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城,今日天气,多云转晴。
贺伊爵在车上就跟lot闲聊道“兰斯年家的那位小小姐应该是对我有好感的吧?不然也不会同意到我那儿去住啊,我只是跟兰斯年提了一句母亲希望她能和小葵见见,一起去山里度个假,没想到小葵小姐竟然同意了。你知道的,我希望我的妻子以后和我相处是有趣的,不然我的生活可是有够无聊了,像我父亲一样。”
他见lot不回话,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也自觉没趣,“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你这个性子跟个石头一样,也不知道你以后能不能找到老婆。对了,你回去看你姐了吗?”
lot这才应了一声,“还没有。”
“那这样,今天接了葵小姐过后,我就放你假,你回去看看你姐姐吧。”贺伊爵对于这个问题很是热心肠,“我想念你姐姐做的牛肉饼了,回去让姐姐做一点带回来吧。唉,想起以前我躲在你家的那会儿,最喜欢吃的就是你姐姐做的牛肉饼了。”
lot从后视镜里看了贺伊爵一眼,“老板,您记错了,姐姐最会做的是土豆饼,我们条件不好,哪里能吃得起牛肉。”
贺伊爵手指轻点了几下额头,“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那会儿我也是个落魄仔,身上分文没有,也没条件给你们改善生活,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日子可够苦的。不过,说真的,我这条命就是你和你姐姐给的,所以你姐姐就像我姐姐一样。”
lot轻轻应了一声,“嗯。”
一路行驶到兰斯年的家,至院子里下了车,贺伊爵见lot站在那里没有动,问了一声,“怎么了?看什么呢?”
lot摇头,“没什么。”
一路被人带到会客厅,兰斯年已经在等着了,别人的办公桌上摆满了文件资料或是摆件雕像,但是兰斯年的办公桌却不一样。
纯黑的办公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罐子,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形状千奇百怪的分布在桌上,一旁墙壁的架子上也摆满了罐子,里面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糖果。
棉花糖居多,其次便是水果硬糖,夹心糖,棒棒糖,偶尔有几罐巧克力球夹杂在其中。
贺伊爵这是第二次踏进兰斯年的会客厅了,但是依然会如第一次看到一般,震撼不已。
毕竟兰斯年这个爱好太独特了,和他的凶名在外简直一点都不匹配。
兰斯年坐在椅子上,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便转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串棉花糖正在蘸着面前的巧克力酱。
“要来点儿吗?”他问贺伊爵。
贺伊爵摆手“不用,我不喜欢吃甜的。”
“那你身后这个呢?叫什么来着……”兰斯年偏头看向站在贺伊爵身后两步距离的lot。
“lot,他叫lot。”贺伊爵答了一声,又笑道“之前把葵小姐惊着了,这不,我这次专门把他带过来赔罪。”
兰斯年把棉花糖往巧克力酱里一扔,“不用了,这几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只要让他把小葵好好保护好就行了。”
“那是肯定的。”贺伊爵很温和,“毕竟她也是我未来的妻子不是吗?我一定会让她玩得高兴的。”
兰斯年垂下眼眸,视线看着桌上的糖果罐子,有些兴趣缺缺的模样,“你们出去等着吧,她待会儿就下来了。”
贺伊爵也并不计较他这个敷衍的态度,微微躬身应了声好。
等人出去后,兰斯年才从罐子里抓了一大把水果硬糖在桌子上开始摆起了图案,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手臂一挥,就把水果硬糖给扔了一地。
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纸在地上折射出斑驳陆离的光芒,初七从窗子边翻了进来,“boss,人被接走了哦,你不出去送?”
兰斯年起身几步走到门口,要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又停下了动作,转身恨恨的踢开散落在地上的水果硬糖。
“送什么?是她自己愿意去的,现在她肯定连我的脸都不想看到,我还过去干什么?自讨没趣吗?上赶着去讨人嫌吗?这么大个家她都呆不住,我都跟她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
初七见兰斯年又有发疯的迹象了,顿时退后好几步,“可能还在气头上吧,等她气消了说不定就想回来了。”
“是吗?”兰斯年看向初七,质询的眼神。
初七咽了一下口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是啊,毕竟这里是她的家嘛,贺伊爵我看着也就那样,小小姐估计在贺家也呆不久的。”
兰斯年听到她这么说,似乎心里好受了点,也不踹糖果了,“你说得对,你去让人到唐人街把那个中餐做得好的厨师都请过来,小葵吃不下家里厨子做的饭。”
初七眼疾手快的就从窗台又翻了出去,“这种事让亨利去,我很忙的,先走了……”
院子里,冷乔扶着宋青葵上了车。
说来也巧,兰斯年的本意是让贺家那个保镖过来,反正宋青葵指定要个保镖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能让宋青葵高兴,那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没想到贺伊爵率先打了个电话过来,言明家里贺夫人想要邀请宋青葵去山里度假。米焰说了宋青葵情绪不稳定很大程度是受、孕期影响,所以换个地方说不定她会心情好上很多,权衡之下,兰斯年也就同意了。
毕竟,他确实是不想再看到宋青葵做出那样危险的举动了。
宋青葵太了解他了,虽然这种威胁的举动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但是由她做来就是对兰斯年有用。
兰斯年可以面不改色的坐在尸体旁吃上一罐棉花糖,但就是无法看到宋青葵割破自己的皮肉,迸溅出刺眼的鲜血。
像是名贵的瓷器在自己面前被损毁,心痛,又愤怒。
宋青葵自然也是同意的,她现在在哪儿都根本就没有安全感,只有先远离最大的危险。
车子启动的时候,贺伊爵说了句,“葵小姐,你哥哥真是很舍不得你,一直在那儿看着你。”
贺伊爵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兰斯年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一直看着,直到车子驶离了好一段距离,他还站在那里。
眼见车子就要驶离出大门了,宋青葵终于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模糊的只剩一个小点了,她忽然就很难过。
她和兰斯年好像永远回不到过去了,像电池的正负极,明明在同一个天平上,但是却永远无法毫无芥蒂的相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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