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很久。
也仿佛只是一刹那……
秦天回过神来，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信息，全都烟消云散。
甚至秦天想要回味，压根回想不起来。
因为是妖族的历史，秦天也没有强行查看，取下黑色鎏金面具细看了一番。
“有此面具，便是掌握了十万山，此次大战，你与天魂都不要参与！”
“……”
白虎无言。
秦天也不耽搁，起身，离开了虎王山。
这次万年大劫九死一生，秦天多少也会留下后手，至于有多大用处，就看到时候情况了。
嗖！
一道身影划过天边。
出现在西极山头，此刻，啸月林问一行人没有离开。
感觉着秦天气息出现，连忙施礼，其中啸月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秦天手中的黑色鎏金面具。
这个结果她当初就猜到了！
不知为何，啸月最终还是帮了这个忙，如果没有上任十万山之主的协助，新的十万山之主不可能彻底明白十万山之主印玺的奥妙。
这或许就是十万山妖祖当初炼制对于妖族如此利害关系的神物所遗留的后手。
可惜秦天不仅控制白虎，更是折服了啸月。
投桃报李。
秦天一落在地上，率先看向啸月。
“我已经跟鬼月谈好了，如果事不可为，你们可以带妖族率先撤离！”
“可是妖族的命脉已经攥在你的手中。”
啸月目光平静。
秦天扬了扬手中的黑色鎏金面具。
“这个，抱歉，与我有用，我会尽量保证面具……”
“你要活着！”
“……”
“因为妖族再也遇不到你这般的人族领袖！”
啸月莫名的说道。
秦天愣了一下，转转哈哈大笑。
“好，借你吉言，都要活着，我也不想失去你们这些有意思的朋友！”
“空海，灵信，还有…林问！”
“在。”
“在。”
“在。”
“妖族的朋友都如此尽力，尔等，准备好了吗？！”
“我等已备好，此事，若不成，我等赴死；此事，若成，我等与剑尊前辈再治西域。”
“好！”
“我没有太多的话要说，我只有一句，若事不成，剑尊必定死于尔等之前！”
“是！”
“是！”
“是！”
“林问，跟我来一下。”
“是。”
秦天和林问飞往拜剑城中的小院，一落地，先后坐下。
不理会林问脸上的焦急，秦天笑着说道。
“你跟思思是怎么一回事？”
“秦天！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我拒绝，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我不喜欢男人。”
“……”
嘭！！
林问一拍桌子站起身，怒目而视。
秦天摆手告饶。
“好，好，我不乱说了，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总不至于还是跟我很像的背影吧！”
“不重要了。”
“秦天，你很悲观！”
“乐观不起来，现在我想笑，都要龇牙。”
“这个玩笑不好笑！”
“好吧，我们说个正常的，帮我一个忙。”
“不帮！”
“我都没说，你直接拒绝，好伤心。”
“说说？”
林问皱眉。
秦天咧嘴笑了。
“记得不要拿剑砍我！”
“……”
“如果事不可为……”
铿锵！
林问已经拔剑了，目光威胁，意喻秦天闭嘴。
秦天没有停止。
“…带着我的天魂化身离开……”
唰！
林问手中长剑划过，横在秦天脖颈前，甚至斩断了七八缕长发，割开了几道血痕。
秦天扭头看着染血的长剑。
“还真是，自从成为剑尊，没有被人拿剑威胁过，你是第一个。”
“如果你再乱说，我会砍下你的脑袋！”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未免太可惜了。”
“我林问的性命，我会注意，不需要谁的关心，再者说我林问，可没那么容易死去！”
铿锵。
林问合剑。
转而坐到对面，两人沉默了下来。
良久，秦天叹息了一声，正在林问眼中闪过期待的时候，突然说道。
“你真的不考虑跟思思复合？”
“滚！！”
秦天嘻嘻哈哈离开了小院。
不过，天魂老道，留在了这里。
林问看的一阵火大，最后还是收起了天魂老道。
之后的十年，再也没有修士见过剑尊，秦天消失在所有熟悉的人视野之中。
凡俗之中，多了一个逍遥快活的散仙。
天天泡在花楼喝花酒，却是从不近女色……
随手就是如山的金银财宝……
心情好了，给路边的乞丐一枚神丹妙药，让他治疗满身的褥疮……
心情不好，就是一国之君跪求三天三夜，也丝毫不动心，等到大军围捕，早就没了踪影！
来去随心……
直到白国与狼国的交界，曾经的神仙城，现在的…新城。
说是新城，其实也就一些农户自发修葺的土城墙，因为持续几十年没有战争，所以这里勉强发展了些…秦天入城，听得周围的攀谈，恍若隔世。
第一次，是天魂来到这里，这里还没有名字！
之后离去，毁于战火。
第二次，寻找啸月，经过这里，这里出现了几个村落！
第三次，又回到这里！
那么会不会有熟悉的人呢。
正想着，身后一阵咳嗽，紧接着横亘少年，青年，老年的相同声音响起。
“先生，您能让让吗？”
“你又老了啊！”
秦天回过头，难得脸上一抹轻松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佝偻着腰的老人。
佝偻老人愣了片刻，再次谦虚笑道。
“看来先生以前见过我，小老儿愚钝，已然忘了先生！”
“哈哈，不打紧，得遇故人，心情不错，不知可否共饮几杯？”
“先生赐，不敢辞！”
很快，一处简陋的酒肆，秦天与老者对饮。
秦天没有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老者也是沉默，偶尔打量一眼秦天，没有言语。
终于，直到桌子上堆不下空酒瓶，秦天停下了。
直视着对面忐忑不安的老者。
“我们还能见面吗？”
“……”
“我们还能见面吗？”
“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
老者小心翼翼。
秦天起身，不去看吓得面色发白老者，瞥过外边的景象。
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都想活着，因为活着的滋味，太美妙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再见面啊！”
轰隆！！！
话音刚落，天撕开了，宛如两只大手，将天扯开了一个窟窿。
而后一道一道一道…的身影出现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