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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地方有限,很快我就全部检查完了。

    然后,从车座的底下,找到一本书。

    书的封面上,写着五个古体大字,“奇门占验术”。

    常盈的目光从书皮上扫过,不甚感兴趣地问:“哥,这书应该是咱叔特意留给你的吧。”

    “嗯,看着像。”我没抬头,手指快速翻了一遍书页,扫到了里面夹的另外的东西,就没完全展开。

    这时候,常盈又在问:“那顾家的人也是找这本书吗?”

    “不知道。”我把书揣进兜里。

    从车上下来才跟她说:“不管找什么,这东西都有可能是被为叔藏起来了,咱们自己先想办法找找。”

    看了眼她的屋说:“你也回自己屋找找,为叔要是留了书给我,说不定也留了什么东西给你呢。”

    常盈看我,片刻才迟疑地点点头:“好,那我回去找找吧。”

    我回到东屋,才把书再次打开。

    书页里夹的是一张古符,符身呈暗红色,上面纹理分明,边缘处带着些许的焦边。

    这是一种特殊的、被惊雷击过的、深山老桃木符。

    这种材质,就算是符上什么都不画,只把一块木片带在身上,也能辟邪防祟。

    不过这张上面,不但画了符,还画了一个特别精妙的雷符。

    普通的雷符,我过去画过也用过,一见便知。

    但高级的雷符,却只在古城槐树林的地下道场里,见过一面。

    当时那张符是刻在墙上的,并不能用,只是一个样版而已,跟此时我拿在手里的雷击桃木雷符一模一样。

    我小心把符夹回书页。

    这符的份量非同寻常,为叔留给我也一定有其用处,所以我不但要好好保管,还不能轻易使用。

    把符夹好,才开始认真翻阅书的内容。

    《奇门占验术》这个书名,过去我在为叔的书堆里也见到过的类似,还翻看过。

    像我现在用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道术,包括画符,用咒,很多都是从上面学来的。

    可是这一本,也跟我过去看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这里面有很详细的太乙神数,六爻易占,相术,推命术,还有堪舆,望云、省气等。

    每一种从起始的方法,到最后的延伸,都有详尽的记录。

    这才是一本真正有关道术入门和精尽的书。

    看来为叔是真的想让我做这一行了。

    入道是一个长远又漫长的事,眼下我并不急着看这本书,紧急要处理的是唯子的事。

    今早答应他了,要想办法先给他做个纸身替身的。

    我拿着手机出门,在大门外的一棵的柳树上,找到在那儿遮阳的唯子。

    他被白天强烈的阳光晒的很惨,这会儿连气力都没了,听到树下动静,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我,立马就又把眼闭上了。

    我从手机里找了一组百多年前美男的照片,拿给他:“瞅瞅,哪个人的脸你比较满意。”

    他声音里透着懒:“满意有啥用,我还能钻到这小砖头里?”

    “钻进去不可能,但是我能照着这张脸,先给你弄个纸身……”

    话没说完,手机就从我手里消失,到了树上。

    他用自己的术法,很快就把上面的一组照片看完,指着一张眉清目秀,眼角还带着一颗泪痣的脸跟我说:“这个吧,桃花眼,多情目,正适合我。”

    我扫了眼那照片,笑着问他:“你多情吗?”

    他横我一眼:“我还不能有点向往。”

    “能,”我答,再次跟他确认,“想好了,就要这一个对吧?”

    “嗯。”

    他不理我,虚虚的影子遮在不太丰厚的柳枝中间,又躺了回去。

    我把手机收回,问他:“你的真名,生辰八字可还都记得?”

    他十分不耐烦:“名字不是告诉你了?生辰八字那么久远的事,谁还记得?”

    “你不记得,这事就弄不成了……”

    “哦哦哦,你可真烦,叫我想想。”

    也没用多久,他就想了起来,跟我说了一个距今差不多有一千两百年的日期。

    我把这些全部记下之后,再次回到家里的东屋。

    天黑之前,我得把唯子的事搞定,还得把他带去南村。

    先扎纸人,把手机里的照片描到纸扎的脸上。

    然后,把唯子的名字,生辰八字一并写上去。

    之后,我焚香入定。

    脑子完全静下来之后,开始寻着记忆里的路往回找。

    意念要比任何实物的交通工具快,没多久我就又回到了古城的塔楼,然后,在塔楼里看到,当时我要带出来的书,《万妖图册》。

    里面有关于唯子的全部讲解。

    还有关于常盈的。

    我把他们两个共同和不同的地方,全部都记到脑子里。

    人一醒过来,立刻去了为叔的屋。

    关于纸扎,为叔也存有书籍,里面讲到禁忌,作用,还有怎么让一个纸扎有其作用。

    我按照书里讲的,照猫画虎,把唯子的纸扎人立在三清像前。

    对他念了三遍返生还阳咒,然后重新焚香,把纸扎就着香的火头点燃。

    火苗在点燃的一瞬间,“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把室内照的雪亮。

    火苗的形状,不断在面前变幻,一会儿是一个狐狸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一个男人的样子。

    纸扎烧到最后一点的时候,烟儿在我面前绕了一圈,之后顺着门缝就往外面溜去。

    我坐在东屋没动,眼睛看着一旁的纸。

    这些全是昨天我从纸货铺里拿回来的,弄纸扎的纸张特别多,唯子的事,这次不成,我就再来一次。

    等了几分钟,没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伸手拿过剪头,开始裁新纸,准备再试一个。

    刚下第一剪刀,就听到阿正在外面喊:“哥,这儿有一个人,说是找你的。”

    扔下剪刀,我开门出去。

    看到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眉清目秀,留着微卷长发的男人,迎光站在大门口处,冷冷看着朝里嚷嚷的阿正,一脸嫌弃。

    他的左眼角边,有一颗很明显的泪痣。

    竟然成了?!

    我大步往门口走:“嗯,是找我的,我们约好了,得出去一趟。”

    到门口,象征性地跟唯子点了个头,避开阿正,朝他道:“你这桃花眼一点也看不出多情来,里头都是阴狠,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他还挺不自在,干咳着说:“刚用纸身,还不习惯,嗯嗯,不过你的建议很好,以后我照镜子练练。”

    我带他往郭展家走:“我有一个朋友,跟周敬认识,我让他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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