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笑了起来:“您想多了道长。”
我看着他道:“首先,我做这些事,不是有意帮你,只是做自己的事,顺手而已;再者,我也不会留在这里。”
不想跟他多说,我指了指前面的卫生间:“要去吗?一起?”
他的脸微皱了一下:“不打扰您了,不过,老道还有最后一句话。”
我真是烦不胜烦,这些老道士是不是平时都没人说话的,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幸好我不是真急着去厕所,不然这会儿都能给他急的尿裤子了。
应都懒得应,只拿眼睛瞄着他。
子空大概也看出了我的不耐烦,说话的速度快了一点:“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伙子,资质不错,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阿正?”
“嗯,是他,那夜他为了救你们,不顾自己生死,进入塔楼,竟然还能把你出来,可见与你是有缘的。”
“阿正进入塔楼会出不来?”我问他。
子空点头:“谁进去都有可能出不来,你放进去的纸灵不是全消失在里面了。”
我的声音沉下去了,看着子空问:“他自己知道吗?我说的是阿正。”
子空:“知道,他进去前我跟他说了,出不来就会死,问他还愿意进去吗?他说愿意。”
这事儿我一点也不知道,出来后黄老邪和阿正都没提,我还以为当时有子空在,他是没有危险的,所以问都没多问一句。
没想到,这小子,真是胆越来越肥了,自己的命都拿来开玩笑。
这一餐饭吃的实在不怎么样,牛总的意思可能是想感谢我,之前帮他家里的事。
但他不知道我与子空他们之间,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过往。
而且这群人,是带着虚情假意,借牛总的饭局来借花献佛的。
所以他们在饭局中,搞各种自认为很郑重的事,实际上叫人倒尽味口。
先是杨伯站起来,不由分说要敬我酒。
年岁大了,神色严肃地往那儿一站,我要不站起来跟他碰一下杯,好像就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之后又是李居士。
他倒说了一些话,感谢我为古城百姓做的牺牲,以一己之力挡住了灾难啥的。
还为子空解释一番,说他之前一直不在古城,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让我不要介意什么的。
话说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我也懒得与他理论,就也一口喝了。
酒过三杯,大家的话多了一些,也扯了一些别的事,边说边喝,边喝边说。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我不那么好拉拢的一个人,所以不自觉就把目标,转到了阿正他们的身上。
阿正的头脑简单,别人问什么,他都照实说,夸起我来,更是毫不嘴软。
没一会儿功夫,我就听不下去了,在凳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毫无所觉,还把脚挪开了继续说。
我只能再次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这回黄老邪跟了出来。
我一看到他,就恼了:“怎么回事,还不能叫人好好尿个尿了,非要在屁股后面跟着?”
他立刻带上笑脸:“爷,我陪您一起。”
“我是小屁孩儿吗,上个厕所还要人跟着?”
“那不是,我就是看您喝了几杯酒,心情也不畅快,怕您上头。”
说起不畅快,我转头跟他算帐:“阿正进塔楼的事,你也很清楚吧?”
“嗯,知道呀。”黄老邪点头。
“那怎么不跟我说?”我看着他问。
他回的理所当然:“你们都好好的出来了,这有什么好说的,你看你现在知道了,该心里过意不去了吧?你一准觉得欠了那小子的对不对?”
我没说话,瞪着他。
他看了一眼酒店走廊旁边的椅子:“爷,要不咱们坐那儿说去?”
酒喝的有点猛,我本来酒量还可以,今天实在是气不顺,所以现在真有点上头。
跟黄老邪走到椅子处,坐下的时候,他还扶了我一把。
我将他的手扒拉开:“没到那个程度,不用扶,说你的话。”
他“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小声问:“爷,您不痛快的事,只有阿正的是吧?别的没有了?”
我十分不耐烦:“你只说你的,别的不用管。”
他又“哦”了一声,开口:“阿正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是他跟我说的。说您在平城不但救了他的命,还救了他女朋友的命,他其实心里对您特别感激。”
“但是吧,您这个人,心是热的,脸是冷的,别人靠不近,他想为您些什么都不能,这不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您说他能不去吗?”
我瞪他:“这是什么破机会,是要命的你不知道吗?万一他真的没出来,你怎么跟他家里人交待?”
黄老邪“嘿嘿”一笑:“我交待什么,我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他家里还有谁?”
我一脚踢到他的腿上:“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天地良心,”他立刻竖起手来发誓,“我的心真的是好的,当时我要是能进去,绝对轮不到那小子。”
我眯眼看他:“你为什么不能进?”
黄老邪的脸僵了一下,头也垂下去了,再开口时声音都小了:“到这时候了,我也不瞒您了,这镇妖塔……关过我。”
我冷笑着看他。
黄老邪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声音一沉道:“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还是您……不对,是您的前世,把我抓进去的,我在里面真的受够了罪,能挨到出来,是您大发慈悲,但现在,里面没人管收放了,我要再进去,肯定就出不来。我出不来不要紧,要是把您也连累了,您说我罪过得有多大。”
我再次冷哼出声:“你还有理了,不就是怕自己出不来嘛!”
“真不是,爷,我向您保证,我当时要有把握把您带出来,哪怕我自己立刻就死,也会进去的。”
他抽了一把鼻子说:“您能收下我儿子,我黄家后继有人,我活不活着一点也不重要。”
我被他苦情的烦死了,站起来道:“行了,别叨叨这些没用的了,回去接着喝。”
他“欸”了一声,又要伸手扶我,被我一把甩开,往前走去。
还没到包间的门口,就见常盈急匆匆地开门出来,一边往我们大步跑过来一边说:“哥,你有电话,是郭展哥的。”
我眉心立时跳了一下,之前的几分醉意也醒了,快步过去,从她手里抓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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