干什么时迁立刻就清楚了,以前这种浑水摸鱼的招式,他在宋江那里没少用。
时迁又留下二十人照顾伤残,又派人回去传令于禁后军直接往界休开拔。
在打突击战时,辽东军没人押送粮草,每人带两匹马、干肉与清水若干,这样可以在马上坚持三五日之久,从而没有了后勤危及。
“走吧,你儿子如此贪功冒进,等战后我再好好收拾他。”时迁白了陈丽卿一眼说道。
陈丽卿一听儿子没事,而且还斩杀了敌军两员大将,一颗悬起来的心当即融化开来。
收拾就收拾,大不了将功抵罪咯。
仇琼英见她眉宇舒展,于是叹道“还是妹妹的剑法实用,我这套武功只能女子学,家康都是跟大姐学的刀法”
“那就让媛儿学呀,我这个九剑有些挑人”陈丽卿的独孤九剑,时迁的几个儿子都学过,但是只有时平能够学到些皮毛。
时迁见两个夫人说说笑笑,扬起马鞭朝着赤龙驹和狮子骢一甩,两匹马儿跟着跑了起来。
时迁带着警卫团沿河而上,走了五十里又渡河向西北界休走去,终于在天黑前看到一排驻扎的帐篷。
杨林的斥候也同时发现了他们,于是带着一众将官出营来相迎。
甫一见面,杨林纳头就拜,说道“主公,杨林私自进军,请您责罚。”
“龙涛,你是我辽东的陆军总司令,这点权利还没有吗?只不过多少也得知会我们一声,不然总是会让人担心的。”
时迁说话的时候,将目光注视道时平的脸上,这家伙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杨林见状立刻说道“四公子有乃母之风,战场上简直如天神下凡一般,两场大战斩杀大将两员,校官十余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平儿,真是这样吗?”时迁扭头问道。
“是的。”时平小声说道。
“是就大方地说,我时迁的儿子立功还不敢说吗?”时迁又一次说道。
此时杨林偷偷在时平腰间一拉,时平立刻抬起头说道“儿虽然立功,但主要指挥全靠杨司令”
“好啦,战争结束后我会论功行赏,咱们进营帐去吧,你们奔袭一天一夜也都累了。”时迁说道。
仇琼英见时迁这般处置,于是对陈丽卿说道“我就说嘛,夫君虽然对孩子们严厉,但二师兄出门求情,他也不好不卖面子的,你这下放心了吧?”
陈丽卿愣了一下,最后说出了一个不太恰当的词,“虎毒不食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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