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回来了!”
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这么一声,几乎是瞬间,原本有点安静的营房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躺床上的,做活的,看书的纷纷凑过来。
“鸽子,你跟过去后发生了什么?”
“大人是如何处置肖扒皮的?”
“鸽子鸽子……”
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眼底露出一丝无奈,他伸出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来“都安静,安静!你们一窝蜂的冲过来,问我这问我那,我都听不清你们说的什么了。”
“哈哈,鸽子,你这耳朵不行啊!”这会儿正是安静,这一句调侃显得声音特别大。
鸽子瞪了眼调侃的人“让你被这么多人围着试一试!”
“好了,不说无关的话了。”鸽子笑着说道“我跟着那位大人过去后,就一直守在总督府门口。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亲眼看到肖总督砍了肖扒皮的脑袋。”
“嘶。”随着鸽子的话,众人忍不住吸了口气。
“鸽子,你真看到那肖扒皮被砍了头?”
“亲眼所见!”
“会不会,换一个死囚犯换上?”不怪有人提出质疑,问这话的人是个混子,经常接触一些灰色买卖。
“不可能。”鸽子非常大声的回答“这一路我都跟着,根本没离开过除非那肖扒皮有神仙手段,否则是不可能把人换了的。”
“肖扒皮真的死了。”当这个被证实后,有人哭了,也有人笑了。
一时间众生百像!
咚咚咚——
半个时辰后因为情绪大起大落,不少人很是疲惫,而在这时候,代表用饭的铜锣声音响起。
众人井然有序的走到大食堂,看到一盆盆大馒头,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顾雪贞听完底下人的汇报后,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众人的情绪总算安抚下来了。
接下来,只需要确保食物足够。
“主子。”
顾雪贞抬眼看过去,就见紫鸢站在门口,神色带了点犹豫,过了片刻后,她似乎拿定主意,走进来给行了一礼后说道“奴婢有一个请求!”
顾雪贞能感觉到这丫头话语里的慎重,她正了正脸色。
“是关于那些女子的。”
随着紫鸢的诉说,顾雪贞感觉她缺失的那部分版图终于被填补完整了。
这些日子,肖荣陆陆续续带走了不少女子,那些女子有些幸运的,也只是被一个男人羞辱,若是运气不好,被好些人折磨。
“有些姑娘想过寻死,可肖荣那个卑鄙小人,对那些姑娘下药。让她们想寻死都做不到!”
“我当时在营地里,感觉到不对就开始调查,最后发现是肖荣。可那地下室的入口实在是太隐秘了,我用了好些办法才混进去。直到昨天下午暴乱,肖荣离开之前没有关好门,我才进去。”
“后来你就带着里面的人离开了?”顾雪贞大概知道了大概情况。
“是。我们刚刚出来,就发现整个营地很乱。肖荣的几个人手下还跑过来,几个女子都很害怕,我就带着他们离开,想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顾雪贞大概明白过来了。
如果只有紫鸢一个人,肯定能够逃掉的。
可如果加上一群累赘后,一切都不同了。
紫鸢不想放弃那些女孩,就只能断后,把活命的机会给那几个女孩。
可那几个女孩,也不愿意让救命恩人因此而受伤。
毕竟他们已经是烂泥了,再怎么挣扎也没办法恢复原有的清白。
紫鸢说到这,眼眶红彤彤的,情绪也有点激动“一共二十八个人,最后只活下十二个。”
“不过那些凶手,都已经被我杀掉了。”
顾雪贞叹了口气,伸手将面前的人拥入怀里。
“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些女子?”顾雪贞低声问。
这个世道,对女子还是很苛刻的。
那些女孩未婚却已经被人折辱过,若是不为人知便也罢了,还能小心翼翼的活着。否则,流言蜚语便能杀人!
所以顾雪贞在听完紫鸢的话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找机会送那些女子去其他地方生活。
“我问过活下来的人,他们不愿意回去了。可若是去外地,没有家族,很容易被人欺负。主子,我想……”紫鸢整个停住了,眼底犹豫,可对上顾雪贞含笑的眸子后,她忽然就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我想收编那些人。”
顾雪贞微微一愣“你确定是收编?而不是收留?”
紫鸢很肯定的说道“主子没有听错,是收编。我和他们也说过,她们说想学武。奴婢也给他们简单测试了根骨,有两个女子根骨很好,是练武的材料。另外几个人,也都是各有各的长处。我……”
顾雪贞一脸意味深长“紫鸢啊紫鸢。”
紫鸢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主子,奴婢并不是要另起炉灶,奴婢是……”
顾雪贞忽然笑了起来“谁说我怀疑你要另起炉灶了?”
紫鸢猛地一愣。
顾雪贞挺高兴的“我原先就觉得,你手下无人,我有事吩咐你,都得你亲自去把关挺麻烦的。”
就像之前,她机缘之下晕了过去,结果紫鸢因为东营这边的事情不得过来。
等她醒来后,还觉得挺不方便的。
“你觉得这些人合适,等永州的事情结束后,就带他们回京城。根骨好的,可以练武。若是手艺活好,可以把她们放在铺子里,总归是有一条路子的。”
紫鸢眸子亮晶晶的“多谢主子。”
顾雪贞玉白的手轻轻摇了摇“先别谢。”
“既然你想要选人,那那些人就得归你负责。若是他们出什么事情,我为你是问。”说到后来,顾雪贞的语气有点严厉。
紫鸢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主子放心,奴婢会处理好。”
“这只是其一。”顾雪贞再次伸出一根手指“其二,绝不可以耽误我这边的事情。”
紫鸢赶紧点头“主子,您放心,奴婢肯定不会误事的!”
顾雪贞自然是相信对方的,毕竟对方最是成熟稳重。
便是这趟过来,也是做了很充足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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